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婼洗漱好后,準備吃完早飯去鋪子監工,順便跟工頭說一下自己進一步的規劃。
回絕了跟母親一起吃飯的邀請,母親一看見就拐彎抹角地給張羅婚事,不是鰥夫狀元郎就是年紀大還單的世家公子。
一點沒有再嫁的想法,所以干脆躲著點母親,省得拒絕得狠了就哭。
大嫂黃巧蓮特意給送了參湯來,看見一邊吃早餐一邊看圖紙,走過將將圖紙搶了過來。
“吃飯就好好吃,這樣會脾胃不舒服的。”
說著將參湯放下,給盛了一碗放在的面前,關切地說:“都瘦了,天醉心于你的鋪子,快點補補。”
商云婼笑嘻嘻地說:“還是嫂嫂最好了!”
昨晚做夢沒睡好,今日早起就沒神,喝了口參湯,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之前做嫂嫂的時候,也經常給儲硯送參湯給他補子,但是瞧瞧他是怎麼回報自己的。
“小白眼狼……”
不自地嘀咕了一句,黃巧蓮納悶地問:“什麼?”
商云婼意識到自己說出聲了,趕掩飾道:“哦,我說嫂嫂的手藝是一絕,我永遠吃不膩!”
黃巧蓮輕笑著說:“就你甜,你這小甜怎麼不跟婆母使一使,你知道多擔心你。”
商云婼嘆口氣:“我知道,自從我回府就一時常哭,我出現在眼前不是哭得更厲害了。”
黃巧蓮:“哭一是因為心疼你,二是因為那些夫人們聚在一起都在嘲笑婆母。”
商云婼怔了一瞬,明白嫂嫂的意思了。定是因為自己和離,害母親被人嘲笑了。
提前料想過自己和離后面臨的困境,卻沒想到,首當其沖的是母親。
黃巧蓮:“不過婆母也不是吃虧的子,不是被嘲諷哭,而是心疼你,怕你以后聽見那些閑言碎語不了。想讓你再婚也不是因為人言可畏,而是想讓你日后有個依靠。”
商云婼垂眸喝著湯,點點頭,一滴淚滴落在湯中。
黃巧蓮愣了愣,趕忙說:“哎呀,是我今日多了,我跟你說這些是想讓你諒一下婆母,但是我沒考慮到你的,你現在應該是最難的時候……”
商云婼揚起臉,雖然眼里淚涔涔的,但卻含著笑意:“嫂嫂,我不是難過的哭,我是覺得自己很幸福,有你們這樣真心為我好的家人。”
黃巧蓮緩緩舒了口氣:“嗐,自己家人不為你好為誰好啊?”
黃巧鶯離開后,商云婼用完了早餐便拿著昨日寫寫畫畫的十幾張圖紙去鋪子。
剛走到前堂被母親攔住了,后還跟著商云婷。
母親卓春華見要出去,住了:“婼兒,一早上的去哪啊?”
商云婼對母親盈盈一拜:“娘,我去鋪子里,您和云婷妹妹要出去啊?”
卓春華滿臉地擔憂:“你總拋頭面地出去干嘛啊,外面人爭議……總之你別總往外跑。”
商云婼知道母親是擔心自己被人議論,又怕提及這個話題傷害,所以攔著出去。
站在卓春華后的商云婷立即張了起來,這種況若是面對,估計要被嚇得不敢出聲默默回房間了。
但覺得商云婼不會跟一樣膽小,的子那麼直爽,應該會頂撞母親吧?
誰知,商云婼不氣也不惱,反而笑得有些俏,走過來拉著母親的手臂,輕輕將頭靠在了的肩膀上,聲氣地說。
“娘,婼兒不怕別人議論,兒知道娘是怕我日后無依無靠,但我出去忙鋪子的事也是為了日后腰板能夠直,自己給自己一個依靠啊!”
被的親近撒化了的卓春華輕輕著的發,嘆了口氣:“但是婼兒,自己給自己依靠,哪有那麼容易。”
商云婼繼續聲氣地說:“娘,兒隨您,天塌下來也有辦法頂住!”
卓春華被功逗笑了,刮了的鼻梁一下,寵溺地說:“你就貧吧!”
商云婷已經看傻了眼,不知道被管控了還可以這樣四兩撥千斤地將問題化解。
笑過之后,卓春華不再阻止出去了,但是提了個條件:“若想讓我不阻止你去折騰你那個鋪子也行,你得聽我一次,去見見我給你的這個郎君。”
商云婼的笑容僵在臉上:“又給我介紹郎君了?”
卓春華:“這次是你父親的門生,出差了點,寒門子弟,但為人很有能力,年紀跟你相仿,沒娶過親,長相也很不錯,明日約到家里來你們相看相看。”
商云婼訕訕一笑,敷衍道:“那明日再說吧,娘我真來不及了,我就先走了。”
說完便腳底抹油先溜了。
出了府門商云婼才松了口氣,剛要上馬車,卻瞧見了街對面的儲硯。
他正在跟一個人站在一起說話。
人打扮很艷,長相有種風華絕代的,商云婼認出是那日跟儲硯在浣花閣雅間里的那位子。
儲硯的神跟平日里見到的完全不一樣,此時的周釋放著寒氣,漠然里帶著凜戾。
“我不是你別隨意來找我。”
儲硯此時抑著暴怒的模樣讓晚娘不瑟一下,小聲解釋道:“我這不是正好見你了,就想著跟你匯報一下,我跟張慕遠已經見面獲取他的信任了。”
儲硯的神并無一贊揚,但戾氣消散了很多,他輕輕頷首說道:“下次我找你詢問進度,就算在街上看見我也要裝作不認識,更不要提及任何關于我的事。”
晚娘抿了抿,有些不甘愿,但還是點了點頭,見他要轉離開,不住問道:“對了,那日讓你慌的子,是不是你的心上人啊?”
儲硯的眸又驟然冷了下來,睨著,狹長深邃的雙眼微微瞇起,蘊含著危險的意味。
“這不是你該打聽的,記住,若是招惹,我寧可計劃失敗也會要了你的命!”
晚娘被他滿眼的殺氣嚇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卻強裝鎮定地想要維持自己風萬種見過大場面的形象。
只不過強行輕挑的聲音中微微帶了抖:“你舍得嗎?”
儲硯最后給了一記警告的眼神,便轉離開,準備去相府。
可一轉便看見了商云婼正在上馬車,似是要出門。
儲硯心里咯噔一下,剛剛凜冽的氣質全然不見,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了的輦輿前,起了轎簾。
他說道:“正好順路,載我一路吧。”
商云婼稍稍抬眼朝晚娘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收回視線說:“我們不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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