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不語就接到了沈若影的電話。
對方笑得很冷,“不語,我也沒說不理,你怎麼這麼急著找他?這麼小的事,也值得你在他面前賣慘?”
不語懶得跟解釋,“這是你的工作失誤,是你耽誤我的時間,給我造麻煩,現在反而一副我做錯的態度。國外教育不教你怎麼做人嗎?”
“哼,終于出你的真面目了,不裝好心了?”
“跟你學的,別廢話了,我不是好的柿子,就算沒有周寅之,我也會向學校提績復核學申訴。反正我一無所有,整個過程我沒出一點錯,也不怕魚死網破,我會把事鬧大,讓別人都知道你海外名校留學回來的老師連最簡單的改卷子都做不好,玩忽職守,把學生的利益當兒戲。”
沈若影正躺在江城的別墅里,毫不懼,“不語,你還是太年輕,誰工作不會出錯?就算真的給你改錯了,我也只是犯了一個小錯誤,連分都不會有。你可以跟別人說我故意針對你,但原因呢?我是沈家大小姐,你一個貧困生,我犯得著費心思針對你?誰會信?還是、你想讓你和周寅之的公之于眾?”
“好了,我知道你看重你的績,我也理解你這種人。正如你所說,你一無所有,沒有承擔風險的資本,引以為傲的也就出了學校就沒什麼用的分數。我明天會回國,會認真審核你的試卷,你別著急,心急,是不了大事的。”
席淺聽不下去了,“沈老師,我還尊稱你一句老師,你這樣做,對得起你的良心嗎?”
手機里傳來沈若影不屑的笑聲,“小朋友,你太天真了,出了學校這座象牙塔,你就會知道,良心,只會傷害到自己。你知道什麼人最難掙到錢嗎?不是懶人,是膽小的老實人。”
不語不想聽說這些激怒大家的話,掛了電話。
席淺著氣道:“太過分了。”
疏影:“不生氣,我們和不是一路人,沒必要生氣。”
不語沉默。
在社會的暗中爬滾打這麼多年,很清楚,沈若影說的話不無道理。
一天后,王梅找到不語。
“你的績復核過了,98分,不用擔心了。”
“謝謝王老師。”
王梅遲疑著,不語觀察到的微表,“老師,還有什麼事嗎?”
“沈老師辭職了,以后不會在江大教學,學校的意思是,這件事到此為止。”
不語毫不意外,笑道:“我知道了。”
猜測沈若影的辭職不了周寅之的手筆。
晚上,江大吧新出了一張帖子。
“外國語學院某位留學新老師疑似因故意給學生打低分引咎辭職。”
標題炸裂,迅速在校園圈子里傳開。
不語正坐在床上,欣賞著帖子下面的評論。
指向很強,限制范圍小,很快就有人猜出是沈若影。
宿舍正在討論。
“誰的帖子啊?真是大快人心。”
不語沒吭聲。
沈若影不讓好過,也不會讓沈若影好過,反正有周寅之給兜底。
現的權勢,不用白不用。
給周寅之發微信。
【我把這件事捅出去了,不知道學校和沈家會怎麼找我的麻煩。可憐.jpg】
【你還可以把天捅破,你是周家的人,沒人敢你。】
【謝謝老公。】
【發個語音。】
【我害。】
【明天周五,接你回家。】
接下來的這段日子風平浪靜,如周寅之所說,無人找的麻煩。
不語給周寅之剝葡萄獻殷勤,“你這個大我真是抱對了,以后我要在江城橫著走。”
“你還可以倒著走,也可以讓我抱著你走。”
不語故作,“這不太好吧,我臉皮薄。”
周寅之著的臉,“是薄的。”
“嘿嘿。”
“好了,笑完了,該寫題了。”
今天周六,不語以為他忘記了。
“我上學期考了九十多呢,要不以后就取消周六的補課吧?”
周寅之:我就笑笑不說話。
不語垮著臉,“好啊,我寫。”
······
冬去春來,水邊的柳枝開出小芽,是萬復蘇的季節。
新的一周,送走了沈若影,不語心超好。
照舊和朋友結伴去上課。
教室里,陸潛一改常態,每天黏著輕月。
幾次警告無果,輕月徹底忽視他的存在。
連不語都發覺他的異常。
再次在餐廳偶遇陸潛時,不語問他:“你和輕月最近怎麼回事?”
陸潛喝了一大口雪碧,語出驚人:“我在追,還沒同意。”
不語半響沒出聲,餐廳人涌,人聲嘈雜,懷疑幻聽了,“你說什麼?”
陸潛放下筷子,聲音清楚響亮:“我說,我正在追沐輕月,還不同意。”
畫風轉變太快,不語不知道該說什麼,“那啥······輕月應該不喜歡你吧?”
“這不廢話?喜歡的人可是······”
話到邊,陸潛剎住車, 心虛看著不語。
不語:“你知道輕月喜歡的人是誰?”
陸潛不想騙不語,“嗯,不讓我說。”
不語尊重輕月的想法,沒追問,“我只知道有一個暗很多年的學長,那人一定很優秀,能讓輕月喜歡這麼多年。”
陸潛沉默看著。
對上他復雜的眼神,不語覺得不對勁,“你這麼看著我干什麼?”
陸潛笑了笑,“你也真是不講義氣,要不是我去舅舅家拜年,我還不知道你們的關系。”
不語:“這不是沒辦法嗎?我也不想騙你們。”
功轉移注意力,陸潛笑了笑。
“不過,你怎麼忽然喜歡輕月了?”
陸潛低下頭,“也不是忽然,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
不語笑了笑,“那你可要努力啊,輕月很喜歡那個學長。”
“我會的。”
晚上沒課,周寅之接不語回家,給做飯。
“我去洗個澡,茶灑子上了。”
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周寅之拿起,備注是阿淺。
“席淺給你打電話了。”他朝浴室說。
“你幫我接一下。”
電話接通,周寅之沒來得及發聲,席淺著急地說:“不語,你在哪呢?有人料你和周教授的,大家都傳開了。”
周寅之:“在忙。”
席淺結結:“周、周教授。”
“我會轉告。”
“好,周教授再見。”
掛了電話,席淺沒敢對周寅之說料里不止有他們的,更牽扯到了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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