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姐姐有知道真相的權利，我不認為善意的謊言就是對的。”謝肖臉仍然是冷的，他已經決定好把真相告訴姜棲晚。

謝朝著弟弟眼底的瘋狂，最終嘆息著妥協。

他重新纏紗布，指尖到謝肖抖的，開口道：“希你不會傷害到姜棲晚。”

“如果因為這件事祁深跟晚晚姐姐分開，那我會照顧晚晚姐姐，我不會讓再被欺負了。”謝肖眸冰冷。

謝朝知道自己再如何勸也沒用索不再勸了，只是看著此刻頗有些癲狂的弟弟連連嘆息。

謝肖并未等太久，第二天也不顧自己開裂的傷口，得知姜棲晚和陳晶晶在西城區，便從開車趕去西城區，家里的管家保安都沒能攔住。

姜棲晚還在跟陳晶晶討論西城區的設計，陳晶晶卻看著不遠停下腳步有些遲疑的開口。

“晚晚，那位好像是來找你的。”

陳晶晶至今還記得在謝家晚宴的時候謝肖對姜棲晚的維護，自認自己看得清楚，謝肖應該是喜歡姜棲晚的，不然不會為做到這一步。

姜棲晚正俯查看施工圖紙，鉛筆在掌心留下淡灰痕跡，聞言抬頭時眉頭微蹙。

西城區的風卷起鬢角碎發，謝肖的目便黏在那縷發上，恍惚想起多年前前姜家別墅的櫻花樹下，姜棲晚也是這樣抬手別發，指尖沾著未干的墨水。

謝肖坐在車，注意到兩人看過來的目對陳晶晶倒是冷淡，只是目及姜棲晚便笑了起來。

陳晶晶心忍不住罵他綠茶。

晚晚姐。”謝肖嗓音帶著沙啞，“方便一起吃個飯嗎，我有點事想告訴你。”

姜棲晚自然不會拒絕，本來這邊的工作也理完了，跟謝肖吃飯的時間是有的。

陳晶晶跟著一起去了。

車上，姜棲晚注意到他開車的時候腰背都是完全直的姿態，想到那次晚宴他為自己的傷表微微變了變。

“傷口恢復的怎麼樣？怎麼不在家里面休息，還要特地跑出來，你想見我的話跟我打電話就好了，我可以去謝家見你。”

姜棲晚聲音溫，一直把謝肖當弟弟看。

謝肖忍著傷口的疼痛，勉強笑了笑：“我等不及想見晚晚姐姐。”

陳晶晶連連嘆氣，祁總真的好慘。

陳晶晶默默的取出手機給肖云安發信息。

【陳晶晶】：還記得謝家那位二爺謝肖嗎？他又來找晚晚了。

【陳晶晶】：你說他傷了不在家里老實待著總跑出來干什麼，真的很閑哎。

【肖云安】：他喜歡姜棲晚。可不止是弟弟對姐姐的喜歡。

陳晶晶無奈，看吧，肖云安也看出來了，他們都能看出來，但姜棲晚看不出來，就是以前小時候的濾鏡太深了。

謝肖一路開車到西城區這邊的星級飯店，是上次姜棲晚和祁深他們來過的，這里餐點味道不錯。

謝肖定了兩個包廂，進了酒店才看向陳晶晶：“陳小姐，我有點私事想跟晚晚姐姐商量，你在包廂可以隨便點餐，會直接記到我賬上。”

陳晶晶：“……”

到底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不能讓聽。

說實話心有點慌，因為并不是很能信得過謝肖，擔心姜棲晚出事，所以此刻目落到姜棲晚上，等待姜棲晚的回應。

“晶晶，我跟謝肖談談，不會有問題的。”

姜棲晚都這樣說了，陳晶晶也只能嘆了口氣隨了。

包廂的菜很多，但都是小份的，他是知道姜棲晚胃口小，所以才如此。

檀木圓桌上擺滿了致小碟，翡翠瓷盤里盛著雕花玲瓏的蟹，白玉盞中蒸騰著松茸湯，幾乎都是姜棲晚喜歡的菜。

他斟滿一杯琥珀的紅茶推到面前，茶香裊裊升起，卻遮不住他眼底的凝重。

他是直子，并不喜歡拐彎抹角，所以此刻直接開口了。

“晚晚姐姐對姜家破產的事知道多。”

他單刀直，指尖無意識地叩著杯沿。姜棲晚握著筷子的手頓了頓，記憶瞬間被拽回當年。

姜棲晚不懂為什麼提到姜家破產的事，但記得姜家破產是悲劇的開始。

“為什麼突然提到以前的事。”

謝肖臉上的笑意都很輕緩：“晚晚姐姐，我只是突然知道了一些事，我知道可能會傷害到你，但……你必須知道真相。”

“當年姜家破產的事，是祁深親手控的。”

謝肖就是這種人。

有什麼事他都不會藏著，他認為不論這件事會不會傷害到你，但你就是應該知道真相，哪怕難過你也該知道真相。

祁深不是這樣，如果祁深認為這件事會傷到你，祁深會為你打造一個專屬的烏托邦，話王國，讓你遠離那些暗面，讓你后半生天真爛漫。

如果有條件，他真的可能瞞一輩子，用謊言掩藏那虛偽的真相。

姜棲晚愣了下，手抖著端起茶杯喝了口紅茶

在強裝鎮定。

“宋明也曾經告訴我姜家的事跟祁深有關，是宋明告訴你的對嗎。”

“其實我并不相信宋明的話。”

想起宋明遞來的資料，那些模糊的照片與矛盾的時間線，此刻卻與謝肖的話詭異地拼湊出可怖的全貌。

“宋明知道的并不全面，我查到祁深對沖基金的易記錄，時間線對得上姜氏崩盤的節點。”

他攥拳頭，指甲掐進掌心，“祁深瞞著你，我卻覺得你有權知道。”

姜棲晚怔然，紅茶濺在桌布上暈開深褐痕跡。

想起祁深曾抱著說“別怕，我會理好”，原來“理”的真相是碾碎姜家的基。

謝肖盯著泛紅的眼眶，聲音愈發急促：“他做任何事都瞞著你，可我偏要讓你知道真相。哪怕痛，也好過被謊言欺瞞一輩子。”

姜棲晚猛地站起，椅刮出刺耳的聲。

背抵著屏風，口劇烈起伏，紅茶杯早已涼。

“我不信……祁深不會這樣做的。”謝肖沉默片刻，掏出手機調出一串加文件。

“這是當年瑞士銀行的易流水，日期、金額、作方……”他按下播放鍵，冰冷的電子音念出一連串與姜氏崩盤直接關聯的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