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季明的話讓商云婼有些迷茫，但儲硯卻神一震，驚愕失。

錯愕后，他凝眸看著岑季明，眼中多了一層審視：“你說，我像誰？”

岑季明搖搖頭，沒有挑明這個話題，他轉了話茬道：“你難道不知道九皇子善于偽裝，他的仁善都是裝出來的？”

儲硯還沉浸在上一句話的震撼中，千萬縷的思緒似乎要被解開。

但他還是先回答了他這個問題：“九皇子確實善于偽裝，但他的忍耐力非比常人絕對不是一個暴之人，他善于權衡，有智謀，會深知如何穩固住權利和江山。所以，他的仁善偽裝大概會伴隨著穩固權利而偽裝一生。而且，一個真正仁善之人未必比一個有謀略的偽善之人更適合做皇帝。這點岑大人應該明白吧？”

岑季明眸中的火燃愈烈，甚至有種欣和狠絕的緒在對抗，慢慢轉了糾結。

儲硯一直盯著他的緒變化，但他很善于收斂自己的緒，所以他也沒有窺見太多。

岑季明放下了筷子，飲了杯中的茶水，站起，似是要結束這次邀約。

“你是聰明人，我就不跟你來暗的了，若是你想救莊一娜，我有個條件。元旦宮中會舉行錘丸賽，三人一組，你若是贏得了我，我便放了莊一娜。”

儲硯沒有遲疑地應了下來：“若我贏了，你便直接殺了莊一娜吧。”

岑季明挑了挑眉，似是有些意外，但沒有問原因，點頭同意了。

回宅子的這一路儲硯都沉默著，商云婼知道他在琢磨岑季明這個人，對此也毫無頭緒。

能做的就是不打擾他，讓他專心想事，自己則掀開了車簾朝外看著。

忽地一個石子飛了過來，商云婼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被儲硯拽了過去，將的頭按在他的膛上，用大氅嚴嚴實實地包裹住。

定了定神，儲硯才發現，只是路邊孩子們玩鬧撇的石子。

他緩緩舒了口氣有些草木皆兵了。

商云婼坐正了子，用手著他狂跳的口，知道他在意什麼，安著他：“沒事，別擔心，那個夢也不準，你看我還夢見你囚我呢，結果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儲硯看著，握住著自己口的手，神里的惶恐和慌能清晰看到。

他搖搖頭，聲音微微發啞：“可我不敢賭，如果輸了，便是兩條人命。我說過你死了我會殺了你的全家，但若真有那麼一天，我大概率是來不及殺你全家了。”

商云婼鼻子發酸，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死了，他也活不，所以來不及去殺的全家。

商云婼不贊同他這樣極端的想法，可有人肯為了忘卻生死，這份沉重又太過。

何德何能，讓這樣優秀的一個人為生為死。

突然覺得肩上的擔子很重，擔著另一個人的生命在活著。

商云婼了鼻子，呢喃地靠在他肩膀上：“阿硯，我答應你盡可能地保證自己的安全。”

覺到儲硯的心跳有所緩解，稍稍放下心來。

儲硯的聲音也平復了下來，理智地說：“莊一娜這個人很關鍵，原本都跳過了迷暈你這件事，竟然又會出現在夢里，而且還打了時間順序，這到底為何？”

商云婼想了想說：“莊一娜在我的夢里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儲硯納悶地低頭看向，似乎不太理解：“主角？”

商云婼：“就是跟話本里一樣，比如梁祝，話本里祝英臺便是主角。”

儲硯恍然明白了一些：“也就是說，莊一娜在這個世上的存在很強，關于的所有事都不會被忽略對吧？”

商云婼頷首：“大概是這個意思。”

儲硯冷哼了一聲：“管什麼主角，你我的命運，只能由我主宰。”

商云婼扯起角，現在倒是越發喜歡儲硯的子，是種無論任何艱難的況下的安全和篤定。

晚上，商云婼很有安全地睡著了，但卻意想不到地也做了預知夢。

夢里，還是在婚宴上，被莊一娜神不知鬼不覺地替換了面前的酒杯，接著便暈了過去。

暈倒后再醒來，迷迷糊糊間聽見了玉石撞的鈴鐺音，很清脆在空曠到有回聲的環境中很響亮清晰。

到周的冰冷和，瑟地打了個寒，睜開眼睛。

是間漆黑牢獄，地面臟污還有陳年未清理過的漬，那腥和塵土的味道混合，令人作嘔。

地面冰冷，寒九的天氣下，這樣空曠的沒有任何取暖的環境下，又著單薄，不用施刑，一天一夜便可以凍死了。

這才想起之前被儲硯囚的那個地室，不僅干凈，還有炭火盆。

當時也覺得地室冷，可跟這里一比才知道，真正的地牢是這麼的刺骨難熬。

能分辨出，儲硯只是想凌辱，而這個關押的人，是本沒想讓活著。

寒意著皮侵蝕著的五臟六腑，漸漸到渾僵，連寒都打不出了，呼出的氣也不再冒著白煙了，現在的狀態，應該跟凍死在江面上的魚差不了多。

就在意識渙散之際，那個玉石撞擊的鈴鐺音又想起，隨后是一連串的開鎖開門聲，接著便被拖拽起來，然后便沒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發現周暖了一些，艱難地睜開雙眼，覺自己跟剛解凍的魚無二。

抬了抬手，垂眼卻看見，左手被一只白布包裹著，手腕往上，全部不見了。

的手……被砍掉了。

張了張，想發一場尖，可半點聲音都發不出。

沒過多久，似乎聽見了儲硯的聲音，可一把冰涼的刀子抵在了的脖頸上，剛剛解凍了的脖子到那冰涼，渾一。

還沒等細細品味這種絕，刀子割，噴四濺。

商云婼終于驚了出聲，卻發現，從床上驚醒了過來。

夢，原來是預知夢。

但夢中最后的場景，正好跟新婚夜時夢見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