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生收到百果盛宴的請帖后,直接扔進了炭火盆中燒了。
貝盛回來了,臊眉耷眼地回稟著:“家主,跟商云婼的皮草協議簽好了,價格……沒談好,五百五十兩一張,是貝盛沒用,被的話牽著走了。”
夏春生挑眉:“你從十幾歲就跟了我,怎麼還有被人牽著鼻子走的一天,我之前白教你了?”
貝盛將頭垂得更低,說道:“是屬下無能,請家主責罰。”
夏春生知道貝盛的能力,他絕對不是僅僅三言兩語就能被嚇唬住的,于是好奇地問:“說說。”
貝盛將兩人談判的來龍去脈講一遍。
說完,貝盛委屈地問:“家主,桑蠶的協議沒簽,嫌棄價格高,要減一半的銀子。
我沒答應,這簡直是得寸進尺!”
夏春生思索了片刻,驀然一笑:“不會簽協議的,一開始應該就想好了,所有的信任都是裝出來的。”
貝盛恍然:“也就是,是在耍我們,故意讓我們損失些進貨銀子?”
夏春生頷首,他倒是不在乎那點進貨銀子,但是卻有種老虎被小貓爪子撓到了的覺。
他低頭呷了口茶,這種因為低估敵而被騙了的覺已經很久沒出現了。
商云婼的傷害不大,但侮辱有些強,不過也讓他重新警惕了起來,是不是最近幾年警惕心放松了很多,行事也不那麼嚴謹了,才被一個小貓抓破了手。
夏春生自我反省著,門外小廝傳來了靜,貝盛出去詢問,沒一會回來遞上了一個請柬。
貝盛:“家主,姚家又送來一個百果盛宴的請柬,他們還特意強調……也邀請了商云婼。”
夏春生的舌尖被滾燙的茶水燙了一下,蹙眉抬眼看向貝盛。
緩了片刻才緩緩放下茶水,輕笑了一聲:“姚深了解我,知道我會燒了請柬。他不是想邀請我去赴宴,而是故意用商云婼搶繡娘的事來辱我,稚。”
說著稚,但夏春生的眸沉了下來,半晌后,拍了下桌子說:“明日去看一看,正好我也見見這位商娘子。”
家主很久沒這麼“意氣用事”過了,尤其是近幾年,好像沒什麼能讓他真的氣了,就算是跟姚家和黎家爭斗也只是運籌帷幄的覺。
可能是被地位懸殊太大的商云婼打了臉,更覺得辱吧。
夏春生再次開口的聲音打斷了貝盛的思緒。
“五皇子還沒有消息嗎?”
貝盛:“尋遍了也沒有,不過整個朝廷都在尋找,府衙的張告示,海捕文書,城門都戒嚴了,最近貨出貨都了影響。”
夏春生蹙著眉頭,吩咐道:“讓我們的人在城城外都排查一遍,各個店鋪檔口,都不要放過。”
貝盛領命而去,又被夏春生住:“對了,你之前調查商云婼時,說有個來往很切的朝廷員,是何人來著?”
貝盛思索了片刻說:“儲硯,儲子墨,現任兵部侍郎。”
夏春生拇指挲著茶壺:“兩人什麼關系?”
貝盛:“好似商云婼是他的前嫂嫂。”
夏春生琢磨了片刻,揮了揮手,讓他去做事。
——
晚上商云婼應該將明日參加百果宴的事告知儲硯,可實在不想去室,便初搖去說一聲。
初搖回來后,猶豫再三還是跟商云婼說了:“小姐,剛剛地室里,二公子也在……他想見你一面的。”
商云婼心下一悸,想到儲硯或許在室里眼地盼著去,涌起一陣心疼。
可真的不想在室里跟他做任何親的行為。
痛定思痛,決定在忍一忍,等高適齊這件事結束,便可以明正大地去找儲硯了。
百果盛宴邀請的人并不多,商云婼乘著馬車到姚府門前時,并沒有太多的馬車。
而且府門只有兩個侍衛,一點也看不出這豪門大院地要舉辦宴會。
商云婼提前了解到,姚家也是三大家族之一,雖然沒有夏春生那麼低調,但也比溫承逸低調不。
在門口遞上了請帖,為了安全起見,帶著初搖和煙縷一起進去。
穿過前堂,商云婼才知道這姚家在前院和門口實在是太低調了,里面跟一座繁復的園林一般,恢宏大氣又一步一景。
沒有小廝指引,怕是要走丟了。
小廝引沿著一條小溪向上,穿過不深的竹林,終于看見了一眾商人老板們,坐在溪邊的團上,這里的小溪是環形的,正適合流觴曲水。
商云婼是這里唯一的人,的到來讓全場靜了靜,甚至有人問道。
“姚老板,這是尊夫人嗎?真是沉魚落雁,人間絕啊。”
一位年紀與商云婼相仿,量修長,眼里有幾分英氣的男子站了起來,氣若洪鐘地說。
“諸位不要說,這位是姚某特邀的商娘子,就是挖走了禾椿繡坊一多半的首席繡娘,可謂是巾幗不讓須眉啊,商娘子,歡迎歡迎,快落座。”
商云婼雖然早有了被用來當辱夏春生的工人的準備,可被這樣介紹份,還是不可避免地尬住了。
此時都想直接拂袖離席了,可若是這麼走了,不僅丟人,還錯失了解京都三大家族的機會。
剛剛說話的應該就是姚家的家主姚深,商云婼按照他的指引落座后,也冷靜了下來。
角淺含著笑意說道:“諸位有所不知,其實那些繡娘也不是我挖走的,是夏老板見我新繡坊缺人,發善心送給我的。我一直很激夏老板,恐愁沒有報答的機會。”
眾人面面相覷,這辱夏春生的話在里竟變夏春生發善心幫助弱小了。
姚深不悅,緒全都寫在了臉上,他朗聲說道:“商娘子是怕得罪夏杞吧?沒事,我既然邀請你來了,就是站在你這邊的,你盡可以暢所言。”
商云婼垂眸不語。
可以自己跟夏春生斗,但絕對不能這般被人當槍用。
最后得罪了人,還左右不討好。
抬起眼眸,眼底沉著地反問道:“姚老板,我剛剛與夏老板簽訂了皮草協議,我若是真的搶了他的繡娘,他還肯與我合作,那豈不是更說明他的寬宏大度和常人無法比擬的襟了?”
“商娘子過獎了。”
隨著一道微沉的聲音響起,眾人紛紛迎著看去,一灰鑲繡銀滾邊的男子正逆著緩緩而來,站定在商云婼的面前。
暈褪去,男子一雙狹長的黑眸正直視著的雙眼,在眾目睽睽之下四目相對,似有些旖旎的氣氛在兩人間盤旋。
院墻上正盯著院里的儲硯眼角輕佻,手指微微用力,折斷了一兩指的樹枝,枝干在手中化了灰燼。
“那人就是夏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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