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聽周教授說，你很喜歡玫瑰花，我去外面買了一束，花很便宜，沒幾個錢，希你能喜歡。”

周寅之拿巾給汗，“我說你怎麼扔垃圾這麼久沒回來。”

徐葉秋心里像打翻了調味料，怒火沒來得及發泄就被一盆水撲滅，有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無力。

看到周寅之給不語汗，徐葉秋甚至懷疑這不是他兒子。

把花放在桌子上，不語去廚房洗手，周寅之跟著去了。

徐葉秋對梅姨說：“周寅之也有會照顧人的一面。”

梅姨笑得慈眉善目，“爺這是遇見喜歡的人，開竅了，夫人，你看他們多好。”

“是好，這麼多年，也沒見他對哪個姑娘這麼上心······”

忽然想到他喜歡的人是不語，徐葉秋不笑了，“可他偏偏喜歡······”

梅姨嘗試著勸導，“夫人，我倒覺得這姑娘心眼沒那麼壞，看起來干干凈凈的，很，我活了半輩子了，看人的眼還是有點準的。你看，知道你來，還去樓下買了玫瑰花，是個真誠的姑娘。”

“就怕是裝的。”

“有句話不是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日子還長，你再觀察觀察，若是這姑娘真的不行，到時候再反對也行。”

“手腳不干凈，你忘了上次去家里，居然我的珠寶，貴賤無所謂，但人品不能歪。”

“夫人，我說句你可能不聽的，到底沒，沒人看見。你看手腕上的鐲子，抵得上多珠寶了，犯得著冒險東西嗎？就算要，為什麼不更貴的？”

“也許不識貨，隨便拿的。就算人品沒問題，周家不比普通家庭，周家的兒媳婦，相當于以前的侯門主母，普通人守不住周家龐大的家業。”

“現在爺只是談，沒到談婚論嫁那一步，你何必急著拆散他們，爺快三十了，有自己的想法，你得太，只會適得其反。”

梅姨是徐家的保姆，擱以前相當于徐葉秋的陪嫁丫鬟，說的話很有分量。

“你說的也有道理。”

“夫人，你給這丫頭幾分面子又何妨？若是真的心思不正被你逮到，寅之不會是非不分的。”

不語和周寅之回來，坐在徐葉秋對面。

徐葉秋的臉緩和了不，“吃飯吧。”

不語十分捧場：“哇，阿姨，你帶的菜好盛啊，今晚我又能飽口福了，周教授有你這樣的媽媽真有福氣。”

的夸贊不浮夸，真流，沒有引起徐葉秋的生理反。

沒有人不喜歡甜的人，尤其不語還夸到了重點上，徐葉秋最在意母子關系。

不語悄悄在餐桌下踢周寅之，給他使眼。

周寅之：“確實有福氣，我媽這麼優秀。”

徐葉秋瞪大雙眼看著梅姨，懷疑聽錯了。

周寅之出生二十六年，第一次從他里聽到夸的話。

梅姨笑道：“爺的子越來越好了，陳小姐一定是個很溫暖的人。”

“周教授也很溫暖，像徐阿姨那樣。”

徐葉秋不自在地咳嗽一聲，“好了，別顧著說，吃飯吧，一會兒菜涼了。”

看著不語，言又止。

不語笑道：“阿姨，您有話要對我說嗎？”

“忘記問你的口味，你湊合吃。”

“這還湊合啊？這麼多好吃的，在我老家比過年還盛，我不挑食的阿姨，什麼都吃。”

“對，像小豬一樣，很好養。”周寅之笑著打趣。

不語悄悄瞪了他一眼：阿姨還在呢，你說點。

在周家，餐桌上很有歡聲笑語的溫馨時刻，周寅之更是不怎麼笑，徐葉秋到了久違的溫暖。

徐葉秋忍不住好奇：“你們怎麼認識的？”

不語和周寅之對視一眼，放下筷子，“徐阿姨，我和周教授小時候是鄰居，中間有十年沒見了，沒想到上大學后還能遇到。”

徐葉秋倒一口氣，眼神在二人之間來回移。

周寅之：“沒錯，我暗十幾年了，好不容易追到手，你別給我攪黃了。”

不語維護徐葉秋：“阿姨，他開玩笑呢。”

徐葉秋什麼時候見過兒子有這種生的表作，心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不管有多不滿這個孩，不得不承認，兒子在這個孩邊，活得很快樂。

徐葉秋不知道該說什麼，扭頭剛好看到那束紅艷的玫瑰花，“你買的花好看，以后不用破費，你還在上學。”

不語沖周寅之出驚喜的笑，“不破費的阿姨，你喜歡就好，我不懂奢侈品，也沒給你送貴重禮，你能喜歡，我很高興。”

“東西無關價格，人也無關窮富，在更重要。”想暗示不語，人品是最重要的。

不語聽出的深意，“您說的對。”

“阿姨，周教授忙起來總是忘記吃飯，長時間下去對不好，你可以經常給他送飯，監督他。”

不語很會找話題，引起徐葉秋的共鳴，“我倒是想，只怕某人不愿意。”

不語在桌子下踢了周寅之一腳。

周寅之：“沒人不愿意，你是我媽，想來就來。”

不語：“阿姨，其實周教授是怕你辛苦，只是他話，不怎麼表達。”

徐葉秋看向周寅之：“真的嗎？”

“嗯。”

這是這麼多年以來，吃得最開心的一頓飯。

忍不住瞄對面的不語。

這孩確實不簡單，到底有什麼魔力？

本來很討厭，都快被策反了。

要是兒子能有這孩這麼心，那該有多好？

徐葉秋突發奇想，認做干兒也不錯。

意識到有這麼荒謬的念頭，徐葉秋喝口水讓自己冷靜。

是有任務在的，不能輕易倒戈。

“天不早了，吃完飯，我送你回學校。”

不語寵若驚，“真的？謝謝阿姨，您人真好。”

看的樣子，不像是別有用心的人。

徐葉秋為骯臟的想法到一愧疚，但那愧疚很快被謹慎下去。

“不客氣。”

“我送。”周寅之忽然說。

徐葉秋：“怕我在路上吃了你朋友？我是你媽，防我跟防人販子一樣，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兒子？”

周寅之見地和頂：“那要問你和我爸，我不知道。”

“你······沒大沒小！”

周寅之：“送回去，也送你，你是我媽，做兒子的送你回家，盡盡孝道。”

不是他想和司機搶活干，實在是子上的腳印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