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之牽著不語的手,笑容和藹可親,“跟你小舅媽打個招呼,我是之前說了,你見過。”
陸潛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可把徐葉秋嚇壞了,幾個家庭醫生都喊來了。
陸潛醒來后,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床邊圍著一群人。
他捂著口后怕道:“嚇死我了,我剛才做了個噩夢,夢見舅舅和不語······”
說到一半,他意識到不對勁。
他怎麼在舅舅家里?
床邊怎麼站著這麼多人?
看到周寅之邊的不語,陸潛瞪大眼睛。
不語艱難揚起角,對他笑了笑。
陸潛終于意識到,這不是夢,不語真的和他舅舅在一起了。
徐葉秋:“你這孩子怎麼回事?”
醫生:“夫人放心,陸爺沒有任何問題,應該是忽然了打擊,才暈厥的。”
徐葉秋疑道:“你打擊了?怎麼了?”
陸潛哪敢說他喜歡舅舅的朋友,著脖子,“沒什麼,外婆,我好了,你不用擔心。”
他掀開被子下床,“那個我、我先回家了。”
原來不是錯覺,他舅舅是真不待見他。
徐葉秋攔住他,“急什麼?剛來就要走。”
周寅之:“對,紅包還沒給你呢。”
陸潛低著頭,不敢和周寅之對視,“舅舅······我、我開玩笑的,我都這麼大了,不要歲錢。”
“今年的歲錢,不是我準備的,是你小舅媽給你的,第一次見面,收了吧。”
不語尷尬地笑著上前,遞給他一個大紅包,“新年快樂。”
這麼多人看著,陸潛不得不收,憋著一口氣,說:“謝謝······小舅媽。”
“呵呵,不客氣。”不語也沒好到哪里去,那聲小舅媽讓起了一的皮疙瘩。
周寅之滿意地牽著不語走了。
終于讓這小子知道,那是他老婆。
一個上午,陸潛反常地很沉默,平日里話很多的他像被毒啞了,只一個勁兒地看不語和周寅之。
不語被他看得渾不自在,對周寅之說:“我找陸潛說兩句話。”
周寅之:“有什麼話我不能聽?”
不語無奈道:“他是你外甥,你吃什麼醋?”
“你見過哪個外甥撬舅舅的墻角?”
“他這不是不知道嗎?我跟他解釋一下,你看他那表,看著怪可憐的。”
見不語朝自己走過來,陸潛渾不得勁,瞥見周寅之的目,他更是后退一小步,忽然就和不語客套了起來,“新年好啊。”
不語:“我們出去聊聊?”
陸潛連連搖頭,“外面太冷了。”
不語看著高懸的太。
陸潛結結道:“有什麼話就、就在這、在這說吧,我怕我舅舅削我。”
不語:“不會的。”
見陸潛不信,不語又說:“他敢削你我護著你,放心。”
“真的?”
“當然!”
陸潛心一橫,“走!”
他也有一肚子的話要問不語。
走到外面,離周寅之的視覺范圍,陸潛覺得呼吸都自由了許多。
“不語,你你你······”
陸潛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不語:“別激,深呼吸。”
“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我舅舅喜歡你?”
不語看著腳尖,“我暫時還不想公布。”
想到五一假期他黏在周寅之和不語邊充當電燈泡,陸潛真想給自己兩個大子。
“你們在我眼皮子底下談上了,我居然遲遲沒發覺。”
“我還對舅舅說我喜歡你,呵呵,當時他居然沒削我。”
“我還自作多以為舅舅對我好,其實是因為你在。”
陸潛想起一個關鍵信息,“吳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見不語點頭,陸潛的心徹底涼了。
“大家都知道,只有我沒發覺,他肯定在背后嘲笑我。”
吳闖:自信點,把“背后”去掉。
陸潛還是覺得無法接,“不是你······你和我舅舅你們······你們怎麼就在一起了呢?”
一時半會兒,不語說不清楚,只簡單說和周寅之從小就認識。
陸潛癱坐在草地上。
天,塌得很徹底。
不語見他這個樣子,十分愧疚,“抱歉,我不是故意瞞你的,周教授份特殊,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陸潛什麼道理都明白,心里還是好傷心。
這下,他和不語,一丁點希都沒有了。
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覬覦舅舅的朋友。
此時,單純可憐的陸潛還不知道,不語不僅是他舅舅的朋友,更領了結婚證,是真真正正的舅媽。
喜歡的人一朝變舅媽。
這覺,只有陸潛知道。
他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看著藍天。
老天真是給他開一個這麼大的玩笑。
周寅之不放心,跟了出來,主要是怕自家外甥撬墻角。
“開飯了,回去吃飯吧。”
不語知道他醋多,主牽著他的手,“好。”
周寅之看著沒有生機的陸潛,“回去吃飯。”
對周寅之的敬畏,早就刻在陸潛骨子里了。
他麻溜從地上爬起來,一路小跑把二人甩在后。
飯桌上,陸潛本不敢抬頭。
此刻,他只想說:不敢睜開眼,希是我的幻覺。
吃完飯,他早早辭別:“外婆,舅舅,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徐葉秋拽著他,“急什麼?在家里住幾天,好不容易放寒假。”
陸潛的頭搖得堪比撥浪鼓,“不了不了,我真的有事。”
徐葉秋:“那你辦完事再回來,再過兩年,你就該結婚了,你們都大了,小時候那麼小一個在我懷里,現在長得比我都高。”
不提還好,提到結婚,陸潛覺得火燒上。
“外婆,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說完,他麻溜跑上車,開著車跑了。
不語看著匆匆離去的車尾,看得出來,他很急。
陸潛萬千思緒無法排解,去了酒吧。
點了一桌的酒,悶頭就灌。
忽然,他看到一個悉的人。
陸潛端著酒杯就過去,和輕月了一杯。
輕月面前擺著好幾個空酒瓶,第一眼看見陸潛,有點愣神。
都說外甥隨舅,他其實有兩分像周寅之。
輕月還以為看見周寅之了。
陸潛:“走一個。”
心中苦悶,輕月仰頭一飲而盡,“大過年的,你怎麼也一個人來酒吧喝酒?你也失了?”
輕月有幾分醉,大腦暈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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