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局離開,余可得手機響了。
余可嚇了一跳,五年未曾手機了,差點忘了厲寒舟給買了手機。
拿著手里的手機,余可有些恍惚。
如果厲寒舟是警察……那當初選擇將他扔在泊中獨自逃走,他會怨恨吧。
“怎麼才接電話?”電話里,是厲寒舟的聲音。
“嚇到你了?”厲寒舟小聲問了一句。“我傷好了就來找你,我用給你的手機號注冊了微信號,你登錄試試,碼是你生日。”
余可站在原地,的握著雙手。
厲寒舟知道不會開口,自顧自的說著。“我在微信錢包里放了五萬塊錢。”
大概是聽到余可得呼吸聲加重,厲寒舟再次開口。“那可是我全部積蓄了,先借給你,你有錢了再還我……”
余可得手指的握著手機,剛想掛斷,又聽見厲寒舟開口。“想吃什麼就買什麼。”
他像是個話癆,明明電話那邊傅正霆都有些不耐煩了,厲寒舟還在喋喋不休。“我之前給你說的話你記心里,別相信你們醫院的任何人,聽見沒,聽見了就打個響指。”
余可沒,只是默默掛了電話。
低頭看著手機,不明白厲寒舟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明明在蘇丹的時候把他丟下了,見死不救……
剛才還報警抓他。
明明對厲寒舟展現的全是殺意,可厲寒舟卻好像本沒放在心上。
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呢……
……
海城醫院。
第二天一早,余可來了醫院。
老師陳濤和師姐李嵐在門口等。
回國的那天,他們都把聯系方式給了余可,余可有了手機后,就聯系了他們。
“可可。”陳濤心疼的看著余可,很顯然,顧巖再婚的事,他們都聽說了。
畢竟,都是一個醫院的。
李嵐臉很不好。“余可,你要有志氣,一會兒你別攔著我,我非撕了那個賤人不可!”
余可紅了眼眶,笑了笑。
陳濤在蘇丹的時候過傷,腳不利索,心疼的看著余可。“可可……我還聽說,你爸媽……”
陳濤和余可爸爸是小學同學,也是余可的老師,兩家走的很近。
問著問著,陳濤的聲音就哽咽了。
在蘇丹這五年,陳濤已經把余可當自己的親閨了,一下子聽到余可爸媽去世的消息,他有些難以接,一夜沒睡,頭發都有些發白了。
李嵐也紅了眼眶,別開視線。
李嵐是個中人,在蘇丹的時候最照顧余可,他們團隊去了六個人,陸銘犧牲了,回來了五個。
“老師,要不是可可,我們回不來……”李嵐聲音沙啞。“救了我們所有人的命。”
說著說著,李嵐就哭了。“以后,咱們都是可可的家人。”
陳濤紅著眼眶點頭。“對……可可,以后,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余可麻木的站在原地,低頭,眼淚砸在地上。
“陳老師,你們都到了。”其他幾個人也來了,臉都不是很好。“這次,我們必須讓醫院給個說法!我們是因公出事,這是工傷,他們必須賠償。”
“對!必須賠償我們這五年的全部損失!尤其是神損失!”
院長辦公樓下,幾個同事緒很激。
經歷了這麼大一場變故,失蹤了五年,對家庭,對個人來說,都是很大的傷害。
“可可……”李嵐握著余可得手,小聲安。“陸銘的事,你別總放在心上了,就算再來一次,他也還是會救你的,你試著放下吧,總不肯開口,你會吃虧的。”
李嵐嘆了口氣,已經猜到余可說不出話會有多委屈了。
“還我兒子!你們還我兒子!”
大廳門口,陸銘的父母已經哭了淚人。
團隊的所有人都回來了,唯獨陸銘,他回不來了。
余可全僵,站在原地,死死的握著雙手。
如果那時候就死了,陸銘也許就不會死了。
“盧健明,你還我兒子!”陸銘的母親抱著陸銘的像在哭喊。
“你們吵什麼吵?維和任務是上面安排,報名的是你們,現在裝什麼裝。”電梯里,盧雨走了出來,臉很不好。“大家都沒死,怎麼就陸銘死了?”
“盧雨!你他媽說的是人話嗎?你是個人嗎!”李嵐沖上去要打盧雨,被其他人攔住。
盧雨冷哼。“上面的補償計劃馬上就下來,你們因此還能得到升職的機會,不就是為了多要點錢嗎?咱們直接坐下來談就好,沒必要在這大吵大鬧。”
“啪!”一個耳,在整個大廳回。
李嵐震驚的看著余可,居然……沖上去給了盧雨一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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