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婼腳步一滯,轉頭看向儲硯,倏地松開了扯著他袖的手。
儲硯瞥了一眼空的袖口,眼眸垂了垂,隨即抬眼擰著眉心問初瑤:“你聽誰說的?”
本想八卦吃瓜的初瑤這才看見儲硯,神滯了滯,尷尬地說:“我聽二公子您院里的竹簾幽草說的。”
竹簾幽草很是機靈穩重,們的話應該差不了,商云婼問:“跟誰定親知道嗎?”
初瑤搖搖頭,竹簾幽草沒說就急著回府了,怕人看見,我也沒見到人。
“你這丫頭腳快,也這麼快呢!”
突然從樹枝上飛而下的殷杉站定在門口前,雙臂環一臉的憤然地盯著初瑤。
顯然對自己的報被搶先告知而不滿。
初瑤嚇了一跳,不知道他從哪突然冒出來的,就跟上次莫名其妙被他帶到樹上一樣,很驚恐。
聲問:“剛剛在侯府,你也在?”
殷杉一臉傲然地說:“自然,不過我為了探到更多的消息才回來晚的。”
他對自己比慢了一步這點很在意。
儲硯打斷了兩人,問道:“所以你探到了什麼消息?”
殷杉正道:“哥兒,跟你定親的是康夢璃,昌樂侯府的嫡。”
聽到康夢璃的名字,商云婼驀然想起圍獵時,帶著母親來找自己過提親。
當時覺得康夢璃對儲硯的喜歡太表面,只是喜歡他的容貌,甚至有些瞧不起他的出,帶著滿滿的優越,所以沒同意。
怎麼自己一和離他們就定親了?
合著了自己礙事,阻礙了他們的姻緣嗎?
但殷杉好似剛剛才探聽到消息,而儲硯看起來也有些驚訝,難不是剛剛知道的?
看向儲硯,發現他正垂眸沉思著,臉上已經全然沒了吃驚的神。
他淡定得這麼快嗎?
而且定親之前是要提前議親的,他怎麼可能一點不知?
想起昨日還對他做那種事,甚至剛剛還想拉著他去茶樓的雅間……
商云婼倒吸了一口,怒火在天靈蓋繞了一圈,把瓣都咬白了,質問道:“你定親了為何不說?”
果然男人都一樣,來者不拒!
雖說是為了做夢主撥的儲硯,但并不知他已經在議親啊,若是知道,絕對不會做出這般行徑的。
被質問的儲硯從沉思中恍然回神,看到商云婼一臉的怒容和憤的神,察覺到誤會了,解釋道:“我是剛剛與你一同知道的。”
商云婼的理智已經被赧和憤懣占據,滿腦子都是自己之前勾引他的丟人姿態,眼睛都有些紅了。
“定親前是要議親的,你如今都定完親了,你說你不知?”
儲硯嘆了口氣,長睫眨了眨,眼尾倏地也紅了:“你覺得老太太會尊重我的意見,提前與我商議嗎?”
看著他染了霧氣的眸子,被誤解了的委屈模樣,商云婼有些搖了。
老太太有多不待見他,恐怕沒有人比更清楚了。
儲硯眸微,楚然地凝視著,語氣堅定:“不管你信不信我,我會很快給你個代的。”
說完,便轉離開。
商云婼:……跟代什麼?
殷杉見狀,將一個紙包扔給了初瑤,閃飛上枝丫。
初瑤將紙包抱了個滿懷,低頭一看,這不是回來時想順路買的那家餅嗎?
但是排隊的人太多了,當時糾結了一下就急著回來跟小姐八卦了,那個冷臉的侍衛為何給這個?
抬頭尋找殷杉的蹤跡,卻連個晃的樹枝都沒看見。
他是一路跟著自己回來的?
他不但探聽了完整的消息,還順路排隊買了餅,也才比自己遲了片刻而已。
初瑤滿臉的震驚,他輕功是有多快啊……
商云婼慢慢收回了看著儲硯背影的視線,后知后覺想起煙縷哪去了?剛剛不是派去找儲硯了嗎?
正納悶呢,聽見了什麼聲響,瞇起眼朝鋪子旁邊的巷子口看去。
突然被踹飛出來一個形魁梧的男子,翻倒地,捂著肚子嗷嗷求饒:“我錯了,姑我錯了!”
接著,巷子里傳來了此起彼伏的求饒聲,然后似是被整隊了一般,一群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人們站排走出來。
后面跟著一臉淡然的煙縷。
商云婼看清了他們正是之前屢次來鬧事的地無賴們,叉腰道:“你們怎麼又來鬧事?”
那群無賴委屈得厲害,哭咧咧地跟商云婼告著狀:“娘子,這次真沒有,我們正好好地逛街呢,上來就給我們一頓打,太欺負人了吧!”
煙縷稍稍斜眼看向告狀的男子,開了口,聲音冷得讓人打哆嗦:“擾店鋪的客人,調戲良家婦,搶小孩糖果,這是好好逛街嗎?”
眾無賴們集沉默了。
商云婼看向煙縷:“所以你出去了這麼久,一直在教訓他們?”
煙縷:“不是,我去尋公子了,半路見他正往鋪子的方向來,我就折返了,然后就看見他們了,手,好久沒打人了,順手教訓了一下。”
眾無賴們:……聽聽,這是人話嘛!
煙縷似乎對這些皮糙厚又抗揍的無賴們很是滿意,問他們:“明天你們還在這條街上逛吧?”
無賴們拚命搖頭擺手,有人喊道:“我們去府投案自首!”
這句話深得大家的心意,紛紛附和道。
“對!我們這就去投案自首!”
“大牢里安全點。”
看著他們四逃散的稽模樣,商云婼卻笑不出來。
憂心忡忡,儲硯回侯府不會找老太太鬧吧?的預知夢又該怎麼辦。
——
寧遠侯府中,老太太倚在榻上咳了咳,用茶水順了下嗓子眼,對黃巧鶯說:“你想搬到主院主屋?”
黃巧鶯頷首乖順地道:“是,祖母,我掌管著府中的中饋,住在住院后面的小偏遠里,也不太方便。”
老太太起眼皮道:“你可知,若是住在主母的院子里,如果家里有什麼困難,你是要出錢出力的。”
黃巧鶯點著頭,目清澈得有些單純,老太太微微一笑,應允了:“,那你搬過去吧。”
兩人說話間,鄭氏疾步走了過來,低了的大嗓門:“姑母,儲硯回來了!往這邊來呢!是不是知道了我們私自給他定親的事,要鬧啊?”
老太太瞥了一眼,一臉淡定地說:“他不敢鬧,他一直都很唯諾聽話,不敢得罪于我的。”
話音未落,儲硯高挑頎長的影便自門外進來,闊步行至老太太前站定。
他臉沉,眸疏漫里著凌厲,低了聲線,濃濃的迫襲面而來。
“誰準你給我定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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