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燕歸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各項檢查都沒問題后醫生通知可以出院了。
當天是他爹過來接的,罪魁禍首沒面,甚至還讓他家老爺子給他帶了一句話,下次再敢出去惹事,就不只是打斷他這麼簡單,再有下次,腦袋都給他擰下來。
他爹轉達的時候也是一臉菜,“聽你哥的吧,之后的事我自己理,你別管了。”
賀燕歸的心思不在這上邊,“出院手續辦了嗎?”
他家老爹哦了一聲,“還沒有,我現在就過去。”
他拿著各種單子去辦出院手續,病房里沒了人,賀燕歸就把電話出來,找到了薛晚宜的號碼。
許靖川讓他離薛晚宜遠點,他從來就不是聽人話的子,他偏不。
電話打了過去,結果嘟嘟聲響到自停止,對面都沒接。
他不死心,又打了第二個,還是同樣的結果。
賀燕歸想了想,沒死磕,轉頭把電話打給了賈利。
那邊接的快的,“怎麼了?”
賀燕歸說,“我今天出院。”
賈利聞言說,“恭喜啊,出了院了,就證明恢復的不錯。”
賀燕歸不說話。
賈利見狀就問,“怎麼,沒人接你出院?用我過去?”
賀燕歸猶豫幾秒,反問,“你在店里?忙不忙?人多不多?”
這點小心思,賈利馬上就明白了,“晚宜沒在這兒。”
“啊。”賀燕歸說,“誰問了,我就是想問問你忙不忙,你要是忙的話就不用過來了,我爸來接我出院。”
賈利輕笑,“有人就行,那我就不去了。”
他又說,“得休養好一段時間吧,那你就只能在家呆著了。”
賀燕歸低頭看著自己的,石膏還沒拆。
他說是,聲音低低的,又說有點無聊,每天連說話的人都沒有。
賈利說,“那天你嗷一嗓子,一幫能為你拼命的兄弟都來了,你再喊一喊,把他們都家里去陪你說說話,這可比打架斗毆簡單多了。”
他這話一說,就把賀燕歸后面想說的話給噎了回去。
賀燕歸最后嘆口氣,“行吧,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等了一會兒,他爹辦完了出院手續,弄了個椅,推著他出去。
兩人下樓,他沒忍住,回頭對他爹說,“手機給我用一下。”
賀老先生一邊遞給他一邊說,“怎麼了?”
賀燕歸沒說話,對照著自己的手機輸了薛晚宜的號碼,撥過去。
嘟嘟聲幾下后,電話被接起來了,薛晚宜的聲音傳過來,“你好,哪位?”
賀燕歸深呼吸,緩了兩秒,突然開口,“薛晚宜你個沒良心的了,我住院一個星期,今天都要出院了,你還不來看我。”
“賀燕歸?”薛晚宜說,“你還換個電話給我打,有點腦子。”
賀燕歸聽出來了,“你是故意不接我電話的?”
“對啊。”薛晚宜說,“遇見你就沒好事,打算跟你劃清界限了,就當沒認識過,以后路上見面誰也別搭理誰。”
賀燕歸輕嗤一聲,“真的假的,這就劃清界限了?”
他又說,“那天我不是都去了嗎,我肯定能把你救出來。”
說到這里,他又想起了許靖川,“許靖川那家伙就是故意的,他故意搶我前面過去,就是想在你面前臉,他后來有沒有找你,是不是跟你說我壞話了,那個小人。”
薛晚宜對他很無語,不想掰扯,岔開了話題,“你出院了?”
賀燕歸嗯一聲。
薛晚宜就說,“那你回去好好養著,就這樣吧,我這里還有事。”
“哎哎哎。”賀燕歸還想說點什麼,薛晚宜是真果斷,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他盯著手機看,過了兩秒突然舉起來。
賀老先生作很快,上去一把拽過來,“這是我的。”
他把手機揣兜里,“要砸就砸你自己的。”
一聽他這話,賀燕歸的怒氣又下頭了,把手機放進兜里,“舍不得。”
他爹朝著他的后腦勺就來了一掌,“混蛋玩意。”
……
薛晚宜下午的時候去了畫廊。
好幾天沒出現,一進來,阮時笙和賈利看著的表都是震驚的。
賈利說,“歡迎臨,需要看畫嗎,用不用我幫您介紹?”
薛晚宜皺眉,看著他不說話。
賈利轉頭對阮時笙,“好像不是買畫的,是找你的嗎?”
