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安傷還沒好利索，趴在床上極不愿的哼哧。

“還一件事沒辦，就先背了口鍋。外面那些人本來就覺得我廢，這事傳出去，更沒人愿意跟我玩了。”

段蕭山眉一橫。

“誰敢說我段蕭山的兒子是廢？你以前是還小，爹對你的教導了一些。等你傷好了，爹親自帶你去鋪子上。段家的生意，遲早都是你的。”

段逸安還是不高興，哼哼哧哧。

他什麼也沒干，還得低聲下四的去戶部還錢。

好事別人占，壞事他來背。

段蕭自然知道，兒子委屈了。

可權衡利益后，又覺得段逸雪的辦法，是唯一能解決眼下困境的。

反正段逸安已經在夜九宸那里，留下了很壞的印象。

再壞點也沒什麼。

總好過夜九宸對段逸雪不滿。

段逸山哄了半天，也沒勸段逸安接這個結果。

三代單傳的親生兒子，又不能打不能罵，老臉愁的不行。

最后還是楚出馬，端了一碗段逸安最吃的麻辣，才總算把人哄好了。

“大夫不讓吃的，你悠著點，要是不舒服趕跟娘說。”

段逸安捧著，啃得滿面春風，滿都是紅油。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知道，娘對我最好了。”

“那你大姐的提議，你看如何？”

段逸安不停：“還能怎麼辦，聽大姐的唄。”

夜九宸是在三天之后回到京城的。

他人一到戰王府，皇上的駕就到了。

不知道是走了什麼風聲，皇上還帶來了太醫。

一進門，就清退了所有人，命太醫給夜九宸診脈。

倆人都不說話，氣氛越安靜，越詭異。

太醫敏覺察到微妙，嚇得渾冒汗，把脈的手都哆嗦。

某一刻，夜九宸突然出聲。

“老病了，沒大礙。”

皇上眼底，著關心之外的其他東西。

“九弟此行辛苦了，早知道會有疫癥發生，朕一定不會派你過去。”

夜九宸面無波。

“為君解憂，是臣弟職責。”

夜九宸在圣面前，永遠一副恪盡疏離的樣子。

皇上無法，只能轉移視線。

“太醫，怎麼樣？”

太醫連忙收手。

“戰王疫癥已經康復，只是舊傷復發，需要靜養。”

果然是舊傷。

皇上頓時繃起了臉。

“嚴重嗎？”

太醫眼神閃爍：“舊傷靠近心脈，有不確定，微臣暫時說不好，還要再觀察。敢問戰王，最近可有人過您的舊傷。”

夜九宸面如常：“沒有。”

太醫心里是不信的。

其實，他出了異樣，只是說不上來是怎麼回事。

可他絕對不相信，這世上真有人能從心脈附近取出剪頭來。

夜九宸不發話，他也不敢手去揭開服看。

最后，只能說了些片湯話。

“王爺需要靜養，最近不要勞累過度。一會微臣開一個藥方，給王爺調理傷。”

夜九宸點頭：“有勞。”

太醫退出去，皇上靠近，坐在了夜九宸的床邊。

“九弟要，朕給你一個月的假，好好休養。”

夜九宸微微欠。

“謝皇上。”

皇上擺擺手讓他躺下，臉上是滿面愁容。

“先別謝朕。你得了疫癥這事，不知道怎麼傳到皇祖母那里。朕出宮前，皇祖母非要跟來，朕是好說歹說才算是安下來。皇祖母還聽說，你昏迷的時候，戰王妃沒留在邊照顧，跑去看什麼舍利子。皇祖母大發雷霆，非讓朕下旨廢了你的戰王妃。等戰王妃回京，你可做好心理準備。”

皇上和夜九宸的皇祖母，是后宮的老祖宗。

已經八十歲的高齡，依舊神矍鑠。

近些年極面，面就是大事。

能得到子孫的敬畏，不僅因為這位老祖宗輩分高，還因為有圣祖先帝留下的龍頭拐杖護。

發起怒來，皇上都得乖乖挨訓。

夜九宸蹙著眉，神不悅。

“那有沒有人告訴太皇太后，戰王妃孤留在重病區半個月，照顧所有重癥患者，直到最后一個病人康復才離開。”

皇上語氣也很無奈。

“朕跟皇祖母說了，但戰王妃以前的品，皇祖母是了解的，不信會這麼做。皇祖母是心疼你，生氣自從進了戰王府，你沒有一天不為心的。”

對這份關心，夜九宸沒什麼表。

“請皇上轉告太皇太后，戰王府的家事，臣弟可以自己解決。”

這對祖孫之間有心結，皇上也不愿意夾在中間，果斷拒絕。

“朕盡量幫你拖著，這些話等你好了，自己去跟皇祖母說吧。”

確認夜九宸無大礙，皇上沒有久坐，起。

“朕先回宮，不耽誤你休息了。楚老將軍這幾天就回京，軍中事務可以由他協助你。”

夜九宸欠：“恭送皇上。”

皇上一離開，夜風就進來了。

“王爺……”

夜九宸閉眼休息，聲音淡漠。

“去查到底是誰，在太皇太后面前嚼舌？”

自從那件事之后，太皇太后退居佛堂，再也沒過面。

若不是有心之人故意遞話，不會知道這些。

有些人膽大包天，把手進他的府上。

手太長，就剁了吧！

“是。”

夜風應聲，繼續說道。

“屬下派人查了王妃最近的行蹤，除了不跟段小姐來往，改和孟小姐好，沒有其他的異常，也沒見過其他人。不過確實有很多可疑之，我們離開這段時間，王妃邊的平兒把王妃的嫁妝都賣了。”

夜九宸眼簾微窄。

“讓的？”

夜風點頭：“屬下問過典當鋪的掌柜，賣嫁妝這事，王妃去利州之前就已經開始了。”

夜九宸突然覺得傷口疼，一口氣差點沒倒騰上來。

“早前要月銀，這會又賣嫁妝，本王缺吃的還是穿的了？去查！本王要知道這個人到底想干什麼？”

夜風一下攬了倆活，突然覺得肩上的擔子更重了。

楚晚卿也沒想到，人不在京城，京城有人惦記。

利州知府派了十幾個衙役，一服闖客棧的時候，把當地百姓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