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喝茶的幾人說：“王老板，花澗肆在您這都是小買賣了？”

王瘸子：“每次的定茶總量都不超過五十斤，跟你們怎麼比啊，一定就是幾石，你們才是我的大客戶呢。”

雖然覺得他捧高踩低得厲害，但是被捧的是自己，在座的也就沒說什麼。

可隨后，下人便來稟報：“東家，碧茶莊的賀掌柜來了。”

碧茶莊可是姚家的產業，每年的訂貨量很可觀，王瘸子倏地站起來，都不瘸了，忙起迎上前。

“哎呦，賀掌柜啊，您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下去親自迎接您啊。”

賀掌柜卻似是沒到他的熱般，怒氣沖沖地走過，甩下兩人的采買協議，說：“王老板，你若是不想與我們合作可以直說，你這般區別對待，是瞧著我們好拿嗎？”

王瘸子被說得一愣一愣的，他不解地問：“賀掌柜何出此言啊？”

賀掌柜氣哼哼地說：“你給別家貨是十斤搭五斤，鐵觀音搭大紅袍，給我們就是足斤足兩的，是瞧不起我們碧茶莊了。”

他這話一出，屋的掌柜的都不干了。

“什麼？你給別家是十斤搭五斤？為什麼不給我們搭啊？”

“給我們倒是搭了點不值錢的碎茶，為何搭別人大紅袍啊？”

“我們連不值錢的碎茶都沒有啊。”

大家七八舌地快要把王瘸子用唾沫給淹了。

王瘸子百口莫辯，一直在無力地解釋：“我沒有啊，我怎麼可能贈送大紅袍呢，那不是賠銀子的嘛。”

“那人家賀掌柜為什麼這麼說你？”

王瘸子也覺得委屈：“這我怎麼知道，肯定是有人為了害我說的！”

賀掌柜：“是花澗肆的單管事說的，人家逢人便夸你們好，還給你介紹買家呢，怎麼了害你？”

賀掌柜驚訝地問：“誰？花澗肆的單管事？”

賀掌柜急忙來了小廝：“剛剛你說的，是單管事來找我是吧？”

小廝點頭應是：“您說不見，我已經給打發了。”

賀掌柜想追出去，卻被各家老板掌柜的圍攻住，要他給個說法，若是給不出說法就再不合作了。

——

六公主和孫婉衾約著商云婼去看平郡主。

姐妹三人到國公府時，發現平郡主非常忙碌，連跟們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好不容易張羅完臘八的安排，才有時間來找三人聊聊。

“對不住啊姐妹們，自從大姑姐出事后，婆母就病倒了，現在恢復了但什麼也不愿意心了，府上下都是我自己打理，實在是太忙了。”

正說著，下人來稟報：“郡主，炭火只到了一部分，不夠三個院分的，要怎麼分？”

剛坐下的平郡主想了想說：“那只給我們留一筐吧，剩余的都給兩個院平分了。”

一旁的丫鬟出聲阻攔：“郡主，一筐炭火也太了，現在炭火比較張，萬一不夠呢？再說剩下的兩院平分也太多，他們也不見得能用完這麼多。”

平郡主搖頭：“你懂什麼，如今我當家，炭火得給全家保證好數量，我們這里苦一點就苦一點，免得被人說閑話。”

這時又有下人來稟報：“郡主，晚膳的菜單您過目。”

平郡主打開菜單在上面挑選了幾道說：“就這些吧。”

下人看了眼菜單后說：“郡主，羊今日采買只買到一塊，燉羊和紅燜羊只能選一樣。”

溶月想了想說：“那就燉羊吧，公爹吃，可著他來吧。”

這下六公主和孫婉衾都看不過去了，紛紛說道：“燉羊不是你吃的嗎？”

六公主：“你剛挑那幾樣菜只有一個紅燜羊是你吃的，你還將這道菜剔除了，你能不能對自己好一點？”

溶月搖搖頭，笑著說：“無妨，一道菜而已，我既已當家作主就是有責任在的。”

孫婉衾：“一道菜，一筐炭，看似沒什麼，可你什麼都委屈自己，你也要適當地平衡一下吧？”

姐妹擔憂的話讓溶月鼻尖一酸，卻半滴淚都沒落下來。

得堅強，不能弱：“我現在是當家主母，凡事多考慮點也是應該的，我……不覺得委屈。”

一直沒說話默默觀察著的商云婼對溶月說：“今日你給自己放松半日，我帶你們去我鋪子里坐坐。”

見還猶豫，商云婼說道：“怎麼，當家主母都不能跟姐妹們出去坐一會嗎？要我跟你家小公爺告個假嗎？”

見們堅持，溶月也沒再推拒，點頭同意了。

們四姐妹好不容易俱全，到了花澗肆的門前就已經開始興了。

可這興勁還沒過，商云婼便被一個走路一瘸一拐的矮胖男人給攔住了。

商云婼認得，此人便是看人下菜碟的王瘸子。

王瘸子見到商云婼趕上前點頭哈腰地諂道：“商娘子，這是今年的新茶，我特意送過來給您嘗一嘗。”

商云婼冷漠拒絕：“不必了王老板。”

王瘸子見要走，趕攔著說道：“商娘子，您行行好，您替我跟大伙解釋一下，我本沒有贈您大紅袍，現在那些老主顧都要跟我終止合作了，說我區別對待，可我真的沒有啊。”

商云婼冷笑了一聲，頓足看向他：“你沒有區別對待嗎？你不是嫌我鋪子小，欺負我一介流，給我們經常以次充好，缺斤短兩嗎？我家管事好幾次上門跟你核對賬目你就是不肯，但是你對那些茶莊的供貨可是斤兩足好，你還說你沒區別對待？”

這一番話說的王瘸子有些無地自容的，連連低頭認錯：“是，是我糊涂，我現在就跟你們核對賬目，的我補，您能不能幫我去說句話啊？”

商云婼：“查賬補貨是你必須要做的，怎麼用應該做的事當條件跟我談判？”

王瘸子恍然，立即痛定思痛，一咬牙，應承道：“我額外補給您我今年上好的新茶，每樣…每樣十斤！當做我的賠禮了，您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