黎恩慢慢睜開眼，昏暗的燈下是一張蒼白如枯骨的臉。

黎恩認了足足幾十秒才認出是李峰。

“李峰？”

椅上的李峰上穿著那件灰校服外套，是黎恩高中時洗完掛在臺上晾曬卻莫名丟了的那件。

李峰兩側面頰凹陷，眼窩下陷，瞳孔渙散，臉蒼白像是只猙獰的骷髏頭。

“恩恩，好久不見，“李峰手背過黎恩的臉頰，“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找了你那麼久，你跑哪兒去了？”

黎恩咬著角一言不發。

“恩恩，我好想你。”他掐住的脖子，那張可怕的臉湊近。

黎恩全發麻，當日被他扯著服欺負的畫面再次腦海，窒息席卷全。

黎恩屏住呼吸，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你還活著？”

“我當然活著。我們還沒結婚呢，我怎麼能死？”他眼底的瘋癡幾乎快要滲出來，攥著黎恩脖子的手越來越，“恩恩，自從你離開之后我一直在找你，你去哪兒了？”

“不重要那些都不重要。我現在找到你了，我們可以重新在一起了。”

黎恩目不由地落到他的上。

脖子被狠狠地掐住，下被強抬起來，“你嫌棄我？”

黎恩被他掐得說不出話，額角青筋出。

“我這樣都是你害的，都是那個江妄害的。”李峰拍打著自己的雙，眼睛通紅充，“你有什麼資格嫌棄我？”

在黎恩快要窒息的前幾秒，李峰松開了手，他聲音嘶啞雙手抖捧著黎恩的臉，“恩恩別嫌棄我，我會給你一個家。你忘掉那個小混混，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你滾開，別我。”黎恩瘋狂地扭搖頭，卻怎麼也甩不掉他。

那張恐怖的臉讓整個人陷巨大的恐慌中，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過。

黎恩呼吸加速，咬著角努力讓自己安靜下來不去看他。

“李峰，你把我綁起來是想帶我走？”

“我想和你結婚。我怕你跑了，怕他們把你搶走。”

黎恩抑著心里的惡心，“你回古鎮那麼久，為什麼不去找我？”

李峰癲狂地掐著的臉，“我的廢了。我人也廢了。我媽把我關在家里，你讓我怎麼找？你讓我怎麼出門？”

黎恩逐漸冷靜下來，“我給你錢去治病好不好？我已經把錢給你媽了，讓帶你去治病。”

“晚了，已經晚了。”他的手拍了拍黎恩的臉，用勁兒很大。

黎恩臉頰火辣辣地疼，“不晚我幫你聯系醫生。”

“晚了！我已經不想活了。”李峰雙目猩紅，癲狂，“我們一起死，我們就這樣一起死好不好？”

李峰從旁邊的口袋里拿出一個注和那個白的小藥瓶，他癲狂地笑著把注的針頭進藥瓶里，藥瓶的進注。

李峰瘋了，進瘋癲的魔幻狀態。

“不要！”

下一秒，黎恩呼吸幾乎停滯。

李峰把注進自己的手臂上往下推，卻在還有一半時停住了作。

“恩恩，該你了。”

“你別我。”黎恩聲音抖，“李峰，你別我。”

李峰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針頭，“恩恩，我們該走了。別怕有我陪你，不會孤單的，這個不疼這是藥。讓你快樂的藥。”

他抖的手掌掐著黎恩的脖子，“恩恩，這一次誰也帶不走你。”

“你別我。”黎恩瞳孔盯著他的手，“李峰，你清醒一點。”

“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恩恩我知道如果不是那個小混混，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你從小就想嫁給我，我也是。你看你的校服我一直穿著。”

黎恩全發了一層冷汗，聲音抖得厲害，“李峰，你知道誰給你的藥嗎？”

“我爸還有我媽，你看他們多疼我。”李峰笑得詭異，“我爸已經走了，我們下去陪他。還有姑姑和也會歡迎我們的。”

“這是什麼東西？”黎恩一邊拖延時間轉移李峰注意力，一邊拼命地著自己的手腕，試圖掙開，“我們這麼久沒見，先聊會兒天行嗎？我有好多話和你說，我現在在你手里，我跑不掉的。”

李峰眼睛直勾勾盯著，喜極而泣，“恩恩，我就知道你也喜歡我。”

“你知道是誰給了舅舅這個藥嗎？是誰讓你打針的？”黎恩想要手勾到橫在旁邊的那把匕首，卻怎麼也不到。

“是江妄，對是江妄給的。”

針頭慢慢近黎恩的胳膊。

“不是他。”黎恩搖頭，給他引導，“你再想想，是不是姓霍？”

此刻李峰甚至有些不清，他瘋狂甩甩頭，“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

他再次陷瘋癲狀態，抓著黎恩的頭發，“你說，你是不是還想跑？是不是你讓他們來害我的？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大手用力攥著的頭發，李峰的癲狂已經完全不控制，他雙目紅瞪著黎恩，“一起死！一起死。誰也不能再把你搶走。我會讓你快樂，我們一家人重新在一起。”

黎恩拼命地喊他，他完全聽不見。

突然，李峰一只手攫了的胳膊，手里的針管朝著的左手扎下來，扎的皮里。

黎恩，全涼了。大腦一片空白。

極度的絕和恐懼席卷全，蔓延到停滯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