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他又是頂驕傲的一個人,不允許自己和可憐這種詞沾邊。
有時候他都想,大概老天爺也看他自相矛盾到了左支右絀的地步,所以才給他派來一個簡靜。
話多到離譜的簡靜。
周晉辰耐心聽著。簡靜這個人活得自在輕松,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能把人生的大半、甚至是全部的錯誤,都歸結在其他事上,這個事可以是人,也可能是一臺人工智能冰箱。換言之,只要不高興,有牢了,一定能找到一個宣泄口,不會讓緒淤積在大腦里。
所以灑,也明快。
如果周晉辰沒猜錯的話,下面要開始控訴簡元讓。
簡靜繼續說著,“老汪站著說話不腰疼,我跟他提活兒太多,他還罵我不會分派工作。我們風險管理部是一個部門,可一共才不到十個人,除了一個負責抖的方總,每天泡上一杯茶以后,就跟了定似的,大悲咒一放,都可以直接把他給超度嘍!”
“剩下的幾個人里頭,一半都來頭不小,還都他媽是副總,我能使喚誰啊!自己給自己屁吧就,反正都是屎盆子,也不用比誰得更干凈了。簡元讓當時哄我去上班那會兒,說的天好地好,我就知道,男人這張就沒個靠譜的時候!”
周晉辰預判功后,搖著頭輕笑一下,“你上這麼久班還沒發現嗎?就金融這一行,說起來很多都背景驚人。只是人家不說。”
“發現了。”
簡靜故意說,“我老公還周晉辰呢,也沒見我多得意啊。”
“你貧。”
“......”
簡靜終于說得累了,往里面靠了靠,歪在他臂彎里準備睡。
周晉辰又忽然說,“簡靜,我跟你說一件事,你有個心理準備。”
“什麼?”
簡靜沒設防的,料想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但周晉辰說,“我媽要回來了,我猜,是為了見你。”
簡靜立馬炸了。指著自己說,“我?我有什麼好見的?不會找麻煩吧!”
“你媽喜歡什麼樣的生?好靜的還是好的?用不用給來段后空翻?”
“......不用。”
“到時候我穿什麼去見呀?看什麼?這天氣穿禮服也太冷了點。”
“......也不用。”
簡靜因為周晉辰忽然制造的恐怖氣氛而變得喋喋不休。
一句一句往外蹦,“不戴首飾?還是喜歡字畫這些的?我給備一份禮吧,免得到時候匆匆忙忙,翡翠可不是臨時就能買上......”
周晉辰這下是真的開始頭疼。
他無奈地笑一聲,出食指,借著窗外微弱的月,輕摁在簡靜的上,“噓。”
簡靜只安靜了片刻。
沒幾秒,又開始擔心起來,“離開家這麼多年,在北京還有地方住嗎?是不是要回.......”
周晉辰大力一眉骨,扶住的后腦勺,準確無誤地吻了下去。
簡靜這個噼里啪啦的竹筒總算被消了音。
周晉辰原本就是想封住的,但真吻了起來,又舍不得停,簡靜手來推他,也被順勢扣住了手腕,他的手指從指間進去,握的一雙手,連同簡靜一張小臉都陷進了松的枕頭里。
他由淺及深的,吻得越來越兇,靜謐的臥室里濺起一陣吮吸的水聲。周晉辰半邊子側靠上來,幾乎完全將簡靜在了下,只意思了一下,便沒有再推拒。
黑夜里看不清彼此的吻。無端地讓人上癮。
簡靜甚至有些主的,手攀上他的肩頭,任由他的呼吸噴灑在的皮上,裹挾著的鼻息,越來越燙。
迷離地睜開眼,剛才是關的窗簾,沒有完全拉,出一道不小的隙來,鋸齒邊緣已經開始發黃、凋零的爬山虎,吊梢著影子投在地板上。窗外的暮云收盡的月里,約看得見兩顆星星。
它們一起震著。像周晉辰把抱起來,靠在床頭工筆細描的花鳥畫上,的反應。心都快要跳出來,一雙瞳孔渙散,只知道攥下的枕頭。
第20章 不值錢
浴室里, 孤一點螢燈從敞的門隙里灑出來。
簡靜浸在溫熱的浴缸里,還殘留著海風推開汐漲落般的洶涌,臉上紅云半退,口幅度明顯地起伏著。
埋頭在水里的周晉辰, 浮起來時往后捋了下黑發, 他過去吻簡靜的耳垂,“好點了嗎?”
簡靜只懂偎在口, 閉著眼, 肩膀微微抖著, 眉頭還算舒展,就是抿得很。
周晉辰起的下頜, 深深看了一會兒這副懵懂樣,是難得的安靜, 難得的惱,也是難得的可。虎口微微一用力,掰開的下, 吻住, 舌尖抵進去,攪起一陣清甜的津。
他被這癮頭勾著、纏著, 快要克制不住的慾,已經游走在將要離他掌控的邊緣, 就像黑走在懸崖邊,等待他的結局注定是一腳踩空。
周晉辰有預,能令他撕破儒雅溫和的外皮、出兇狠面目的, 僅僅是那麼一腳而已。
隔天是周六, 簡靜難得睡足了一個懶覺。周晉辰曉得累壞了,連起床的作都比平時輕很多, 小心翼翼地帶上臥室的門,寧可到書房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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