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昨天晚上為什麼忽然要來送飯嗎?”
“難道不是一個母親想的兒子了?”
“不,怕我們睡在一起。”
不語張著,沒了反應。
“怕你懷孕,特意來把你送走。”周寅之的口吻很玩味。
懷孕?
一無名火在升起,不語頭皮發麻。
“所以,你告訴阿姨你不那啥?”
“一直打電話,我很煩。”
原來如此。
“我、我還是回學校住吧。”
太丟人了。
周寅之笑了,“你現在走,只會覺得你嫌棄我不行。”
看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周寅之寬解道:“好了,現在以為我不行,怕你嫌棄我,不會找你的麻煩,你沒有任何顧慮了。”
不語:“······舍己為人,真讓人。”
后來,徐葉秋再來的時候,帶的菜里多了很多不語吃的,沒有帶黑乎乎的湯,也沒提讓周寅之看病,更沒委托去勸周寅之。
不語覺得一定是周寅之對徐葉秋說了什麼。
七天假期很快結束,不語搬回學校。
周寅之:“想讓你們早點放寒假。”
“為什麼?講課講累了?”
“這樣你就能早點來陪我。”
不語哭笑不得,“你多大了,周寅之小朋友,我還得努力學習,不然你跟著我,以后是要挖野菜的。”
······
七點四十,笙笙還沒起床。
席淺第三次喊起床,“快起來了!周教授的課!”
假期綜合征的作用下,不管是周教授還是李教授,都威懾不了笙笙。
咕噥著翻:“你們先去,我馬上。”
七點五十八,教室里人滿為患。
周香:“笙笙怎麼還沒來?不會打算逃課吧?”
不語怕周寅之看出來他們宿舍人,“我給打個電話。”
“笙笙,你到哪了?”
手機里傳出華笙笙呼哧呼哧的聲音,“爬樓呢,快了,有吃的嗎?我死了。”
“我書包里有一個面包。”
“給我留著!我沒買飯。”
“好,你快點。”
周寅之從不早到,上課也從不拖堂。
踩著上課鈴進教室,給笙笙預留的位置還空著。
宿舍群里正在瘋狂艾特笙笙。
【快點!周教授到了。】
“報告!”
笙笙扶著墻,著氣站在前門口。
周寅之:“進。”
剛一坐下,示意不語給吃的。
不語一邊觀察周寅之的向,一邊給笙笙塞面包。
這面包還是之前周寅之給買的,沒吃完。
周寅之早就發現不語的小作,心虛的時候,臉上藏不住表,眼睛咕嚕嚕地轉。
裝作沒發現,周寅之想看看想干嗎。
笙笙和不語中間隔了四個人,面包經由輕月、疏影、席淺,傳到了周香手里。
周香一個手,面包掉在地上,蹦到講臺邊。
到的面包飛了,笙笙的心那一個痛。
周寅之一眼認出這是他買的面包。
他彎腰,長臂撿起面包,故意問:“誰的?”
“我的。”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不語理直氣壯,毫沒有笙笙的心虛。
笙笙不想連累不語,主承認。
不語覺得已經轉正了,是周寅之的正牌友,諒他也不敢說自己。
“周教授,是我的,我朋友沒吃飯,我把面包給了。”
“我也沒吃飯。”
周寅之修長的手指玩弄著面包,塑料袋在他手中發出沙沙的聲音。
教室里傳出忍的笑聲。
不語悄悄瞪著他,眼神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周寅之:長本事了,現在都不怕他了。
笙笙急忙說:“周教授你給我們上課辛苦了,你吃吧,我不。”
“不是說,你沒吃飯?”
怎麼還沒完沒了了,給你臺階你就下不行嗎?
“我······我昨晚吃撐了。”
周寅之長下講臺,把面包放在桌子上,“我不搶別人的東西。”
隨即,他接著講課。
笙笙一臉問號:幾個意思?
需要板書,周寅之挽起袖子,一邊講一邊在黑板上寫字。
不語專心聽著。
“快看!周教授手腕上戴了小皮筋,他有朋友了!”
斜后方生的聲音不大,卻像天雷滾滾,震得不語心口一一的。
看向男人的手腕,一悉的黑皮筋,正是周寅之要求給他挑的。
他還真戴上了!
男戴小皮筋,含義不用明說。
輕月秀眉擰一個疙瘩,驟然撕下課本中正在講的這一頁,紙張在手里皺作一團。
那雙眸子沒了昔日的風采,溢滿了水。
目像被膠水黏在那普普通通的黑皮筋上,怎麼也挪不開眼。
后半節課,周寅之講了什麼,完全不知道。
連下課鈴也沒聽到。
“輕月,你怎麼了?”
不語喊了好幾遍,輕月才回神。
“啊?怎麼了?”
紅艷的口紅也無法為蒼白的臉提升氣。
“你臉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不舒服?”
不語把手背放在額頭上。
“沒有。”
輕月笑了笑,這才看到學生都走了,教室只剩們幾個。
“下課了,我們走吧。”
不語不放心,“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給沐叔叔打電話接你回家休息一段時間。”
“不用,我剛才在想事,快走吧。”
疏影看看輕月,又看看不語,言又止。
輕月一定是知道周教授有朋友了。
要告訴不語嗎?
回去的路上,周香還在說:“你們看見周教授戴的皮筋了嗎?”
“看到了,我還拍照了。”
“我很好奇,周教授的朋友誰是啊?會是沈老師嗎?”
不語下意識回答:“當然不會。”
“你怎麼知道?”
不語愣了下,看著輕月,“之前周教授骨折的時候,我和輕月去過他家里,周教授只把沈若影當朋友。”
“對。”輕月的聲音很弱。
“沒想到周教授看起來這麼不解風,還浪漫。”
“肯定是他朋友要求的,宣示主權,他這麼優秀,可得看了。”
不語:其實是他自己要求的。
輕月走在后面,這些話像刀子,割得耳朵很疼。
“哎呀!周教授肯定早就談了!”
不語有點心虛:“為什麼?”
“他上學期都戴著戒指,你們忘了?今天也戴著呢,肯定上學期就開始談了。”
“可是,上學期周教授明確否認過啊。”
不語:是否認過談,那個時候們只是結婚,沒。
疏影眼看輕月的臉越來越不好,笑著說:“好了,不說他了,快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