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婼馬上握住溶月的手說：“你別激，我理，你好好聽太醫的話靜養知道嗎？”

說罷，還是不放心，把初瑤留下照顧，拉著王妃出了屋外。

一到院子里王妃就忍不住了，問道：“云婼啊，到底怎麼回事啊？”

商云婼將今日發生的事言簡意賅地跟老王妃說了，王妃驚了：“沫楹竟這般不分是非黑白？真是被我寵壞了！”

商云婼：“王妃，今日的事好理，但之后的事還得靠您。沫楹萬萬不可留在國公府，最等溶月順利產子后才可讓們來往。”

王妃覺得商云婼有點夸大其詞了，還至于不讓兩個親姐妹見面了？敘述的話里是否都是實還有待考證呢，或許也只是的主觀臆斷罷了。

沫楹還至于那麼混吧。

王妃頓了頓才開口：“行，我將領走，但沫楹也不至于是你說的那樣，我看倒也不必不往來，畢竟離溶月產子還有半年呢，溶月也是最疼沫楹的。”

商云婼沉默了，不親眼看見沫楹做的蠢事，是永遠不相信親生兒又作又蠢的。

腳步沒停地帶著王妃朝門外走去，國公府的管事已經開始趕人了，遠遠地就聽見了子的哭嚎聲。

“我不走，你們趕我走就是要我死，我生是小公爺的妾，死是小公爺的魂，忠貞烈，不二門！”

還是那番說辭，可不同的是，沫楹在一旁幫著喊：“姐姐，姐夫，你們就幫幫清婉吧，是賣藝不賣的良家子，忠貞得很，咱們買下了亡母的也只是為了報恩而已，這種知恩圖報的人，難道不值得可憐不值得尊敬嗎？”

還將賣藝不賣喊了出來，這不明擺著告訴眾人那子是賤籍子嗎？

清流人家最忌諱將賤籍子納為妾室，不僅人恥笑家風不嚴，連日后子的婚嫁都影響。

老王妃在門口都聽得氣上涌了：“沫楹這是瘋了？快，快把給我拉進來！”

商云婼小廝開門，兩人的聲音隨著開門戛然而止。

老王妃直接走了過去，想將沫楹拉進府里來，奈何沫楹死活不肯進去，還嚷著。

“云婼姐姐，您也是人，您怎麼這般無無義，還不如風塵子重義，是不是這京都的豪門貴人們都如您這般冷漠無？”

周圍人越聚越多，七八舌地說什麼的都有，但僅憑沫楹和清婉的話判斷，大家都以為這國公府做了什麼始終棄傷天害理的事了。

商云婼板著臉，站定在門口，侯府主母的氣勢一出頗威嚴，將臺階下的兩人對比得瞬間如跳梁小丑一般稽。

商云婼字字珠璣，鏗鏘有力：“沫楹，你在你姐姐懷六甲之時，你姐姐給小公爺納妾，還是個樂坊賤籍子，是何居心？”

圍觀的眾人一聽這反轉的說辭，跟剛剛還義正言辭譴責人的沫楹說的也不一樣啊！

沫楹理直氣壯地說：“我還想問問你，我一片善心想幫助這位可憐的子，子說了只是想報恩，你們寧可看著人家跳湖尋死也不肯先救人，你們是什麼居心？”

商云婼被氣笑了：“你所謂的救人，就是讓人家花了三十萬兩買的古琴送給這位可憐的姑娘，見人家不答應，你就說人家不良善，最后還不是你親姐姐出了銀子買下那古琴，就為了全你的‘善良’，這子完全可以抱著古琴離開，可偏偏不走，非要如國公府做妾。”

說到這，商云婼提高了音量對圍觀的人說：“試問諸位，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周圍人這才知道了來龍去脈，紛紛點頭同意商云婼的說法。

誰不知道國公府的妾室比小門小戶的正頭娘子都要好？這子可真是癡心妄想，人家拿銀子幫了，還賴上人家了。

這榮國公府若是納了這個小妾，那才真是廢了這麼多年的清譽。

王妃上前拉著沫楹，替往回找補道：“沫楹從小不在京都長大，不知道這些規矩，都是母親的錯，不過日后我定好好給你講講京都清貴人家的規矩。”

沫楹自然是知道這些的，只是這些不是自己的事，沒辦法設地的為姐姐想那麼多。

只知道自己在幫助人，幫助人又怎麼會是錯的，雖然現在找不到理由反駁商云婼，可還是堅信大家早晚能看出自己的良善，看出這些人的冷酷。

終于將國公府的口碑保住了，商云婼干脆利落地命人將這紅子拖走。

紅子自然抵死不從，對著沫楹大喊道：“你說過你要幫我的！你怎麼說話不作數？”

好不容易有借口攀上了國公府的門楣，怎麼能就此撒手，反正腳的不怕穿鞋的，這種大戶人家就怕鬧，三鬧兩鬧的，就鬧了妾室。

之前樂坊里的姐妹就是這樣了高門大戶的府邸的，比起那些乖乖等著人老珠黃被賣給老頭子做妾，可實在值得搏一搏！

紅子一路撲騰著，作鬧著，似是想讓整條街的人都喊出來看熱鬧。

章紙鳶見狀，在地上撿起一個麻袋，走過去給那紅子一掌，趁著愣怔之際將麻袋套在的頭上，將封口系。

麻袋的孔不多，足夠呼吸不至死，但也悶得人絕對不好。

章紙鳶之前跟著養父走南闖北的，進過高門大院也去過下九流的瓦舍，什麼腌臜事沒見過，對付人的手段知道一大堆。

紅子順利被帶上了馬車，這才徹底消停下來。

商云婼向王妃發福了福禮：“那就麻煩王妃看管好沫楹了。”

王妃應了聲，便帶著沫楹乘上自己的馬車回去了，沫楹臨走時還怨恨地瞪了商云婼一眼，被紙鳶悄聲告知了。

商云婼毫不在意：“怨恨我就怨恨去，我商云婼做事一向只分對錯，不計得失。”

儲瑾禮全程將這一切看在眼里，深深被商云婼的氣場折服了。跟之前只會溫言語的表妹一比，這般氣勢才讓人心澎湃。

原來跋扈的另一面是遇事不，事不驚，他承認之前狹隘了。

怪不得曹都尉跟他說，是能與他并肩之人，不能要求像妾室一樣對他百依百順俯首帖耳。

商云婼踏進府門才想起一件事，對紙鳶說：“對了，到底是誰給沫楹留的馬車？”

本想上前跟說話的儲瑾禮立刻僵滯在原地，不敢言語。

——

沫楹回洺王府了商云婼才安心回府。

下馬車時初瑤和紙鳶看見正門外停著一輛大紅的金箔轎輿，通用稀有的小葉紫檀雕梁畫棟，底漆和木柱子涂的金箔裝飾。

這等富貴的轎輿在京都也鮮有人用，太過扎眼了。

商云婼聽著兩人的描述，猜測家里是來客人了。

果然剛進府門，就被小廝通傳了：“大娘子，老夫人的二侄來了，正在老夫人屋里等大娘子呢。”

商云婼納悶為何要等，都沒回院子換服，直接去了老太太的院里。

小廝還未通傳，屋里一個響亮的大嗓門就過門廳傳了過來。

“姑姑，要我說，這家是讓你那孫媳婦管了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