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生眸發亮，笑意里含著威脅：“你若是不同意，那你的合作建議我也不同意。”

商云婼沒有順著他的威脅走，轉了轉眼珠，說道：“莊一娜在五皇子那，你也很焦慮吧？”

夏春生挑了挑眉頭問：“你也知道此事？看來儲大人什麼都跟你說呢。”

商云婼覺得到了歧視：“這還用他跟我說？你現在是在替誰辦事，我自己用腦子分析不出來嗎？”

夏春生臉微沉，他知道商云婼很聰明，可他輔佐五皇子這事是他不想提的。

他這般低調行事，包括輔佐五皇子，都是為了有朝一日大廈將傾時，能保住家族一脈。

商云婼敏銳地覺察到了他的臉不對，話鋒一轉：“當然，您輔佐何人與我無關，我也不會出去說一個字的，只不過我想提醒您的是，莊一娜這人一日不除，對五皇子的聲譽便會有一日的影響。五皇子近日不是被賜婚了嘛，我想，您一定比我急。”

夏春生承認，商云婼的話其實打了他，無論是跟合作壟斷繡坊生意，還是解決莊一娜他都不排斥。

可他就是想借機讓利益更大化，而且也想看看氣急敗壞的反應。

這似乎，比賺錢還有意思。

夏春生饒有興致地看著，薄輕啟：“我不急。”

商云婼：……

還試圖想要說服他，卻被夏春生抬手打斷，貝盛送了客。

出了夏府的商云婼，咬著看向夏府那低調的匾額，還沒有花間肆的匾額氣派，微微嘆了口氣，上了馬車離開了。

天已晚，直接回了宅子，剛進院子就聞見什麼東西燒焦一樣，彌漫在院子上空很多黑煙。

商云婼掩住鼻子，還以為院子著火了，著竹簾和幽草。

竹簾幽草應聲跑了過來，兩人的臉上上都黑熏熏的，嗆得直咳嗽。

“咳咳咳，主子您回來了，咳咳咳，公子，公子他……”

商云婼被們連咳帶流淚弄得直接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來不及細想，急吼吼地朝著煙霧的方向沖了過去，邊咳邊喊著：“阿硯！阿硯你在哪啊？”

一條壯的手臂環住了的腰，像抱小貓崽兒一樣，將一把抱起。

雙腳騰空，撲騰了兩下，已經被帶出了煙霧中。

吸了煙霧，嗆得咳出了眼淚，回頭卻混著淚水和煙霧看到儲硯的臉。

商云婼焦急的神慢慢被愣怔取代。

儲硯白瓷一般的臉上有幾道黑痕，他嗔念著：“這麼大的煙霧你往里面跑什麼？”

商云婼眨掉了眼里噙著的淚，哽咽地說：“我以為你在里面。”

儲硯嗔怪的眼神和了下來，問道：“所以，你剛剛沖進去是要救我？”

商云婼總算是緩過來，拉著他前后左右地看著，發現他并沒傷，終是放下心來。

“到底怎麼起火的？”

儲硯遲疑了一瞬，說道：“沒起火，是我在炒菜。沒看住火，炒糊了，這濃煙是燒糊菜造的。”

商云婼：……

丫鬟小廝們收拾殘局，拉著儲硯的手去幫他清洗，邊洗邊忍著笑。

儲硯斜睨著，委屈地說：“我炒菜都是為了你，你不會是要嘲笑我吧？”

商云婼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噗，我沒嘲笑你，只是覺得你好笑。你閑著沒事給我炒什麼菜呢？”

將手帕蘸了水，幫他拭臉上的碳灰痕。

儲硯乖乖地站在那里讓，還稍稍俯了俯，讓得更順手一些。

的作很輕，儲硯垂著的目一直盯在的臉上，似乎很。

他低低的聲音帶著淺笑：“如果剛剛真的是起火，你也敢沖進火堆里去救我？”

商云婼白了他一眼：“我一心想著救你，我哪有時間考慮敢不敢的問題。”

得到想要的答案，他臉上的笑意濃烈了起來。

饒是看習慣了，還是難免被他的笑容驚艷到，似是將剛剛的不愉快忘卻了一些。

大概將他的臉乾凈后，便說：“你還是洗一洗吧，上全是煙味。”

他湊上的臉前也嗅了嗅說：“你上也全是煙味，你跟我一起洗。”

商云婼推搡著他，臉上的疲憊和緒輕微的低落被儲硯敏銳地捕捉到了。

他雙手捧起的臉，認真地問：“你今日怎麼了？有什麼煩心事嗎？”

商云婼搖搖頭，又點頭，從頭開始跟儲硯說了說：“今日去會館，我打算將皮草放貨給那些老板們一起賣。”

儲硯不解：“為何？”

商云婼頷首：“皮草現在之所以俏，是以為暫時的稀缺和新奇的樣式。但有利益就有冒險，如果任由這樣發展下去，肯定有人會鋌而走險去臨城私販皮草。

而現在又是大赦天下的寬松政策，這種經濟活一般都是會赦免的，最多罰些款。

但這個口子一開，皮草便不再稀缺。新奇的樣式也終會不再新奇。”

儲硯聽懂了：“所以，所以，你才想著與其將他們去破壞市場，不如自己穩住市場。”

商云婼點點頭說：“況且是他們加價賣，我這邊就會有了一個最低價的狀態，其實反而更有利于買家的心理平衡。買家會覺得，皮草外面的價格都炒上天了，只有我這里能買到第一手貨源，造一種保值的狀態。”

儲硯眼里掩藏不住欣賞之：“那很好啊，為何發愁？”

商云婼嘆了口氣：“然后莊一娜來了，說要放貨給所有人，唯獨不給我。”

儲硯的眸深了深，問道：“那你怎麼做的？”

商云婼：“我自然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不會饒了。我就去夏春生了，我想跟他合作壟斷京都城的繡坊生意，這樣莊一娜的線便無可賣。”

儲硯挑了挑眉，淺笑道：“姐姐，我覺得我們兩個有點像。然后呢？夏春生沒同意？”

商云婼憋悶地坐在了一邊的藤椅上，順手撈起椅子邊的貓兒擼了擼，氣呼呼地說。

“別提了，一開始我們談的好好的，我覺得他對我的提議是認可并贊的，可他非要趁機威脅我，要我同意跟他一起合作開采山礦，我是他能威脅的人嗎？夏春生這個人太會算計，心態還特別穩，我明明能到他很想跟我合作這個繡坊的生意，他竟然也能穩得住，夏……”

看著商云婼氣鼓鼓的模樣，滿心滿都是那個夏春生的男人，儲硯徒然升起一無名的醋意。

他附堵住的，把即將要說出的名字堵在間用舌尖攪碎。

這帶有懲罰質的吻結束后，商云婼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不解地看向儲硯，不知道他突然間這是怎麼了。

儲硯出兩手指了的臉頰，的像魚兒一樣翹著且一張一合的，可得。

他心似乎好了一些，眼里掃去嫉妒說道：“你繼續說。”

商云婼：“……我還能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