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硯小心折好母親親筆的紙條，放回錦盒中，沉默了須臾才緩緩開了口：“你憑借這個就確認了我娘我？”

岑季明頷首：“這個室中是師父畢生所有，原本是囑咐老嬤嬤在你大婚之日給你，可老嬤嬤提前離世，幸好師父還曾給了我，想必我是的最后一道保障。”

儲硯輕輕著上好的楠木盒子，良久，他問道：“那你為何現在給我？因為我前幾日辦的婚宴？”

岑季明搖頭：“那個婚宴我知道只是你的權宜之計，我將鑰匙給你，但室所在之只有我知道，所以，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才能把室的位置告知與你。”

儲硯微挑著眉梢問道：“何事？”

岑季明突然轉過去，拿出腰間的水壺涂抹在手掌中，沾水的手指在臉上找尋了半晌，終于撕開了一條隙。

接著，他慢慢用水暈著“臉皮”緩慢地撕下了一整張臉。

儲硯蹙眉后退了半步，看著岑季明轉過來，出了一張跟之前完全不一樣的臉。

原本平淡的眉眼變得深邃，同樣是高鼻峰但此時的鼻峰蜿蜒鼻尖微鉤，瓣廓明顯，英氣十足。

整個人除了皮長年在人皮面下顯出了不正常的白外，長相可謂是俊非常，令人過目不忘。

儲硯很欣賞一個男人的相貌，畢竟看自己的臉看慣了，但梧的這張臉他都不由得暗暗慨。

他戴人皮面儲硯完全可以理解，若是頂著這張讓人一眼難忘的臉，估計早死幾百次了。

但儲硯也清楚知道，能看到他真面目的人，若不是自己人那便是死人。

岑季明忽地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在頭頂，聲音虔誠擲地有聲：“梧愿輔佐公子跟隨公子，助公子完大業，但公子必須斬掉一個弱點方可事。”

儲硯輕擰眉心問道：“你指的弱點是？”

岑季明目凜冽：“商云婼。”

儲硯眸微定，凝視著他的目便了刺骨的寒意，手中的錦盒重重關上，沉沉開了口。

“你的意思，是要我除掉商云婼？”

岑季明迎著他越發深邃逐漸著鷙的眼眸，深吸了口氣，定睛注視了他半晌，驀然輕松一笑。

“我只是想公子不要因為做出什麼極端的事來，若公子不同意那就當我沒說。”

儲硯的鷙沉暮的神這才慢慢收斂，說道：“我不會拿談任何條件，你想告知我便告知，不愿說我也不強求，至于輔佐我那很是沒有必要，我又不稱王稱帝。”

岑季明斂下了眼眸中的意味不明之，說道：“梧只是想跟隨公子。”

儲硯沒再說什麼，梧作為母親的大弟子，武功了得，在他跟殷杉之上，在朝中的地位也不容小覷，若是他站在自己這邊對九皇子奪嫡絕對是有幫助的。

收好了錦盒，儲硯轉而問道：“對了，你剛剛聽到了一聲玉石撞擊的清脆聲音嗎？”

梧搖頭，但很肯定地說：“我當時看見有人影，正想要去追，就被你發現了，若不是那個人影我也不會這樣輕易暴。”

儲硯擰眉問道：“這麼多日，你一直在監視著我？”

梧頷首：“我得確保你的安全，我知道你重傷，抹掉了你的一切信息，但你很聰明，殷杉去聯系了銳士們，不過你不該告訴周楚煜，周楚煜一減掉尋你的兵力，大皇子定然會察覺，他在京都的探子應該很多。”

儲硯頷首目悠遠：“遲早都是要察覺的，遲早也是有一場仗要打，躲不過的。”

梧頷首，承認他說得對，就算周楚煜不減兵力大皇子也遲早會知道，到時候再減兵力也是一樣的效果，儲硯只是提早結束了這段試探拉扯的時間。

他越發覺得儲硯比他想象得還要聰慧，看事無比徹，確實不愧是師父的親生脈。

他盯著他的眸漸漸灼熱，儲硯沒與他對視都他那道無法忽視的視線。

儲硯朝他看去，梧突然雙眼飽含著愫溢滿了霧氣，緩緩說道：“你跟你娘長得真像。”

儲硯：……

儲硯冷凝著他，厲聲警告：“你再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

兩人回了白家院子，王麥中早已不知爬到哪去了。

商云婼擔憂地站在門口，儲硯的心踏實了一點，雖然他知道殷杉一定會保護的，但還是有些后怕。

若剛剛是調虎離山之計，恐怕他現在已經看不見了。

他自責自己為何輕易被梧調離了出去，他走到商云婼邊，懊悔地說：“我剛剛犯錯了，不管什麼況發生，我都不應該離開你的視線。”

商云婼的目卻落在儲硯后的岑季明上，滿臉驚訝地問儲硯：“這位是……岑大人？”

剛剛明明看見岑季明是穿著這玄服的，怎麼回來臉卻變了另一個人？

儲硯解釋道：“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之前是人皮面。”

商云婼恍然，看向儲硯，了他的臉道：“別自責，我這不是好好的。”

兩人正執手相看著，突然被梧從中打斷：“商娘子，我要在這留宿，能幫我安排一個房間嗎？”

商云婼遲疑地看著儲硯，見他微微頷首，說道：“那一會我去跟白夫人說一聲，問問還有沒有空房吧。”

梧站定在兩人面前，目落在他們相握的手上，說道：“麻煩商娘子現在便去吧。”

儲硯皺著眉頭剛想說什麼，商云婼拍了拍他的手安道：“沒關系，我現在去問問，正好也有話跟白夫人說。”

儲硯想了想，跟說：“也好，我們估計明日便會啟程會京都了，你可以問問白夫人和白姑娘的打算，白家這堆爛攤子，我們可以幫善后之后再離開。”

商云婼點頭，正有此意：“我想問問白夫人肯不肯跟我們離開去京都，憑借白夫人的醫在京都城開個專治婦科的醫館倒是很好，白姑娘想幫娘也行，想來幫我打理生意也可以。們二人靠著自己在京都城里也不會活得太差，總比在這里繼續蹉跎的好，還養著一群白眼狼。”

儲硯耐心地聽說完這番話，抬手要將額前凌的發拂開，卻又被梧打斷。

梧：“那有勞商娘子了。”

商云婼被他催促弄得有些無語，轉走開后，特意回頭看了眼那兩個站在一起的男人，倒是男相視有種說不出的唯。

但總有種梧看跟儲硯舉止親便吃醋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