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西樓冷銳的丹眸微瞇,過屏幕盯著,頗有種不問到答案就不罷休的意思。
孟詩意抿著瓣,半晌,嗓音有些:
“齊月馨,你和認識嗎。”
賀西樓:“一個伙伴的小侄,認識,但沒跟見過幾次,怎麼?”
孟詩意張地吞咽了下,輕聲問:“你現在,在和一起玩兒嗎?我和是室友,看見發朋友圈了,有你們一起喝酒的合照——”
“查崗啊?”賀西樓猝不及防打斷。
霎那間,孟詩意瞳孔了,猛地清醒過來。
到底,在干什麼啊?
本沒有立場吃醋,本沒有資格問這些問題,顯得很無厘頭、很莫名其妙,也很…越界。
孟詩意指尖攥被子,小心翼翼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的。”
“詩意小朋友。”
“嗯?”
賀西樓眉骨微抬,整個人懶散地向后仰,眼底卻涌起幾分認真:
“我不知道會來,也從沒主搭理過,更別說跟玩了。”
他幽幽補充:“我也從沒過別人‘妹妹’。”
“哦哦。”
孟詩意頓了幾秒,原本煩躁苦悶的糟糕緒逐漸煙消云散。
手機屏幕,賀西樓湊近了些,深邃眼眸睨著,角勾起:
“我只喜歡跟你這個妹妹玩兒~”
男人的嗓音輕挑又撥,好似有千萬縷電流淌過全,又又麻,激起一陣陣戰栗。
孟詩意聽得耳尖逐漸發燙。
怎麼總覺,這個“妹妹”,不再是之前單純的“妹妹”了。
倒更像是妹妹。
孟詩意抿著,不說話了。
對方卻沒打算放過,依舊笑得混不吝,漫不經心地:
“來聲西樓哥哥聽聽。”
“……”孟詩意耳暈染開一層霧,甚至蔓延到耳頸。
西樓哥、西樓哥哥,雖然說兩者就差了一個字,但后者的疊詞更像是在撒賣萌,調似的。
才不要這麼。
“我真的要睡了,拜拜…”
說完,孟詩意急匆匆掛斷電話。
躺下來,蓋好被子,閉上眼睛,但滿腦子都是賀西樓那張蠱妖孽的臉,滿腦子都是“只喜歡跟你玩兒”“聲西樓哥哥”。
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救命。
太犯規了,他要不要這麼啊……
賀西樓被掛斷視頻通話后,瞇眼向窗外皎潔純白的月亮。
片刻后,他無聲輕笑:“笨蛋。”
周六這天,空中籠罩著一片烏云,沉沉地下來,小雨淅淅瀝瀝落下。
孟詩意和同系的同學在學校共廚房里做小面包,最后心用漂亮的袋子裝好,還特地系上紅蝴蝶結。
回到宿舍,盛婉直接一個吻落在孟詩意臉上,語氣激:
“哇塞,這小面包也太可了吧!小小的,萌萌的,我一口就能吃掉一個!!”
許晴晴邊往里塞,邊含糊不清說:“好吃,我還能吃一百個。還有這麼多袋子,你要送給誰呀?”
孟詩意說:“送給我哥他們。”
哥倒是嘗過很多次親手做的東西,餅干、面包、雪花都有。
但,賀西樓……
孟詩意垂著眼睫,心底滋生蔓延一異樣的緒。
很久很久之前,就想要這麼做了。
想把親手做的東西“投喂”給賀西樓。
這事兒放以前肯定不敢想,總覺得賀西樓肯定會拒絕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但現在,突然就想嘗試一下……
矗立在山上的一座別墅,奢華中帶著幾分古典優雅,有濃郁的書香氣息。
賀西樓半躺在昂貴沙發上,雙肆意地疊,神冷戾:
“怎麼年紀大了反而聽不得真話,‘您’哪來的資格去墓地看?”
下一秒,“嘭”地一聲。
一盞奢華的花瓶朝他狠狠砸來。
賀西樓沒躲,那件上百萬拍賣的漂亮花瓶頃刻間摔得碎,瓷片鋒利冰冷,狠狠刮在他脖頸,劃破一個長長的口子。
一滴滴殷紅的鮮緩緩順著脖頸淌至鎖骨,像綻放的紅蓮,目驚心。
賀西樓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笑得更加譏諷刺眼。
大門口,一個中年男人輕蔑地看他,毫不掩飾眼底的厭惡,像是在看里一個骯臟而上不得臺面的老鼠:
“那你呢,你又是什麼東西,天就知道開酒吧打臺球玩人,哪來的資格跟我說話?我怎麼會生出你這個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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