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婼驚訝：“岑季明竟然應了邀約？”

儲硯看向商云婼，蹙眉問道：“你邀約岑季明了？”

商云婼點點頭：“我看你如此煩躁，就想著遞個帖子試試，本來以為也會石沉大海，沒想到他竟然應了。”

儲硯瞇起眼，眸沉了沉：“上次皇后娘娘不是要你挑選，還約了三個人來見面嗎？他該不會認為，你選了他吧？”

商云婼搖頭：“怎麼可能，我可是都跟皇后娘娘坦白你是我的心上人了。”

儲硯睨著：“真的嗎？”

商云婼舉手發誓：“千真萬確，你不信可以去問皇后娘娘。”

儲硯：“那你再我一聲‘心上人’來聽聽。”

商云婼有些赧想掙他：“這種稱呼聽一次就行了，多了不真誠還麻。”

儲硯沒有執著，但箍住不肯放手，似乎怕一松手就消失了一般。

他們都默契地沒再提那個預知夢，但心中卻都默默地在意著。

次日便是大寒，商云婼專門給儲硯量定做的狐裘大氅終于做好了。

墨黑發亮的皮被披在外，領和擺用貂絨鎖邊，款式十分的大氣觀，尤其是披在儲硯的上，猶如袞繡裳，貴氣雍容。

商云婼則穿了一件白狐裘大氅，一黑一白兩道影穿過凜冽的寒風進瞭湖樓中。

二樓天字型大小的雅間里，岑季明已經等候在那了。

進門前，儲硯斜睨了商云婼一眼，有些怪氣：“他倒是很積極，早知不你來了。”

商云婼知道他這是又吃醋了，趕哄勸道：“我邀約的人，我怎麼可以不來，快進去吧，辦正事。”

儲硯神不悅地進了雅間，再次見到那氣質不凡的男人。

岑季明看見儲硯跟著一同前來，并沒什麼意外的神，似乎早就預料到一般，臉上看不出喜怒。

因為是商云婼主邀約的，按照禮數，便由先開了口：“岑大人，今日邀約您前來赴宴，其實是替儲子墨邀請您，沒有提前說明還見諒。”

岑季明施施然站起，他材高大，卻不攝人，長相清雋但卻毫無記憶點，饒是商云婼做生意這麼久練就了一雙過目不忘的本領，也要盯著他尋找記憶點。

鼻梁不高不低，眼睛不大不小，不薄不厚，眉不濃不淡。

一切都那麼中庸，不出挑也不落后。

這是個非常適合做報機構的長相，儲硯在心里默默評價著。

不愧是北鎮司指揮使，連長相都這般適合做細作。

儲硯盯著他看的時候，岑季明也在盯著儲硯看，并且目不轉睛，眼神深邃，黑眸里似是抑著某種愫，暗流涌。

商云婼張羅了互相凝視的兩人落座，全程也沒有人看一眼，便自顧自地點好了菜。

儲硯已經在落座時便收回了目，但岑季明仍舊在時不時注視他，每次儲硯瞟過去一眼，都能跟他的目不期而遇上。

這倒讓儲硯第一次有種無所適從的覺。

原本還在吃醋的他，現在竟開始怕商云婼吃醋了。

商云婼自然也看出了岑季明對儲硯的關注度，覺這兩人之間互相都有意思，自己反倒是多余了。

猶豫著開了口，打破了沉寂：“岑大人肯接我的邀約，是因為上次皇后娘娘安排的那次見面嗎？”

本意是想解釋下自己不是選擇他的意思，卻不想，岑季明十分的坦誠。

“不是，我知道你跟儲大人的關系，我也知道是儲大人邀約的我，儲大人第一次的邀約我沒同意，是還不知道要不要面對儲大人。”

儲硯挑了挑眉，沒有意料中的打啞謎，他倒是更加好奇這樣一個細作頭子，為何對自己這般坦白。

儲硯反問道：“岑大人快人快語，那岑大人為何最終又決定面對我了？而且，岑大人應該知道我約您是想問什麼吧？”

岑季明的坦誠再次讓儲硯震驚了：“知道，你是為了莊一娜，想必你也查到了，莊一娜在我的我的金吾獄中。”

儲硯稍稍擰了眉，他有點輕微的煩躁，因為他竟看不岑季明到底在想什麼。

不等儲硯問什麼，他又和盤托出：“我擄走莊一娜，確實是想威脅五皇子和九皇子，哪怕只是攪黃五皇子的婚事也是好的，儲大人應該也查到了，我是在替大皇子做事。”

由于之前的坦誠，儲硯此刻已經不那般驚訝了，他穩了穩緒，使自己鎮定下來。

他知道岑季明坦誠的這招也是想讓他自己了陣腳。

其實他說得這些都是儲硯已經查到的，他不害怕岑季明的不按照常理行事，害怕的是，他知道自己查到了什麼沒查到什麼。

這意味著，這個人的調查能力在自己之上。

儲硯深吸了口氣，慢聲開了口：“說了我這麼多的，我已經知道你的實力了。現在說說你的計劃，你想要什麼？”

他之所以將這些都坦誠地說出來，一來是為了展現實力，起到威懾的作用，二來，他定是有所圖謀的。

岑季明這次卻沒有之前那般痛快了。

菜上齊了，他反而拿起了碗筷，認真地吃起了菜。

儲硯很不喜歡這種覺，有種掌控不了，甚至完全失控的覺。

岑季明這樣實力強勁的人，若是做對手，那就太可怕了。

儲硯沉默了半晌，不疾不徐地說著。

“大皇子暴戾，若為君王定會施以暴政，岑大人我們為人臣站在高位，不能只考慮自的利益，還要考慮天下蒼生。九皇子仁厚，定能施以仁政，不殘害員和百姓，并且您應該也知道，他一直有個種菜王爺的稱號，而我大梁的糧食產量一直地下，面都了稀罕，只有九殿下能真心致力于民生，使我大梁越來越好。”

儲硯的這番話，連商云婼都是第一次聽到。

知道是儲硯在策反岑季明，但相信，儲硯的這番話定是真心的，是之前深思慮過的。

一直覺得，他瘋起來可以不顧他人死活，可細想想，他從未濫殺過無辜，懲戒的都是那些罪大惡極之人。

一直未開口的岑季明目灼灼，眸中似燃著火一般，映出他那驚世的容貌，緩緩開了口口。

“你跟確實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