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商云婼手中的婚書沒拿穩掉在了地上，震驚地看著初瑤。

初瑤也才勻了氣，說道：“來送婚書的就是宣儀侯府給我們開門的那個小廝，他說是娼割的。”

商云婼越想這個理由越不合理。

他們就算腳程再慢，宣儀侯也不能在短短的一段路的時間，嫖又被閹割再完退婚的心里掙扎，然后主派小廝來送婚書。

而且被娼閹割了跟退婚之間也沒有必然聯系啊，他是怎麼在到這麼大的生理傷害后，主想到退婚的呢？

除非是某個人威脅他，并閹割了他，摧毀了他的所有理智，導致其因極度恐懼而同意退婚。

這樣才合常理。

而們去宣儀侯府前，遇到了儲硯。

他如果都能將自己親祖母的手打斷，那閹割個毫無緣關系的宣儀侯可是太輕而易舉了。

沈淑將掉在地上的婚書撿了起來，當下就將婚書撕毀了，狠狠地撕碎片。

商云婼看著邊撕婚書邊流出的淚，暫且將心底的猜測掩了下去，抱了抱沈淑。

“好，你很勇敢，今后你的命運便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了。”

沈淑用力點頭，眼淚流了下來，發誓以后會好好保護自己，不再讓渡自己的任何權利。

——

寧遠侯府里，老太太的主屋中傳來了一聲痛苦的嘶吼。

郎中將老太太的手腕用布纏好，囑咐著：“您年歲大了，這手傷得太重，恐怕是恢復不好了，我也只能保證讓你不那麼痛苦，您盡快適應使用左手吧。”

老太太疼得淚眼婆娑的，靠在榻上猛咳了起來。

鄭氏在榻前名義上是伺候老太太，卻毫不關心的傷勢，只是惡狠狠地咒罵著商云婼。

“那個小娼婦，竟然去找宣儀侯了，還讓宣儀侯同意了退婚！姑母，真是個禍害啊！還讓六公主來將兒給騙走了……”

老太太疼得直吸涼氣，鄭氏還在喋喋不休地罵商云婼，一時煩躁，吼道：“閉！煩不煩啊你？有能耐就去找上相府的門去罵！在這罵誰聽得見？”

鄭氏頓時啞火了。

哪敢去相府門口罵，那不是找打嗎？在老太太跟前罵一罵，自然是希老太太給自己做主了。

但看這副樣子，好像自都難保了。

屋里熱得人心煩，老太太又疼又熱，唯一能讓心舒服一些的冰葡萄還吃完了。

喊著丫鬟：“冰葡萄沒了看不見嗎？去補上啊！”

丫鬟惶恐地小聲道：“冰葡萄已經沒有了。”

老太太怒不可遏：“什麼沒有了？沒有不會去取嗎？”

小丫鬟嚇得直冒冷汗：“我剛剛就去問過了，廚房也沒有了，全，全讓薛娘子領了去。”

老太太一聽是薛凝諳領取走了，火氣了，但隨即又厲聲道：“那趕去采買啊！還有冰呢？這屋里都熱什麼樣了？”

小丫鬟：“冰也全被薛娘子領走了，冰窖里已經沒了，現凍也來不及，黃娘子已經派人去采買了，但是最近冰俏的，恐怕要遲一點了。”

老太太這次不住火了：“怎麼府里的東西全領走了？黃娘子是怎麼管家的？”

鄭氏也趁機埋怨道：“是啊姑母，我近些日子什麼都領不到，一去問黃娘子就說府里開銷張，全給薛娘子買了補品，藥膳和吃食了。這個黃娘子也是個實心眼的，就不能分配好嗎？”

偏巧黃巧鶯自己也食的，跟們一樣什麼都沒有用的，要不然鄭氏非要告黃巧鶯一狀不可。

老太太其實心理都明白，是因為很縱容薛凝諳，要求黃巧鶯不準苛待薛凝諳，一切以為先，才這麼做的。

而且黃巧鶯之前是來找抱怨過，說薛凝諳領用東西不節制，浪費現象嚴重。

但是當時覺得是黃巧鶯小題大做，薛凝諳畢竟是懷了侯府的嫡孫，多用些東西又能怎麼樣呢？

可現在影響到自己了，府里的采買也跟不上薛凝諳這麼浪費的。

這個薛凝諳的心里也太沒有數了，怎麼這樣恃寵而驕，一點不考慮別人呢？

可畢竟是自己寵的，現在也沒法說什麼，老太太別過臉去說道：“行了，你有什麼資格說別人，那凝諳還給我們侯府添丁呢，你吃用都是侯府的，你為侯府做什麼貢獻了？”

鄭氏頓時面一囧，辯駁道：“這不全怪商云婼嗎，如果我們淑能嫁給宣儀侯，就是侯府大娘子了，那反過來不就可以幫襯咱們府了？”

老太太才不信沈淑能幫襯侯府，所以對鄭氏的埋怨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不過倒是也討厭商云婼，也不知道給瑾禮灌的什麼迷魂湯，一和離就出征了，早知道就不讓他們和離了。

也全怪薛凝諳會作妖，非要去人家的嫁妝放印子錢，府里為了給平息這件事也使了不銀子。

這胎若不是男嬰，看自己怎麼收拾！

“祖母，黃娘子故意為難我，我只是想吃些燕窩補補子，竟然跟我說府里沒有了，故意苛待我！”

薛凝諳哭哭啼啼的聲音傳了進來，老太太和鄭氏齊齊翻了個白眼。

隨后黃巧鶯也跟了進來，學著薛凝諳的樣子，委委屈屈地說：“祖母，昨日將府里存的燕窩都領了去，今日還要，我說沒有了還沒來得及采買，就急了，還打了我的婢，求祖母做主！”

薛凝諳輕蔑地瞪了一眼，一個替別人頂坑的傻子還在這學裝可憐，商云婼都玩不過還想跟自己對抗，真是活膩了。

薛凝諳等著祖母跟往常一樣替說話，懲治黃巧鶯。

卻沒想到，祖母竟然厲聲呵斥了自己：“薛凝諳，你又鬧什麼？怎麼如此跋扈？”

薛凝諳懵了，難以置信地看著老太太，又瞧了瞧一向著的鄭氏，兩人今日都一副冷漠的神，好似無理取鬧一般。

薛凝諳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說：“祖母，我懷著孩子很辛苦的，這可是侯府的嫡長孫啊！”

見祖母不搭理自己，薛凝諳又看向鄭氏：“姑母，您說說話，我做錯了嗎？”

鄭氏轉了轉眼珠，趁機問道：“凝諳，的婚事被商云婼給攪黃了，現在也定是被商云婼藏起來了，你得幫姑母想想辦法啊！”

薛凝諳有些不耐煩地說：“姑母，婚事是商云婼攪黃的，是自己跑的，我能有什麼辦法？”

聽說不管，鄭氏眼睛一下子就豎立了起來，大嗓門嚷嚷開了：“薛凝諳，你可是收了我十萬兩白銀的！你說不管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