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了委屈的孩子，許夢雅泣不聲。

“瑞城，你到底要我怎樣才能喜歡我，冉冉姐不是都走了麼？你為什麼，還看不到我？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甚至為你去死，為什麼你卻…”

“因為我都知道。”龐瑞城看著，說。

他已經很久沒有正視了，他不想。

“你知道？知道什麼…”

“我知道你做過什麼。”

咚的一聲，許夢雅聽到自己的心臟墜落的聲音。

“什麼…”聲音，不自然的抖。

“所有。”龐瑞城盯著，眼神中帶著從來沒有過的冷漠與空。或許，他看陌生人的時候也不會更甚。

許夢雅輕輕抿，等待他給自己的審判。

“你跟陳燃父親聯合做的那些事，你為了阻止我和笑笑相認做的那些事，還有你找記者造謠葉云冉的那些事，我全都知道了。”

聽他明明白白的說出來，許夢雅的心又平靜了——或許，在心里早就準備好了這一天的到來。

無法反駁，也不準備反駁。

“知道我最不能原諒你的是什麼麼？是笑笑。”龐瑞城皺眉，眉眼間盡是仇恨，“為了留住我，你竟然忍心對一個那麼小的孩子下手，那麼信任你，那麼喜歡你，你…夢雅，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會變得這麼心狠手辣了。”

“我也不理解…”許夢雅淡淡的笑，心如死水，“開始做這些事的時候，我心驚膽戰、良心不安，可一旦踏出這一步，就都覆水難收了。我會想，反正已經這樣了，那樣又如何？就這樣，我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一點一點的把原本的自己從上剝去了。”

“龐瑞城，我這麼做都是因為你，我變這個樣子也是因為你。不，是因為那個人，如果沒有，我絕對不會變這樣。都怪…”

“你瘋了。”

“哈哈…”許夢雅眼底含淚，卻笑得花枝，“瘋了？誰？我麼？瑞城，是你先瘋的不是麼？如果你沒瘋，怎麼會不要我而要那種人？我不明白，我哪兒不比強？”

“夢雅…”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說不是看條件…你們全都這麼說。好像你們都明白，只有我自己是傻子。呼…”許夢雅仰起頭，想回眼淚，眼淚卻順著眼角流得更順暢，“說開了也好，我不用再假裝了…帶著面活著好累…要殺要剮還是報警，都隨便吧…”

“我不會報警的，要是想的話，你也不會出現在這里。我只要你從此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

許夢雅的眼淚徹底決堤，面無表，眼里黑暗得看不到一一毫的亮。

這算什麼…

“我寧愿你殺了我…”

“我不會，我不恨你。”

“恨我！”許夢雅突然起，猛地薅住了龐瑞城的領，面目猙獰的大吼，“瑞城，恨我吧！恨我！”

“你冷靜點…”

“我連被你恨都不配麼？讓我就這麼消失，你從此以后再也不會想起我了是不是？我不要那樣！我寧愿你恨我！聽到沒有！恨我！！”

門外的護士聽到喊聲，帶著兩個保安闖進來，死拉拽的把許夢雅拖走了。

走廊里，的聲音如同咆哮的野，越來越遠，直到再也聽不見。

父母接回家的時候，渾抖，喃喃低語的說著龐瑞城的名字。

一周后，許夢雅被一雜志記者曝了所有罪行——據說對方為辦完事后，沒有得到報酬，那記者一怒之下把公之于眾。因為涉及到人命和公司機，警方介，逮捕了許夢雅。

再之后，聽說因為神問題，被送往監獄指定的神病院治療…

而那時，龐瑞城已經出院了。他的失眠時不時的還會發作，但神狀態好了很多。

林盛和金書一起來接他。

“龐總。”金書還是從前的模樣，只是眉眼之間的皺紋多了兩條，看起來，龐瑞城離開公司的這大半年里，他過得并不順利。

“嗯。”龐瑞城自然的將行李遞給他。

“走！去吃飯，好不容易出院了得好好慶祝一下！”林盛拍著他的肩膀，依舊熱。

龐瑞城沒說話，笑了——整片整片的天空，真好。

住院的那些日子里，除了治療之外，龐瑞城并沒有閑著。他努力調整生活作息，配合著日漸加量的運，還會在平時看書、聽音樂修養。

工作方面，他也沒放松，一直在金書的幫助下，一點點的適應。

餐廳的包房里，三個男人每人一杯橙，杯慶祝。但這只是敷衍的儀式而已，幾分鐘之后，重點變了公司。

“現在是陳董事的兒子掌權。”

“陳董事？我記得他兒子前幾年不是因為醉駕被抓了麼？”

“沒錯，就是他。”金書低頭，“他本就不是當董事長的料，他也本就不管公司未來，一直在暗中撈錢，還安了不無所事事的親戚朋友。他上任的這段日子，公司全都套了，收益一直下跌。”

“東們沒有意見？”

“那些大東都被他擺平了，聽說私下里他給了他們不的好，小東就算有意見，有大東著也不了氣候。”

“那別的董事們呢？”

“真心為公司好的董事，要麼太老了不想再參與了，要麼被陳董事的那伙人排，也無能為力。現在，公司只剩下個空殼，隨時可能坍塌。所以龐總，您快點回來吧，公司真的需要你。”

龐瑞城沉默了。他懷疑自己，還能否像從前那樣力挽狂瀾。他離開公司太久，已經沒有信心了。

但是…公司是父親是一手創建的，父親去世之前他曾在父親的病床前發過誓，要把公司做大做強。

他不能食言。

不管怎麼說，得試一試。

想到這里，龐瑞城目變得堅定起來，“給我準備最好的律師，我要把公司搶回來！”

金書振神，大聲回答，“好！”

準備了一個星期，某個明的周一，龐瑞城帶著一群人來到了公司大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