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瑾禮也恍然覺得，自己說話越來越像商云婼了，若是以前，他是絕對不會跟嬸娘這般說話的。

可這件事他真的有氣，他肯定是不會管的。

“表哥~”

弱弱地一聲喚起了他跟薛凝諳從前甜的記憶。

他抬眼去，薛凝諳一輕薄的紗，發垂落幾在額前，迎著日看起來好又令人心。

跟他初見那天一模一樣的裝扮，如出水芙蓉一般，仿佛前些日子那個富貴花一樣的人不是一樣。

儲瑾禮凝眸看向，他承認，薛凝諳恢復了以前的樣子，他還是喜歡的。

他斂了斂深思，扭頭不再看，想要上馬離開，薛凝諳卻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像個樹懶一樣，攀附著他。

跟以前一樣，給了沒有他不行的錯覺。

儲瑾禮深吸了口氣，冷然地說：“需要我的時候想起來找我了，不需要的時候就一腳將我踢開是嗎？”

薛凝諳聽著他的話，有了些許信心，能到儲瑾禮對還是有的。

他的話聽起來甚至像是在吃醋。

薛凝諳就知道儲瑾禮吃這套，永遠都吃！

繼續聲氣地說：“表哥，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之前我確實是生著你的氣，我就算跟七皇子在一起時，也總是想起我們曾經的好，我真的是在拿七皇子氣你啊表哥，我的始終是你。”

儲瑾禮承認，他確實是吃這套，心也了下來。

賀氏一看有戲了，也趕跟著勸道：“也不能怪你表妹生氣，你當初若是肯休了商云婼，凝諳能輕信七皇子嗎？瑾禮，這件事你也有責任的，你答應過凝諳母親要照顧好的。”

這話徹底將儲瑾禮給說心了，他一直覺得虧欠表妹，沒有給名分，所以失離開去找七皇子他也是能理解的。

他垂了垂頭，還是沒輕易的答應：“你們知道的，府上的銀錢都在商云婼那，這不是我說了算的。”

賀氏：“那你就你家大娘子把銀子拿出來替凝諳先還上，凝諳這麼會賺錢，肯定能很快還給你的。”

儲瑾禮搖搖頭：“我不敢打包票，我可做不了商云婼的主。”

薛凝諳：“我也不想表哥為了我而跟商云婼爭執，我今日來，就是想跟表哥說聲對不起的，表哥，你幫不幫我都沒關系，我整顆心都屬于你。”

薛凝諳的話功讓儲瑾禮卸下了最后的防備，他懷揣著沉重又復雜的心回了侯府。

到慕晨軒時，商云婼正在焚香點茶，很清香雅致，跟門外糟糟地形了鮮明的對比。

一時間，他都不舍得開口打破這種好了。

遲疑了半晌，他還是說出了口：“云婼，我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啊？”

商云婼問都沒問什麼事，直接冷然地說：“若是想幫薛凝諳的話，免談。”

商云婼的話夠直白，直白到儲瑾禮覺得沒有面子。

尤其是跟剛剛薛凝諳的溫言語誼濃濃比，真的差別太大了。

儲瑾禮嘀咕了一句：“也不用這麼無吧。”

商云婼擰眉：“跟七皇子的事你不知道？你竟然還想幫？”

儲瑾禮怕商云婼吃醋，故意說道：“我其實想幫表妹，不是因為我跟還有什麼舊，主要是覺得可憐。”

商云婼笑了：“那你還真是個大善人，你表妹背叛了你，跟了別的男人，欠了債回來你還肯幫還。”

商云婼的話倒是讓儲瑾禮不是很聽了，不覺為表妹辯解道：“凝諳是守禮的子，當初跟我都不曾有過什麼，更不可能跟七皇子有什麼了。”

商云婼笑了：“你以為七皇子跟你一樣嗎？”

儲瑾禮不明白什麼意思，繼續說道：“我跟七皇子有什麼不一樣？”

商云婼委婉道：“他沒有你那麼純。”

儲瑾禮以前覺得純是個好詞，但此刻從商云婼口中說出來，就有種諷刺的意味。

不過念在吃醋的份上，他不與計較。

商云婼搖搖頭，說道：“儲瑾禮，你知道你最大的優點是什麼嗎？”

儲瑾禮沒想到還要夸自己，好奇又有點期待地問：“什麼啊？”

商云婼：“你最大的優點是心，也是你致命的缺點。”

儲瑾禮：……

商云婼也不想繼續跟他扯皮了，直截了當地說：“我不同意幫，賬上也沒有錢，侯爺若是想管，你就賣字畫吧。”

一聽說賣字畫，儲瑾禮舍不得了，那可都是他的珍藏啊，平時是不得，曬不得的，就怕給壞了。

他還想繼續說什麼，被初瑤擋了回去：“侯爺，我們小姐要睡了，您還是先請吧。”

儲瑾禮來找商云婼之前也預料到不會幫忙了，沒有多做糾纏，便出了主屋，去了畫室。

看著他滿屋的珍藏，目不舍地一一劃過每一張，眼角的淚落了下來。

他將幾十個卷軸細致的打包好，將卷軸到了薛凝諳的手中，手指卻用力地住那些卷軸，直到指尖都泛了白，還是不舍得松手。

最后還是薛凝諳生生搶過去的，然后聲氣地對儲瑾禮說：“表哥，日后我賺了銀子，都給你。”

儲瑾禮才恍然松開了手，擺了擺手扭過頭去，不再看他那些書畫珍藏：“賣個好人家。”

薛凝諳擲地有聲地應了下來，恨不得個翅膀趕將這些賣掉換銀子。

儲瑾禮的字畫一共賣了一百多萬兩白銀，薛凝諳每家還了兩，先平息一下民怨，終于將圍堵的人都給暫時打發走了。

跟他們承諾了，一旬之還清所有的欠款。

可薛凝諳哪里有錢還欠款，也知道儲瑾禮那里確實是一點都榨不出來了。

正好，儲繡依月底要出嫁了，賀氏給這唯一的兒準備的嫁妝可謂是半個敬暉圓的資產了。

銀票就準備足足一大箱，就算一張是一百兩的，目測也得有上百萬兩了。

賀氏人不怎麼樣，對兒是真好，這些嫁妝的一半也都還債了。

薛凝諳主去跟賀氏說：“嬸娘，承蒙您收留我，還幫我去勸說表哥，我很想為您跟繡依姐姐做點什麼。”

賀氏激地拉著薛凝諳的手：“凝諳啊，你可真的太懂事了，瑾禮若是娶了你，這個家也不用分了，我的賬也還能繼續管，咱們一家子其樂融融的該多好啊！唉，只可惜，被小人擋了路！”

薛凝諳對賀氏的話很用，淺淺笑著：“嬸娘，那我幫你清點嫁妝單子吧。”

賀氏很高興，才不管別人被騙了多錢，別人的損失，反正薛凝諳沒騙到的頭上。

甚至薛凝諳還幫夫君辦了那麼好的差事，幫兒覓得了如意郎君，更是對薛凝諳一百個放心。

就算是天上下刀子，沒砍到自己上，也不算禍事。

薛凝諳如愿拿到了嫁妝單子和庫房鑰匙，計劃著如何將嫁妝悄無聲息地替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