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后半夜，沐紳披著厚外套，笑容滿面走下來，“是小陸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小張，你去找一套干凈的服，先讓小陸換上。”

一旁的傭人道：“好的，先生。”

聽到沐紳的話，輕月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竟下了雨。

陸潛在外面等了整整一天，服。

有點愧疚。

陸潛站在臺階下，“陸叔叔，打擾你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說到這兒，他別有深意盯了輕月一眼。

輕月被他這一眼看得汗倒立。

顧不得思考，輕月跑到陸潛邊，笑道：“爸，他的車壞了，想在咱家借宿一晚，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快去睡覺吧。”

沐紳看向陸潛。

輕月用只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敢說我就跟你拼命。”

“切，誰要跟你拼命。”陸潛不屑道。

他笑著抬起頭，對沐紳說：“沐叔叔，真是不好意思，我那車不知道怎麼了，忽然發不了，只好來求助你了。”

沐紳笑呵呵的，“跟叔叔不用客氣，小陸好些年沒來家里玩了，你盡管在這住下，有什麼需要的和月月說。”

“好，謝謝叔叔。”

輕月對旁邊的阿姨說：“你把我隔壁的房間收拾一下，讓他住下。”

“好的，小姐。”

推著沐紳往前走，“好了，爸，你趕回去睡吧，一會兒我媽醒了看不見你。”

打發走沐紳，輕月咬牙切齒小聲問：“你到底要干什麼？”

“來找你說清楚。”

“陸爺，您的服。”

“謝謝。”

陸潛拿著服，盯著說：“等我換干凈的服再說，凍死我了。”

他的頭發被雨水打，往下滴著水，輕月不太愿道：“跟我來。”

“下這麼大雨，你不知道躲雨嗎？”

陸潛：“誰讓你不接我的電話。”

“你是狗皮膏藥嗎？攆都攆不走。”

輕月站在門口，沒進去，“你去里面換服吧。”

一分鐘后，陸潛換好服出來，第一次居高臨下盯著，“我們談談。”

輕月眼神閃躲，“你想談什麼？”

“那天晚上。”

他的聲音像一只手，猛地抓住的心臟，讓心驚膽戰。

“進去說。”

輕月把門關上。

手心被汗浸，故作輕松道：“那天晚上謝謝你，把我送到酒店。”

“你知道，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酒店多錢？我轉給你。”

輕月在微信上給他轉了一萬。

陸潛心口點燃了無名火，“沐輕月！”

輕月被他吼得哆嗦一下，“你小聲點，我爸媽都睡了。”

“你喜歡我舅舅。”

輕月猛地抬頭死死盯著他，滿眼不可置信。

的表就是答案，陸潛角揚起一個自嘲的笑，上前一步靠在耳邊，“你想問我怎麼會知道？那天晚上，你喊了我舅舅的名字。”

那晚，他喝得爛醉，抱著他時，他大腦無法思考，只憑著本能回應。

聽到喊周寅之，他像是被臨頭澆了一盆冰水，可一切都發生了。

輕月一張臉紅，無地自容，猛地推開他，“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你最清楚不過。”

輕月轉背對著他，“那晚你喝醉了，你記錯了。”

“你早就知道我舅舅喜歡的人是不語。”陸潛的聲音著幾分涼薄。

輕月烏黑的睫抖著，微微張著，一個字也說不出。

“這才是你們吵架的原因吧？”

“不是！”尖銳的聲音撕破他的耳。

陸潛攥的手松開，渾疲憊，“我是初一那天才知道的，我去給舅舅拜年，不語也在。”

他看到面前瘦弱的背影微微抖著。

陸潛走到輕月面前，輕月固執地把頭低下去，不想讓人看到哭的一面。

“不語還不知道吧？你放心，我不會告訴的。”

他不說話，便沉默。

陸潛毫無辦法，彎下腰看，好看的睫上掛著晶瑩淚珠，他無奈地嘆口氣，聲音放輕緩：“沐輕月，我們談談吧，雖然喝醉了，但我會對你負責的。”

“誰要你負責？”輕月抹干眼淚，抬頭看著他，“我說了我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大有個月牙形狀的胎記。”

轟——

紅暈散去的臉又染上，輕月呼吸急促，這幾日糾纏不休的記憶像蛇一樣再次纏上。

陸潛：“想起來了嗎？還要我繼續說嗎？”

他腰間還留著抓的痕跡。

啪——

他結結實實挨了一掌，臉上火辣辣的。

非但不生氣，卻是笑了，右手抓住抖的手掌，“使這麼大勁，手疼不疼？”

輕月使勁甩，沒甩開他。

陸潛抓著的手腕，“打得好，是我對不起你，這幾日我想找你談談，你一直躲著我。”

“你沒有對不起我，我不怪你，是我喝醉了。”

那晚，是主的。

“我陸潛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

“大家都是年人，一夜而已。”

陸潛抓著的肩膀，迫使看著自己，“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輕月平靜地說：“炮友。”

“沐輕月，你可真牛。”陸潛腔劇烈起伏，眼中像是噴火。

輕月看著他的眼睛，“陸潛，那只是個意外，我都不覺得吃虧，你一個男人怎麼還窮追不舍？”

“我要對你負責。”

輕月故意扎他的心，“你明明知道，我是把你當你舅舅，才······”

“和你睡的是我，不是別人。”他被氣夠嗆，把話挑明。

“你喜歡的難道不是不語？”輕月真想他。

“不語是我舅舅的朋友，我哪敢跟我舅舅搶？”

“你又不喜歡我，我不要你負責。”

“你也不喜歡我，咱倆半斤八兩，誰也不吃虧。”

輕月對此無話可說，“我不白睡你的。”

下一秒，陸潛聽到了錢款到賬的聲音。

“一千萬，也算配得上你陸家爺的份，不夠我再補，那晚的事，我這輩子都不會說的，希你也是。”

陸潛快要把手機碎，聲音要把房頂掀翻：“你把我當鴨？”

輕月嚇得踮腳捂他的，“你小聲一點，別被我爸媽聽到了。”

“沐輕月，你要氣死我是不是？我缺這一千萬？那是本爺的初夜加初吻！”

“行了行了，你別嚷嚷，那也是我第一次，我之前連都沒談過，你又不吃虧······”

說著說著，輕月低下頭。

陸潛把錢退給，“誰要你的破錢？”

“要不要，我要回去睡覺了，這件事，你要是敢往外說半個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