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皇城。
安頓好楚停楓后,楚若讓云瑯送回了冷宮。
因離開的時間不長,周嬤嬤們還未發現,可一道影已等在門外。
“尹力?”
楚若瞇眼,看清后玩味笑了笑,“原來堂兄安在我邊的人是你啊。”
尹力笑著躬行禮:“娘娘莫怪,干爹他尋了攝政王這麼一座靠山,做干兒子的也不能落后不是?”
“所以外戚干政的謠言是你散布的?那務府的老太監也是你殺得?”
尹力點頭:“娘娘聰慧,如今您與主上是一路人了,奴才也就直言,不知娘娘打算怎麼做,才能得回帝心?”
楚若眉梢一挑:“誰說要得回帝心了?”
尹力愕然:“那您打算怎麼纏著皇上三日?主上的意思,是不能讓皇上離開半步,尤其是理朝務。”
子心頭有了數,掩打個哈欠道:“你明日便說我腹痛難忍,要小產了,看他來不來。”
尹力一呆,對啊!
就算皇帝再怎麼厭惡,可邊只有一個懷了胎的,怎麼也要保下孩子啊!
于是忙不迭應了。
尹力走后,楚若回頭看向云瑯,后者點點頭:“去吧。”
他塞了張紙條到手里,轉走了,楚若回到宮中打開一看。
上面只有兩個字——
火。
翌日天明,皇帝就帶著一大群太醫氣沖沖闖進來。
周嬤嬤們還沒從這個驚喜緩過勁兒來,就見帝王指著里面呼呼大睡的人,寒聲質問:“這就是你跟朕說得,腹痛難忍、要小產了?”
尹力額頭的冷汗,暗道這位娘娘也太懶了,連面上都不肯敷衍一二。
正琢磨著借口呢,忽然里面傳出一聲怪調:“喲,好大的陣仗,皇上今日怎麼有空來看我這個廢后啊?”
晏錚側眸去,只見小娘子醒了神,懶洋洋側過來著他,那雙藕白的玉臂就這麼大剌剌暴在空氣里。
男人眉頭驟沉,大步走過去擋在前:“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這火氣可不像是裝出來的……
楚若眨眨眼,扯過錦被蓋住肩膀,便聽帝王又一聲冷喝,“愣著做甚,還不滾過來診脈!真傷了龍嗣朕看你們誰擔待得起!”
張院判急急忙忙上前,請過脈后道:“皇上放心,皇……小皇子都無礙,只要多加靜養即可。”
晏錚臉稍霽,隨又對楚若佯怒道:“你敢欺君?”
宮人們嚇得忙不迭跪下,又聽帝王道:“你們都先出去!朕要好好教訓!”
冷宮很快退得干干凈凈。
小娘子看他裝得辛苦,忍不住笑出聲:“晏錚,我發現你有唱戲天分的,怪不得之前能將安盛長公主騙得團團轉!”
帝王抬手了的臉:“還貧,昨晚大半夜出去,人沒事吧?”
“沒呢,順順利利見到了云梓豪,還知道份,是尹力!”
晏錚哼了聲:“果然是他,慕容睿邊的人想必也是他收買的!”
楚若點點頭:“這是從二哥手里拿到的消息,你看看!”邊說邊將那張紙條遞給他,同時嘩啦一聲掃落茶。
帝王小聲道:“火?云瑯的意思,云梓豪打算用火對付我?”說完一腳踹翻了矮腳桌。
外間聽著這些靜的周嬤嬤等人那一個膽戰心驚,唯恐夫妻二人起手來。
楚若道:“應該是吧,云梓豪還說要我纏你三日別上朝,你好好想想呢?”
晏錚面深思:“三日?火?……我想起來了,三日后是乞巧節,禮部徐彥上書,請放煙火助興,所以會運一批炮竹進宮來。”
楚若眼睛一亮:“也就說云梓豪是想渾水魚,趁此機會把火也運進宮,所以才讓我纏著你三日,好你無暇分!”
帝王徐徐點頭,看著宮門外幾乎在門上的影,“嘶啦”一聲扯碎了布帛:“楚氏!朕今日就你知道朕的厲害!”
楚若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突然傾覆過來的影罩住上。
晏錚提醒:“!”
小娘子眼皮一跳,只得掐著嗓子道:“住手!晏錚你這個昏君!你沒人的嗎?從我上滾下去!”為了真,還刻意重重捶了床板兩下。
抬頭去,卻見男人滿含笑意輕語:“阿,你生氣的模樣也好看。”
楚若耳一燙:“既然都知道云梓豪要做什麼了,你還不趕快下去布置?”
晏錚搖頭,俯得更低些:“這可不,外面都聽見了,我這個‘昏君’要對你下手,總不能完好無損地出去吧?”
楚若怔了下:“那怎麼辦?”
話剛落,肩頭裳就被他扯開,跟著頭發也被弄散開來,男人還垂頭在頸間輕咬兩下,眼看雙手越往越下,及時攔住他:“好啦!你再這麼下去,我可沒法配合你了!”
帝王眼底掠過一抹失,不過不急,等孩子落了地,他們有的是時間補上。
翻下去,將自己的龍袍也扯開。
于是大門打開,一眾宮人只看見帝王敞著前襟、松松垮垮地走了出來:“傳令,朕要宿在冷宮,教教廢后規矩!”
宮人們齊齊跪拜,有膽子大的去看。
只見床角里,廢后冠不整瑟瑟發抖,明明都已經懷六甲了,居然還能被……
簡直禽啊!
周嬤嬤兩眼一翻竟是昏了過去,只有尹力心里那一個滿意,饞子好啊,饞子,那不就沒法去上朝了!
接下來的三日,冷宮里時常能傳出子的哭聲。
起先還哭得勤些,可后來斷斷續續的,似乎放棄抵抗認命了。
楚若喝著川貝雪梨湯,小聲抱怨:“你好會懶,我嗓子都哭啞了,你就在旁邊坐著!”
晏錚忙道:“哪有,我龍袍也碎了好幾件,還有這兒、這兒都是我自己抓的!”
小娘子哼了聲,目又落到殿門外:“能行嗎?你說云梓豪會不會起疑?”
方才說完,孟揚就一陣風似的卷了進來:“皇上!務府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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