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嬤嬤直視晏后。
“娘娘是中宮皇后,怎麼還怕起皇貴妃來了?您從小到大,都沒有怕過誰,您可是鎮國公府的嫡,郡主的骨。”
那個皇貴妃,就算真是從小長在侍郎府的千金,也比鎮國公府門第差得遠。何況,還是半路認回來的,鄉下村,為奴多年。
到底使了什麼狐手段,竟然讓皇后娘娘忌憚起來!
“嬤嬤,本宮并非怕。”
“那麼皇后娘娘,就請讓老奴幫您,將這個不安分的皇貴妃下去!”
廖嬤嬤的語氣很是堅定,眼睛里也滿是深沉的堅定。
但晏后比更堅定。
“嬤嬤,明日你就出宮,不要再在宮中擅自行事,否則你怕是連命都保不住!而且本宮不是小孩子了,該怎麼做事,不需要你們來決定。靈瓏!”
靈瓏上前一步,扶住了廖嬤嬤,不卑不地說道:“嬤嬤素來是靈瓏敬重之人,但嬤嬤這回竟瞞著皇后娘娘擅專,實在令人失。您若真拿娘娘當主子,就不該自以為是、越俎代庖。娘娘命您出宮,既是在保全您的命,也是保全彼此的分,嬤嬤若是不聽勸告,一意孤行,只肯聽國公爺的話,卻把娘娘的話當耳旁風,那麼,多年來的分,大概,也只能到此為止了。請嬤嬤三思。”
自從晏后開始決定掌權,就將邊人做了篩選。
那些愿意追隨的,堅定選擇的,譬如靈瓏,還留在邊得到重用。
而那些猶豫的,曖昧的,想蒙混過關的,則統統被放棄,安置在了別。
靈瓏以前還視廖嬤嬤為宅神人,遇到問題下意識就想與之請教。但這回,廖嬤嬤竟然背著晏后做出如此大事,對廖嬤嬤的排斥油然而生。
若不能忠心侍主,還當什麼心腹!
然而的態度,卻讓廖嬤嬤臉一變,直接當著晏后的面呵斥。
“娘娘在宮中孤一人,你不思替娘娘著想,時時勸,反而由著娘娘一意孤行。來日娘娘若是吃了虧,別說國公爺和老太太不能饒你,我也第一個不饒你!”
“廖嬤嬤!”晏后厲聲,“你在教訓本宮的?”
廖嬤嬤吃了一驚。
從小帶大的皇后,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和說過話。
“娘娘……?老奴一心一意,全是為您著想啊!”
晏后下心中怒意,背轉去,只淡淡說:“嬤嬤出宮吧。靈瓏,賞嬤嬤一萬兩銀票,請嬤嬤安度晚年。”
“娘娘!”廖嬤嬤震驚跪倒。
萬兩銀子,這麼重的賞,娘娘是要徹底跟決裂,將往日分一筆勾銷了!
“老奴不要銀子,老奴做這一切都是為娘娘著想,請娘娘千萬不要糊涂,以后萬一……”
“沒有萬一!”靈瓏加重語氣,阻止廖嬤嬤繼續說下去。
“嬤嬤是哪里來的信心,到皇宮里面來教導皇后娘娘?勞嬤嬤回去轉告國公爺,這次的事,還請國公爺百忙之中出一點工夫,來宮中和皇后娘娘詳細解釋。”
靈瓏手上用力,扶廖嬤嬤起告退。
廖嬤嬤想要掙扎,卻吃驚地發現,靈瓏手勁竟然特別大,三兩下就被靈瓏半拽半扶弄到了門外。
并不知道,晏后暗中真聽了緋晚的話,開始習武。靈瓏也跟著學,練了沒多久,竟找到了竅門似的,很快把力氣練上來了。
外面有其他宮,廖嬤嬤為了面不再拉扯,甩開靈瓏的手,拂一拂擺,沉沉盯了一眼靈瓏。
低聲音道:“你這樣胡鬧,別忘了自己家人還在國公府。挑唆皇后娘娘和國公爺生嫌隙,你有幾個腦袋?敢存任何歪心思,你都不得善終!”
靈瓏沒有做言語之爭,只是命手下的宮送廖嬤嬤回鳴宮。
“你們多加幾個人,好好照看著。明日出宮之前,莫要讓嬤嬤再到走,小心累著老人家。”
目送廖嬤嬤被帶走,靈瓏轉回屋中。
晏后悉:“威脅你了,是不是?”
“廖嬤嬤年老糊涂,娘娘不要生氣,生氣傷的是自己。”靈瓏并不告狀,一心為主子著想,“只是嬤嬤回府之后,必定會將事告訴國公爺,不知國公爺會不會再……”
“本宮不管他會如何,他若擋本宮的路,本宮不會容忍!”
緋晚臉上目驚心的紅斑,讓晏后深深意識到,娘家鎮國公府還只是把當兒,沒有給予相應的尊重。
竟敢背著擅自來,迫按他們的想法做事!
不過,這也是尚無勢力的緣故。
所謂家世好,只能說明一直以來,是在倚靠娘家。
又怎麼能讓娘家真正尊重。
晏后憤怒之余,想自己掌控命運的,更加強烈了。
“靈瓏,把配合廖嬤嬤謀害皇貴妃的人,不管是太醫院的,還是炮作司的,或者咱們鳴宮乃至前的,都查清楚,天亮之前,都帶到本宮面前來!”
顧念分,不置廖嬤嬤,但其他人,不會輕饒。
晏后去見緋晚。
德妃幾個陪著緋晚,還都在仙月宮后殿熬著。
“你們都退下,本宮和皇貴妃說話。”
晏后進屋就攆人。
除了陳貴人立刻行禮退下,德妃和虞素錦都沒走。
“皇后娘娘,外頭查清眉目了嗎,皇貴妃的臉是怎麼導致的啊……”德妃試探著問。
虞素錦帶著笑,溫溫站在床前,阻止晏后靠近。
“皇后娘娘,長姐需要休息,剛打個盹醒來喝水,若是還沒查清,請您心疼心疼,讓繼續睡吧,先不要說話了,好嗎?”
晏后嗤的一聲笑了。
“你們防著本宮作甚,事不是本宮做的!本宮只是來把話說清楚,你們讓開。”
但兩人沒有要走的意思。
還是緋晚出言,勸走了二人。
把香宜也打發出去了。
屋里只剩了緋晚和晏后相對,晏后冷哼:“皇貴妃很得人心,們為了護著你,連本宮都敢忤逆!”
“真心換真心,晏姐姐維護我的心,比們只重不輕。”
緋晚一笑。
晏后盯著,臉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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