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嫌孤麻煩?”顧景珩看向南鳶,又氣又無奈:“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南鳶一邊包紮自己的手掌,一邊說道:“我知道啊,但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去死吧?”
“這割都已經割了,你不喝不就白白浪費了嗎?”南鳶有理有據地反駁。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高燒燒糊塗了,顧景珩竟不知道說什麽好。
南鳶將自己手掌包紮好,這才走近顧景珩,了他的額頭,還在發燒。
“你有沒有覺好點?還冷嗎?”南鳶問道。
顧景珩不說話,也不看南鳶。
安道:“你現在隻是傷了,養養就會好起來的。”
“若是好不起來呢?”顧景珩看向了南鳶,道:“好不起來又跟你有什麽關係?”
“不,有關係。”顧景珩嘲諷似的開口道:"孤若是廢了,就當不了太子了,按理來說你應該高興才是。這樣孤就再也不能打擾你了,你就可以擺孤了,你就可以如願以償地嫁去謝王府,你就能跟你的表哥雙宿雙飛了,你不該高興嗎,南鳶?"
高興?
高興什麽?
有什麽好高興的?
看到顧景珩這樣,一點都不高興!
要不是為了救,顧景珩不會這麽重的傷。
他要是不回來救,他現在就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不會變現在這個樣子。
他若是真的殘廢了,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你別這樣。”南鳶的緒也被顧景珩染了,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討厭顧景珩現在這個樣子。
但南鳶更討厭自己,明明是大夫的,明明今早還有藥給侍衛治傷,可是現在顧景珩這麽重的傷,卻一點藥都拿不出來。
現在救不了顧景珩啊!
“你高興嗎,南鳶?”顧景珩抬眸看著南鳶,不讓他說,他偏要說。
南鳶不知道自己心裏到底是什麽滋味,但是卻知道不想顧景珩像現在這個樣子。
在的記憶裏,顧景珩一向是無所不能的,他向來是高高在上的指點江山。
他應該是意氣風發的,他不管做什麽都有一勢在必得的信念,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怎麽會像現在這樣自暴自棄,自我否認。
“對不起……”
“你道什麽歉?
孤救你是自願,落得現在這個下場也是活該罷了。
孤隻想知道孤以後不能再纏著你,或許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了,你高不高興?”顧景珩盯著南鳶的眼睛。
南鳶不知道該說什麽,聲音卡在嚨裏發不出來。
顧景珩冷笑了一聲,看向自己的手,眼底盡是嫌惡,他重重地將手砸在地麵上,像是在發泄,又像是無奈。
“顧景珩,你不要這樣,這樣你的手真的會廢的。“南鳶連忙握住顧景珩的手,以防他再如此這般。
“孤現在不就是一個廢人嗎?”
“不是。你不是廢人。”南鳶死死的抱住了顧景珩的手,搖頭道:“你不要這樣說。”
還沒有到這種地步,等他們上去了,好好醫治,顧景珩的手是能夠好起來的。
“不說,這些事就不存在了?”顧景珩自嘲的開口道:“況且,你不是一向最討厭孤的嗎?你不是恨不得讓孤去死嗎?現在你可以如願了,放開手,讓孤自生自滅吧。”
顧景珩用力地將自己的手從南鳶的手中出來,可是卻被南鳶的攥著。
“顧景珩,我沒有……沒有討厭你,沒有想讓你去死。”
顧景珩聞言一愣,轉頭看向南鳶,眼神中帶著期待,問道:“不討厭孤,那就是喜歡孤了?”
南鳶心跳突然停了一拍,有一種被人發現了的窘迫。
瞧著南鳶這模樣,顧景珩眼底的瞬間便暗淡了下去,他自嘲地說道:“是孤癡心妄想了。以前的孤你都瞧不上,怎麽可能孤殘廢了,你倒是喜歡上了。”
“南鳶,我這人從小就人敬重,我不了別人看我可憐的目,所以你也別救我,就讓我死在這裏。”
“死在這裏,我就還是人們心目中的那個太子殿下,而不是一個可憐的殘廢。”
顧景珩用力的將自己的手從南鳶的手中出來,一點點的往一旁挪。
瞧著顧景珩的作,南鳶的腦子很,但隻有一個念頭是清晰的,不想顧景珩死。
至現在不想讓他死。
南鳶朝顧景珩走過去,用力地抱住他,認真道:“顧景珩,你沒說錯,我喜歡你。”
“以前喜歡,現在喜歡,以後也喜歡,不管你變什麽樣子,我都很喜歡、很喜歡你。”
“隻要你活下去,不管你後半輩子怎麽樣,我都照顧你一輩子,一輩子不離不棄。
我保證你不會看到別人可憐你的眼神,我不會讓任何人可憐你。
所以……你能不能活下去?”
眼淚順著南鳶的臉頰往下流淌,落在顧景珩的手上,他垂眸,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你說話可當真?”
南鳶點頭,保證道:“當真。我說的都是真的,隻要你活下去,我就陪著你,照顧你。”
“我會醫,我可以出去給人治病掙錢養你,你有什麽頭疼腦熱我都可以幫你治;我會做飯,我可以燒出很好吃的菜肴,肯定不會到你;我還有跳舞,會彈琴,會吹簫,可以給你解悶,也可以出去賣藝;我力氣也很大,就算是你殘廢了,我也可以抱著你出去曬太,我還會很多很多的,我可以讓你後半輩子活的很好。
顧景珩,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可不可以……就當作是為了我,可以不可以活下去,不要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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