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起就被楚若否了。

如果當真定了晏家這個罪，那晏錚不可能穩穩當當地留在府里，更不可能得個安寧侯的爵位。

目沉冷地看向那兩家夫人：“陶夫人、華夫人，文景說得可屬實？”

陶夫人噤聲不語，華夫人到底是史家的，勉強分辨道：“孩子說得的氣話，作不得數。”

“氣話？”

楚若好整以暇笑了笑，“看來二位家的公子天縱奇才，小小年紀就通兵法，那不如快請教一下唐夫子，也免得耽誤了二位公子的大才。”

說著就要往學塾方向去。

兩個婦人臉大變，華夫人忙喊：“二夫人且慢！”

這些話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小孩子哪懂什麼貪功什麼冒進，那都是聽自家大人說的……

華夫人臉上出笑容：“二夫人別氣，方才是我們不好，沒弄清楚就錯怪了文景，這次就是小孩子們打鬧，一點小事罷了，不值得大干戈。”

陶夫人忙道：“是啊，我們也不追究、不追究了。”

楚若看看晏文景，確定他沒什麼傷，正要開口。

忽然一道尖利冰冷的聲音從院外傳來：“你們不追究，本宮要追究！”

紛紛回頭，只見一個著宮裝的貌婦人由嬤嬤攙著，趾高氣昂走了過來。

華夫人、陶夫人連忙行禮：“見過康河縣主！”

康河縣主是豫王和永揚郡主的獨，金枝玉葉，飛揚跋扈，嫁給顧相長子之后才收斂些。

顧宏志正是的兒子！

康河縣主走到楚若面前，居高臨下：“你以為拿著那些話就能當把柄？本宮告訴你，你威脅得了們，威脅不了本宮！傳出去又如何，說破天也是言無忌，可本宮的兒子切切實實被打折了手腕，就算鬧到大理寺，也是本宮占理！”

楚若微蹙眉頭。

這康河縣主是皇室脈，確實可以不在乎人言。

“晏文景，本宮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跪下來給宏志認錯道歉，然后自己斷一只手，二嘛……”眼里一閃，“本宮要你那瘸子三叔再斷兩只手！”

“你敢！”

晏文景兩眼猩紅，里面恨意滔天仿佛下一刻就要把撕碎。

楚若也漸漸冷下神：“康河縣主，你這是對安寧侯不敬。”

“什麼安寧侯，不過是個貪生怕死扔下父兄逃跑的瘸子，皇伯父仁慈才賞他個爵位。”康河縣主高昂起頭，“還有你，以為本宮不知嗎，一個商賈之，竟敢在本宮面前放肆，來啊，給本宮掌的！”

后嬤嬤轟然應是，上前便要來拿楚若。

“住手、要打就打我，關什麼事！”晏文景要沖上來，被一個侍衛一把抱住。

楚若邊泛起笑：“沒事。”

隨即仰頭看著康河縣主，平靜道：“縣主三思，這一掌下來，可就要家破人亡了。”

康河縣主大怒：“給我打！撕爛的狗，本宮倒要看看一個商賈之怎麼本宮家破人亡！”

話剛落，楚若便驟然擰眉，仿佛忍莫大痛苦般。

下一刻，一口鮮猛然噴出！

“啊！本宮的臉！”

康河縣主驚恐尖，妝容致的臉上被染紅。

嬤嬤們手忙腳地幫拭。

突然晏文景大喊：“壞人、三嬸嬸！”

只見楚若單薄的被風吹倒般向后倒去。

娘一把撈住：“三夫人、三夫人您怎麼了？您別嚇唬老奴啊！”

三夫人？！

康河縣主神一頓：“你說是誰？”

娘抹淚：“這是我們剛過門的三夫人，我們安寧侯明正娶的楚國公嫡……”

什麼！

是楚國公家那個病秧子？

康河縣主這才有些慌了，環顧場中去找陶家和華家的，然而那兩位夫人也一臉茫然，像是毫不知的模樣。

這時一道不確定的聲音傳來：“若？”

幾人回頭，這才看見承恩侯之薛翎牽著個五六歲的男，站在離這兒不遠的地方。

而后，還有許多高門貴婦牽著自家孩子駐足觀，甚至廣文堂夫子們也在！

康河縣主子晃了下：“什、什麼時辰了？”

嬤嬤回：“好像快到晌午……”

晌午下學，豈不是剛才那一幕，全都被他們看見了？

“若、天啊，還真是你！”

薛翎一臉震驚，把男給丫鬟匆匆過來。

哪知康河縣主刻意遮擋。

薛翎暴脾氣可不慣著，直接一把推開。

“康河縣主，你這是做什麼？”

“得若吐還不夠，非要讓眼睜睜死在你面前才滿意嗎？”

康河縣主聽到這話心一涼，剛才那些果然全被們看見了！

忙道：“這其中有誤會……”

“是嗎？那我倒是想聽聽，什麼樣的誤會讓縣主能把我家表妹吐，又是什麼樣的誤會能讓縣主不顧忠烈眷，命人掌摑！”

這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不遠看戲的眾人臉都微妙起來。

還能是什麼。

不就是欺晏家沒人了嗎？

康河縣主終于慌了，四去找華、陶兩家的夫子，哪知們早早躲到角落里，任由全場目聚集在上！

六神無主時大喊：“本宮沒有打！不信、不信你問他！”

指向晏文景，那孩子跪在楚若邊抓著的手。

都怪他，忍不住闖了禍，讓這壞人來背鍋。

他雖然不喜歡，但是為幫他才變這樣的，他不想欠人！

正滿心愧疚，突然，手掌心似被撓了一下。

他低頭看去，那個人的小拇指又在他手掌心里了兩下！

原來是裝的！

晏文景心頭大石落地，連忙揚起小臉，泫然泣：“嗚嗚……都是我不好……他們侮辱我爹爹和祖父，我就該忍著不跟他們手……”

“這樣也不會讓三嬸嬸為了我挨掌，還被打吐了……”

孩清脆無辜的聲音，傳進了在場每一個人耳朵里。

眾人的目由方才的微妙全然變憤怒。

“什麼？還敢侮辱晏大將軍和晏世子？”

“瘋了嗎？”

“顧相怎會有這等惡媳，簡直有辱清名！”

一字一句，刀劍般朝著康河縣主扎去。

康河縣主從未被如此辛辣地指責過，雙目空空，最后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昏過去最后一刻想，真的要家破人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