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見到小姑娘哭這樣,崔窈寧心里也了下來,抱住了兒小小的子,輕輕拍著的后背,拿手帕慢慢干凈哭花了的小臉。
“我們皎皎才不是壞孩子呢。”
“那是因為皎皎喜歡阿娘才會這樣,對不對?”
裴朝盈噎噎地點頭。
裴朝盈已經算是這個年紀里十分聽話的小姑娘,可就算是也會生出占據母親視線的心思。
這是人之常。
只是——
崔窈寧想不明白皎皎怎麼會覺得自己偏心?
兩個孩子的吃穿用度一樣,至于其他,因為啾啾相對來說子弱,自然多關心他一點,所以崔窈寧怎麼都想不明白皎皎到底是怎麼想的。
想到子差,崔窈寧對啾啾有些疚。
啾啾一出生不僅襲承了裴宴書的病,更是繼承了的弱多病,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
好像,所有不好的東西全給了他。
作為父母,崔窈寧很難不產生愧疚。
裴朝盈聽見阿娘的疑,奇怪地說:“當然是因為阿娘經常抱我親我,卻很會親哥哥啊。這樣其實是不對的,因為哥哥心里很羨慕我。”
小孩子對緒的知十分敏銳。
他們天然就知道誰喜歡他們,誰不喜歡他們。
裴朝盈自然也能覺出來,哥哥每次看到阿娘把自己抱在懷里親親的時候,眼里都會流出那種艷羨的神,他好像也很想和阿娘親近。
這時候,裴朝盈就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自己這樣霸占阿娘對哥哥來說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每當裴朝盈想要鼓起勇氣告訴阿娘的時候,卻又沉溺在阿娘香香的懷抱里無法自拔。
在心里告訴自己,下一次吧。
等下一次,就告訴阿娘這件事。
可這一次阿娘來問事,把裴朝盈嚇壞了,一點都不想讓阿娘覺得自己是那種壞小孩。
崔窈寧怔住:“啾啾很想親近我?”
之前的時候,崔窈寧也一視同仁的親親兩個小孩,只是伴隨著啾啾的年紀長大,自然不能像時一樣,再加上之前七姐姐們抱的時候他十分抗拒,大家就猜他其實不喜歡這種親近。
自那之后,崔窈寧就沒敢再多抱他了。
裴朝盈覺得阿娘真是個笨笨阿娘,和哥哥都是阿娘的孩子,自然天生的想要親近阿娘啊。
“當然啦!”
“可是,啾啾不是不喜歡別人抱他嗎?”
聽到這里,裴朝盈就很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很無奈地說:“笨笨阿娘,您又不是別人。”
這句話宛如平地驚雷,瞬間讓崔窈寧醒悟了。
是啊,又不是別人,是啾啾的母親。
無論啾啾表面上表現的有多沉穩,看起來有多,他本質里其實就是個六歲的小孩,只要是小孩,就沒有一個人不想親近自己的母親。
拿自己的大人思維去揣測啾啾,沒有問他是不是真的不喜歡別人抱他,就自作主張地放棄了這種行為,對啾啾才說,怎麼不算傷害呢?
怎麼能用自己的傲慢這樣傷害啾啾呢?
崔窈寧心里懊惱死了。
明明說好的不偏心,到最后還是傷害了啾啾。
崔窈寧住自己心里的煩悶,抱著兒問:“如果以后我也抱啾啾,你會不會不高興呀?”
裴朝盈想了想,沒有先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了句:“那你會因為哥哥,不再喜歡我了嗎?”
崔窈寧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不會。”
“那我也不會。”
小姑娘就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像是孟秋時節樹上掛的金燦燦的柿子,很小大人地擺擺手:“先前我已經從哥哥那,把阿娘搶走了許久,現在也該還給他一會兒,不然哥哥就太慘啦。”
在裴朝盈的眼里,哥哥自小弱多病,又不說話,不喜生人接近,是個十足十的怪人。
可再怎麼奇怪,那也是的親哥哥。
哥哥雖然不說話,可每次找他說話的時候,他卻沒有出一一毫不耐煩的神,還拿自己特別喜歡的書給看,盡管本看不懂。
可知道,哥哥也喜歡。
裴朝盈當然也非常非常喜歡哥哥啦,按照桃霜姑姑的話來說,他們是脈相連的一家人,如果連都嫌棄哥哥的話,哥哥就太可憐了。
崔窈寧聽得心里下來。
皎皎實在是個很好、很好的小姑娘。
今年才剛剛六歲,打小被那麼多人疼著長大,正是蠻不講理的年紀,可卻沒有養出一丁點的壞脾氣,是個實在討人喜歡的小姑娘。
崔窈寧抱了抱,又親了親嘟嘟的臉頰,“我們皎皎真是全天下最善解人意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下子就高興了,“真的嗎真的嗎?”
崔窈寧點頭應下。
小姑娘高興的不像話,一個人在那蹦蹦跳跳,過了好一會兒,一路小跑到崔窈寧邊,手摟住,在的耳邊悄聲說:“阿娘,你也是全天下最好的阿娘,我特別特別喜歡你。”
“阿娘…?”
小年的語氣藏著一不易察覺的擔憂。
崔窈寧從思緒中回了神,招招手讓他近前,嗓音下來,笑著說:“快到阿娘這里來。”
裴既鳴唰的一下紅了臉,連帶著耳都紅了。
他知道阿娘一定又想抱他了!
可是他已經六歲了,不再是小孩,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阿娘還拿他當小孩子看,雖然沒有像小的時候那樣親他,可還是時不時的抱抱他。
雖然他可以拒絕,可是、可是——
裴既鳴想了半天,都生不出拒絕阿娘的心思。
算了,下次再跟皎皎道歉。
他不是故意搶阿娘。
他是兄長,應該讓皎皎才對。
小年想到這里,臉繃得更了。
裴既鳴繼承了裴宴書和崔窈寧兩人的好相貌,那張臉雖然大半像是裴宴書,可眉眼間卻和崔窈寧如出一轍,因為弱多病,不出去玩,他的著些許不太健康的蒼白,可眉目致,漂亮的像是剛從天上下來的小仙一樣。
這樣繃著臉的樣子實在可。
崔窈寧心都了,將他撈進懷里,故意板起臉問:“怎麼這樣不不愿,是不是討厭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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