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睜開眼時,只覺全酸痛,好累好累。
腦子里閃過什麼,慌忙手向肚子。
“BB還在,好好的,別怕。”
一容君珩就醒了,手覆上肚子的手,輕聲安。
沙啞低磁男聲響起的一瞬,阮芷心底恐慌頓時散去,轉頭去看。
直直撞一雙深邃幽眸,里頭漾著的繾綣讓人心悸。
眸微閃,在他臉上逡巡。
還是那張清雋臉龐。
只是顴骨和角有些青紫,估計是昨晚跟封夜宸打了架。
眼底泛著的紅,眼下的青,堅下冒出的胡茬,無不著憔悴疲憊之。
“你一晚沒睡?”
一開口,嗓子又干又啞,轉過頭輕咳了聲。
“嗯。”
容君珩翻下床,在外面小客廳倒了溫水過來。
阮芷見狀想起喝水,卻被他阻止:
“別,你躺著就好,我給你拿吸管。”
阮芷手肘還沒撐起來,又乖乖躺了下去,轉頭靜靜看著男人。
只見他撕開一一次吸管放進水杯,而后彎下腰,端著水杯到邊,一手扶著吸管送進微張的瓣。
連喝了好幾口,潤了舒服些才松開吸管。
容君珩適時拿開杯子,坐在床沿,手上側臉,拇指指腹輕輕挲,低聲問:
“還有沒有覺哪里不舒服?肚子還疼嗎?”
阮芷上肚子仔細下,輕搖頭:
“肚子不疼了,就是啊胳膊都好累。”
沒說的是,脖子上被封夜宸咬過的地方也好疼。
昨晚封夜宸當著他面那麼曖昧對自己,又是在脖子上咬了一口,不確定他心里是怎麼想的。
容君珩知道這是昨晚跟著封夜宸跳車,又被挾持了一路帶來的后癥,酸痛。
“我幫你按按。”
說著,大手握上一條手臂輕輕按著,力道不輕不重,阮芷很舒服。
微瞇上眼,眉眼舒展。
“孩子的事,醫生怎麼說啊?”
容君珩一邊給按著,一邊緩緩把董醫生的原話告訴。
聽完,阮芷又忍不住擔心起來:
“那是不是只要我一直臥床不,孩子就不會再有事啊?”
對上睜大杏眸里的害怕,容君珩心口微沉,淺淺勾:
“董醫生說你年輕,恢復能力好,只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等BB穩定下來就沒問題了。”
“你不用擔心,我會一直在醫院陪著你。”
看他神自然,眼底沒有一哄自己的異,阮芷這才舒了口氣。
“那就好。”
安靜下來,阮芷看著他低頭專心給自己按手臂,小聲問:
“封夜宸……死了嗎?”
那一槍應該是打中他腹部了,容君珩又朝他口開了一槍。
應該都算致命傷口了吧?
容君珩手下作未停,抬眸凝著小臉:
“不出意外的話活不了,但尸還沒找到。”
阮芷一愣,眉心微蹙。
沒見到尸,也就意味著有可能沒死。
只要一想到昨晚驚心魄的那場劫持,手就。
那是第一次將槍口對準人擊。
練槍是為了有朝一日有自保的能力,但從未想過會有這麼快派上用場的一天。
練槍那晚還跟容君珩說,自己不敢對著人開槍。
畢竟在的世界里,就算跟人結怨,頂多也就是打罵出氣,或是通過法律途徑讓對方到應有的懲罰。
槍支這樣殺傷力大的武,一槍下去,非死即傷,帶來的后果遠遠超出心理的承范圍。
可直到開出那一槍才明白,人被到絕境,被危及生命的那一刻,沒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如果封夜宸真死了……
那自己算是……殺了人嗎?
容君珩見眼神恍惚,咬著,漆黑眸子愈加深邃晦暗。
手上:“別咬。”
瓣上溫讓阮芷回了神,對上他晦愧疚的深眸。
“,對不起,我不知道要怎麼樣表達自己的歉意……”
“如果不是因為我太過自負,覺得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自己邊的話,或許昨晚你就不會被封夜宸帶走遭遇這一切,更不會傷害到肚子里的孩子。”
阮芷了下羽睫。
“好在你和孩子都沒事,不然……”
容君珩頓了下,角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我不敢想象我會有多悔恨,多痛恨我自己。”
原以為這輩子經歷過最害怕的一次,是當年封沅芷自焚時。
那人的瘋狂無法想象,只為了讓他永遠背負著虧欠的包袱,活在對不起的影下。
所以在他拒絕娶后,竟選擇了自殺讓他后悔。
讓他親眼見到自焚,卻又救不了。
可直到昨晚阮芷被封夜宸那個瘋子帶走,他才發現。
心的恐懼是前所未有的。
他怕封夜宸會傷害……
他怕再晚一步……會永遠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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