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儲硯正在觀察周圍,有流民竄上來,他便一只手擒住問,三兩次就問出了這波的原因。
這群人都是京都城外的災民,他們已經斷糧五天了,城外死的災民荒尸遍野,
儲硯眸沉了下去,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憐憫和擔憂。
商云婼很驚奇儲硯上充斥著一種矛盾。
他不在乎個的人命,卻很在意民生,渾著薄涼,卻又有顆悲憫之心。
跟父親其實有些像。
或許,這就是可以攪弄風云的權臣與生俱來的本吧。
他們可以踏著枯骨走向最高,卻也可以心系蒼生造福萬民。
儲硯將和初瑤安全地送到了鋪子中,順路給初瑤請了個郎中后,便同殷杉一起離開了。
商云婼猜測他應該是回去想辦法平息災民去了。
初瑤的耳墜被人給薅了下去,導致耳垂被拽破,出了。
但是沒有完全割裂,郎中給開了服外用的藥后,囑咐不要戴任何耳飾后便離開了。
商云婼心疼,親手幫上藥,初瑤卻沒在意耳垂的這點傷,還在后怕剛剛殷杉將抱上樹的恐懼。
太高了,恐高!
在鋪子里待了一整天,跟工匠師傅們了一下建造的設想,也綜合工匠們的意見對自己的圖紙進行了修改。
臨回府的時候,又專門去了書齋,選了幾本土木建造類的書籍回去自己鉆研鉆研,免得自己設想得好,工匠那邊看來卻跟空中樓閣一般,沒法建造。
回到了府里,商云婼本想晚飯都不吃了,今晚趕把圖紙改出來,卻被黃巧鶯找上了門。
盡管嫂嫂在那攔著,黃巧鶯還是闖了進來,哭著嚷著:“云婼姐姐,云婼姐姐我以后的日子怎麼過啊!”
商云婼嘆了口氣,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商云婼將二人請了進來,給黃巧鶯倒了杯茶,安了一會哭聲才漸漸停下,只剩下了輕輕的噎聲。
嫂嫂十分抱歉地說:“云婼,小四不懂事,給你添麻煩了。”
商云婼還真就是看在這個嫂子的面子上才管的黃小四,不然按照的脾,早就讓自生自滅了。
也好早日讓知道,自作孽不可活,沒有人能一輩子為兜底。
看了看黃巧蓮歉意又擔憂的神,商云婼說不出重話,先安著黃巧鶯的緒。
“儲瑾禮出征是我們誰都沒有料想到的,若是你現在想和離,我可以幫你。”
黃巧鶯用力甩頭,將淚水都甩了出來,飛濺到商云婼的手背上,連聲道:“不不不,我不和離,我要等侯爺回來……”
商云婼默默掉手背上的淚水,臉沉了沉,問道:“那你來找我哭什麼?”
黃巧鶯:“我只是覺得老太太和姑母都特別寵著薛凝諳,雖然掌家權在我手里,可是全府上下沒有人真正聽我的。”
商云婼靜靜地聽著,沒有打岔,果然黃巧鶯又繼續說道:“薛凝諳特別擺場,吃穿用度簡直是奢靡得浪費,昨日薛凝諳取走了冰窖里一半的冰,我派人去追回,你知道那些下人說什麼嗎?他們竟然說讓我問問老太太確定好再讓他們去,免得他們被責罰!現在侯爺走了,我更沒有依靠和指了!”
“這你怪得了誰?”黃巧蓮忽地出聲責問道:“當初你云婼姐姐那樣勸你,道理也都給你講明白了,你自己非要一意孤行嫁過去,要不是云婼幫你抬了份,幫你奪了掌家權,你覺得你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你還能住在主院,對別人發號施令?你早被人踩在腳底下磋磨了!”
黃巧鶯被罵得一愣一愣的,平日里溫寬和的姐姐突然間這樣罵,半天沒回過神。
商云婼也頭一次看見自家嫂嫂這樣激,趕端了杯茶水給,讓消消氣。
商云婼也有些氣黃巧鶯的想法和行為,但現在就算罵打也無濟于事。
就當是為了嫂子吧。
商云婼想了想說:“巧鶯,對付薛凝諳這種人不能,要讓自食其果,而且你要沉得住氣,自己就會往死里作了。”
見黃巧鶯還是一副懵懂模樣,商云婼說得更明白了一些:“不是擺排場奢靡浪費嗎?你就慣著,把府里最好的都給用,老太太和姑母的吃穿用度也一并減,就說全府都在著薛凝諳的吃穿用度,大家都要忍讓著。就這樣兩次三番地,自然就會有人提出意見來了。”
黃巧鶯終于止住了哭聲,迷茫的神中閃現了一清明:“對啊,這樣全府上下都要煩死薛凝諳了!”
商云婼頷首:“是的,把站在那邊的人變既得利益的害者,他們自然就跟生了嫌隙,甚至還會反目仇呢。”
黃巧鶯破涕為笑,親熱地拉著商云婼的手謝道:“還得是云婼姐姐,你的辦法可太好了!”
商云婼見開竅了,心里舒快了一些,囑咐道:“記得,你自己要首當其沖,以作則,你切不可比他人的用度好。”
黃巧鶯點點頭說:“好,放心吧姐姐,我回去就收拾!”
送黃巧鶯離開時,商云婼驀然想到什麼,問道:“老太太的右手怎麼斷的?”
一提起這個,黃巧鶯聲音都低了許多:“這件事有點邪門,聽說是從窗戶外飛進來石子砸中的,當場就斷了。一個小石子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威力,而且當天的風也不大啊!我們都在說是老太太平日里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唉,不說了,我渾都起皮疙瘩了。”
看著黃巧鶯離開的背影,商云婼的眸沉了沉。
腦海里浮現了今日他手指彈石子,將那流民的擊斷的一幕,確認了老太太斷手一定是儲硯做的!
現在對于儲硯會黑化這件事越來越相信了,恐懼漸濃,夢中被凌辱的場景再次浮現,商云婼咽了下口水,覺阻止儲硯黑化這件事還是得重新規劃起來。
剛拿起圖紙準備修改時,收到了初瑤拿回來的一封信。
初瑤:“小姐,這是沈小姐的丫鬟送來的書信,要親手給您。”
“?怎麼不親自來找我?”
商云婼有種不太好的預,趕拆開了信,臉驟變。
薛凝諳慫恿鄭氏將的婚期提前了,被鎖在了屋子里出不來,用了苦計絕食了兩天才有機會讓丫鬟將信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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