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真惡心。”
裴雪原地走兩步,終是沒忍住,出打火機‘啪嗒’點燃,狠狠了一口,用燃著火星的煙頭指向孟梁景,滿臉的嫌惡。
同類相斥。
從小時候,看出孟梁景真面目之下是個什麼黢黑后,裴雪就知道,他們是同一種人。
既欣賞又厭惡。
欣賞是因為同類,厭惡也是因為同類,知道是同類,互相清楚彼此底的扭曲,也清楚彼此的下限是個什麼樣的。
太了解。
互相騙不到,就很惡心。
“管哈。”
在孟梁景面前,裴雪也懶得編瞎話,但也不能真的說出:想把蘇云眠搞到裴家,嫁給弟弟,做裴家人這種話。
那今天這醫院就熱鬧了。
他倆必有一個躺板板,在打架這方面,自然比不了孟梁景,又沒有很多幫手在邊上的況,那肯定是躺。
瘋了自找麻煩?
真打起來,那也等把人騙回裴家了再說......到那時,蘇云眠自己選的,孟梁景也別想說什麼。
文明社會。
強搶也要有個限度!
“總之,我現在改變想法了,不想和你玩了。”裴雪輕吐了口煙霧,微微瞇眼,開口就是心,“而且,你也別費那力氣了,我算是看明白了,在蘇云眠那,你已經判死刑了。你就算拉著我一起折騰,也折騰不出花來。”
著煙的手輕敲病房門,過小窗上看到里面,看著桌上擺著的孟梁景帶來的一堆致餐盒。
很是干脆指出,
“那些不是給星文帶來的吧,我可是聽說蘇云眠換病房了和那林青山一間,你這是沒送進去,跑來丟我孩子這了?滾去吧,別再來。”
嘲笑一般的語氣。
孟梁景眉微搐了下,角抖一瞬很快又平靜下來,微笑:“瘋人,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別想拿到那東西。”
裴雪掐著煙的手青筋暴起。
掐斷了。
煙頭掉落在地。
孟梁景太知道死在哪了,哪怕是和蘇云眠合作,曲折了些,但也確實從沒放棄過孟家才能給的那東西。
孟梁景顯然也想到了。
哪怕不清楚裴雪到底還想從蘇云眠上得到什麼,但只要拿著那個,裴雪再怎麼折騰都別想跳過他這邊。
而且,
“裴雪,我可沒蘇云眠那麼好忽悠,這一次你如果拒絕,那樣東西你就永遠別想了。”孟梁景轉頭看向小窗,看著里面躺在病床上午休正好的裴星文,笑了笑,“你好好想想吧,多年的朋友了,我也不想鬧太難看。”
“今晚我就要答案。”
說完也不等裴雪回答,轉往樓梯方向走,走到一半突然又轉看向裴雪,“哦對,我記得你和夏知若關系不錯。夏家的事,勸你別手。”
說的是最近夏家的子吧。
剛剛還被氣到臉不好的裴雪,此時已平靜下來,一聳肩,“什麼關系?往我這邊湊而已。”
“是嗎?”
孟梁景微笑:“果然惡毒。”
“呵呵,那可比不了你,好歹青梅竹馬,下那麼狠的手。”裴雪一腳踩在斷掉的煙頭上,碾滅了火星,上說著譴責的話,臉上卻滿是戲謔笑意。
“沒辦法啊。”
孟梁景嘆氣,面無表走向電梯,步伐間落下輕飄飄的一句話,“拿了我沒給的東西,就該知道要付出什麼代價。”
......
這段時間,夏家很是不平靜。
從孟梁景這個消息暴,同圈眾人的沸騰不同的是,夏家反倒沒什麼驚訝的,早在最開始,夏川哲就從兒那里得知孟梁景假死的消息。
為此還高興了很久。
這種消息愿意告訴夏知若,孟梁景的信任和真心在哪里,是顯而易見的。
在夏家看來,對此毫不知的蘇云眠已經徹底出局了,更別說現在還和林青山訂婚了。雖然他們想要干脆點把人解決干凈,免有后患,但大概是國外有那個蘇玉錦守著,國有林青山的關系,都沒能功。
這一年,更是連接近都做不到。
夏川哲也只能放棄。
反正這人什麼都不知道,顯然是被孟家放棄了。至于孟安,看之前孟家那態度,由著蘇云眠把人帶走,想來跟著母親一起被放棄了。
不著急。
等孟梁景回歸,孟夏兩家聯姻,再有了孩子,再慢慢解決孟安,孟家的東西當然不能便宜外人。
繼承人只能有一個。
一想到等到孟梁景回來后,等著自己的好事,夏川哲這一年多每天那心都可好了,連聯姻得來的資源都想好怎麼分配使用,在仕途上為自己鋪路了。
為此他可謂是盡心盡力,幫著孟梁景辦了不他不方便做的事。
為他做好遮掩。
在孟梁景公開歸來那天,他當天甚至還開了宴會慶賀,以孟梁景岳父份自居,收到了不祝福,可沒過多久......全都變了。
夏家,書房。
白瓷杯落地碎,姚舒容指著面前的夏川哲,自己的丈夫,因憤怒克制不住的發抖,連帶著手指也抖著。
“夏川哲!”