“不認識。”阮時笙說,“一直盯著你,應該是找你。”
賈利又對著薛晚宜,“誰啊?這是誰啊,讓我看看這是誰啊?”
他說著還走過去,繞著薛晚宜轉一圈。
薛晚宜轉頭就給了他一拳,“現在呢,現在想起我是誰了嗎?”
賈利捂著口呵呵笑,“就是這覺,爽。”
然后他問,“好幾天也不見人影,以為你準備結婚生孩子去呢。”
“跟誰結婚?”薛晚宜說,“連個人影都沒有。”
轉去沙發那邊坐下,“這兩天報了個花班,陶冶陶冶,想著練練氣質。”
說完擺擺手,“結果還是算了,不為難我自己了,今天還有課,我沒去,太無聊了。”
整個往后靠,“不裝了,裝不明白。”
賈利站在一旁看,“賀燕歸今天出院,有沒有通知你?”
“通知了。”薛晚宜說,“但是通知我干什麼,跟我有什麼關系?”
是這樣的態度,賈利就放心了,“我跟他說了,你倆不是一個圈子,讓他以后纏著你,但是他應該沒那個臉,你冷他一段時間,三分鐘熱度的人,過了這勁兒應該就好了。”
提到了這個話題,阮時笙過來坐他旁邊,“你二表哥那天跟許靖川了個面,代你謝過他了,所以那個事再跟你沒關系,有什麼事也是你二表哥跟他的。”
薛晚宜說好,不甚在意的模樣。
在這里坐了一會兒,實在是無聊,說想出去逛逛,隨便哪里都行。
阮時笙說,“正好我跟我二哥約了見面,你要是不介意,我們一起去吧。”
賈利長長的唉了一聲,“所以又是我看店,命苦。”
阮時笙說,“關了也行,這個時間了,應該沒什麼客人了。”
賈利猶豫幾秒,“算了,我也是個老板,這是自己生意,再開一會兒看看。”
店里也不只是賣畫品,料畫筆這些輔助工都有,銷量倒是還不錯。
之后阮時笙和薛晚宜一起離開。
跟阮城約的位置在遠郊,遠郊有個高爾夫球場,阮城下午在這談應酬,不開,阮時笙干脆過來找他。
只是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段,車子開過來,沒直接去高爾夫球場。
這附近有一家果園,可以自行采摘。
倆人不打球,就拐到了果園。
阮時笙給阮城發了信息,報告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又問他那邊什麼時候結束。
阮城說估計還得半個小時。
那也差不多,阮時笙和薛晚宜先去果園摘果子。
進去了押金,給了遮帽。
倆人摘的不多,只一些橘子,和零星的幾顆甜瓜。
時間差不多,結了賬,們拎著東西出了果園。
即便是戴了遮帽,可哼哧哼哧走了一圈下來,倆人也是曬得臉頰通紅。
離高爾夫球場不太遠,倆人沒開車,水果已經在果園洗了,們一邊啃一邊朝著那邊走。
還沒走過去多遠,就見高爾夫球場的停車場出口出來輛車。
這附近道路寬敞,也沒有過往車輛,所以那輛車起步速度就很快。
阮時笙和薛晚宜誰都沒注意,直到那車子開到近,突然急剎。
車窗降下來,里面的人先打招呼,“阮小姐。”
阮時笙先看過去,“許先生。”
薛晚宜是聽見開口才看過去的,不自覺的一愣。
車子里坐的是許靖川,西裝革履,應該不只是來消遣。
他并沒有看薛晚宜,視線在阮時笙上,“孟總在這邊?”
“沒有。”阮時笙說,“我二哥在這里,過來找我二哥的。”
許靖川跟阮城不,聞言點點頭,沒再說什麼,直接開走。
從頭到尾他沒看薛晚宜一眼,不是裝不認識,而是仿佛沒有這個人。
薛晚宜不自覺的轉頭,視線跟著他的車子走。
甜瓜還在邊,張想咬,卻沒咬下來。
阮時笙瞄了一眼,“別看了,車子都快看不見了。”
“不是。”薛晚宜回過神來,將甜瓜放下,對著阮時笙,“他什麼意思?”
說,“跟我裝陌生人是吧?”
阮時笙說,“這樣不是好,你不是也打算跟他劃清界限嗎?見面當不認識才是真的劃清界限。”
薛晚宜聞言想了想,然后咔嚓一聲把剛剛那口甜瓜咬下來,一邊嚼一邊含糊的說,“好像也是,我確實不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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