懷著滿腔憤怒喊著,卻又在下一刻落下淚來,“我那麼信任你,那麼信任你!我姚家為了你的仕途傾盡所有,你就是這麼對我?!”
“上一次,你帶過來一個私生,你跟我保證過,沒有下次!”
“結果呢?”
慘然一笑,眼里的淚落不盡一樣,“是沒有下次了,原來不是一次不是一個人啊,你踩著我們姚家飛黃騰達了,在外面養了一堆......”
失控了一般。
抓起書桌旁的瓷瓶,用力朝夏川哲上砸去。
夏川哲躲開后,抓住姚舒容還要繼續抓東西砸的手,用力箍了,皺眉輕聲勸著,“夫人,你從哪里聽到這些無稽之談,肯定是有人看不慣我們現在過得越來越好,特意挑撥我們來的,你告訴我是誰,我去找他們!一定讓他們來跟你說清楚!”
“誰?”
姚舒容睜著一雙淚眼,怒瞪他,“這些都是梁景告訴我的,照片全部,還有你給那些人孩子花的每一筆錢的記錄,那都是我姚家的錢,全都清清楚楚!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
孟梁景?
夏川哲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但他的夫人他了解,本沒那個騙人的腦子,是不是說謊一聽就知道,也不會在這上面騙他。
但為什麼?
這怎麼可能!
他們明明說好的......
懷里的人還在掙扎尖,夏川哲一時心煩焦躁,手上被咬了一下后,一時沒忍住,用力甩了一掌過去。
“啪”的一聲清脆。
“你給我冷靜些!”夏川哲厲喝道。
人捂著臉,一聲不吭,過了好久卻是低笑,笑聲越來越大,抬起頭水霧彌漫的眼瞪向夏川哲,“夏川哲,你打我?你竟敢打我?你也不想想你現在能有今天靠的是誰!你跪在我父親求娶時說好的會好好對我那些話全忘了嗎?你竟敢打我!”
歇斯底里的吼著。
聽到這話,夏川哲原本還有些發虛的心頓時冷,臉上一片冷漠,“如果不是你突然發瘋,我也不會打你,這些年我對你好不好,你不清楚嗎?你在家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當個富太太,結婚時答應你的我難道沒做到嗎?”
“什麼?”
姚舒容瞪大眼。
夏川哲卻是失去了耐心一樣,也像是不想再裝了,很是不耐煩道:“我能有今天這個位置,你們姚家除了多給了點錢以外,還給過我什麼嗎?靠的都是我自己的能力。”
“而你呢?”
“咱們這種家庭,誰不在外面養個小的?你連個兒子都沒給我生出來,我在外面養幾個有錯嗎?我又沒要和你離婚,等兒子長大了,那也是你母親,你照樣是我夏家的夫人。”
“你鬧什麼鬧?”
“瘋癲癲的又丑又難看,讓孩子看到了,像什麼話。”
書房陷寂靜,姚舒容怔怔站在原地,淚無聲的落著,看著面前滿臉嫌惡厭煩的丈夫,一時竟有些認不出來,那些鉆耳中的尖銳的話也很是陌生。
假的。
假的吧?
這絕不是自己的丈夫!
幾秒后,腦中的弦斷裂,極致的悲傷發酵為憤怒燃燒了理智,也不知道抓了什麼東西就朝夏川哲砸了過去。
夏川哲低罵了幾聲。
眼見姚舒容冷靜不下來,他抓著人的手,就想要手,書房門在這時突然敲響,外面傳來夏知若略有些高的聲音。
“父親,我進來了。”
不等回答,書房門已推開。
夏川哲揮下的手驟然頓住,下意識松開。
夏知若走進來,就看到一地碎片狼藉,目從地上收回,落在母親紅腫的側臉上頓住,眸深了些許。
“媽。”
喊著要走近。
卻不想,姚舒容卻捂著臉,撞開,哭嚎著跑了出去。
追了兩步,停住,猶豫了下還是沒追過去,而是轉過頭,皺著眉看向沉默不語的夏川哲,臉上也沒什麼緒地問:“父親,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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