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取消了當天的行程，讓先回家休息。

“一會兒你從地下停車場C號門走，那里沒有記者。如果遇上了，什麼問題都不要回答。”

“好。”葉云冉答應著。

經紀人百一疏，他只顧著這邊，卻忘了警告陳燃。

錄制節目結束之后，有記者在電視臺門口攔住了他，詢問他對此時時間的看法。

他看著鏡頭，無比認真的說，“我無條件的相信葉云冉。”

這句話，什麼都沒說，卻又好像什麼都說了，被人無限解讀了一萬種可能。

停車場，Last one員們陸續上了保姆車，只有陳燃遲遲不。

“怎麼了？上車啊！”

“我不去了，你們走吧。”

“你不去了？”貝斯手眉皺得難看，“我們去參加電臺節目的，你不去了是什麼意思？”

“你們三個去錄吧，我有別的事要做。”砰的一下，他用力關上車門，轉就走。

貝斯手急得子都快探出來了，扯著嗓子大喊，“陳燃！你怎麼回事啊！你現在回去也沒有用！”

陳燃沒回頭，很快就走遠了。

“哎…”鍵盤手抱著陳燃的吉他嘆氣，“趕答應他，在一起吧！這得折騰到什麼時候啊…”

“在一起也得折騰，這幾個人天天跟電視劇似的，沒完沒了。算了，咱們自己去吧！”鼓手雙手環，戴上耳機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陳燃和葉云冉差不多是同時回去的，那時，葉云冉剛剛換好家居服，卸好了妝，臉上還敷了張面。

自從墮貧困之后，敷面就了唯一能放松神的方式。十塊錢，買一個好心，穩賺不賠。

“嗯？你怎麼回來了？沒行程麼？”看到陳燃的時候，一愣。

他現在這麼火，應該很忙才對。

“還有個電臺節目要錄。”

“幾點？”

“一個半小時之后。”陳燃靠在沙發上，悠閑的翹上二郎。

“那你怎麼還在這里？不是快要遲到了麼？”面部表太大，震的面都快要掉下來了。

接下來，陳燃說了句快讓掉下的話。

“我請假了，為了陪你。”

這是什麼浪漫電影的臺詞？為了我連節目都不出演了麼？任的太過火了吧？你可是樂隊的靈魂人啊，這麼隨隨便便的怎麼行！

葉云冉上前兩步，抓著陳燃就往外推，“你走，馬上給我去參加節目去！”

“你心不好，我…”

“你這樣會讓我心更不好！你不在，樂隊的其他人怎麼辦？”

陳燃轉過，無限深，“我不在乎別人，我只在乎你。如果你不好，我會拋下所有的事來找你。”

“我不需要你這種在乎。”葉云冉摘下面，“你這種在乎是要以樂隊其他人為代價的，太沉重了，我承不住。如果有一天因為我，讓樂隊解散，我想我會…”

“你不會。”陳燃輕輕扶住的肩膀，“不管以后發生什麼，我都會全權負責，跟你沒關系。所以，你不要有負擔，只要能接我對你的好，我就很高興了。”

他深的看著，葉云冉的心中卻毫無波瀾。

想的是，在事沒有更嚴重之前，有些話，一定要完完全全的說出來，而且要說得明白徹才行。

“陳燃，我不你。”說。

看到陳燃眼里的幽幽黯淡下去，面目僵，扶著自己肩膀的手在抖。

即便如此，也要說。

“我從一開始就只把你當作朋友，再沒有別的，以后也不會有。，很多時候都只是瞬間的事，沒有原因沒有過渡，是猝不及防的、突然的、讓人手足無措的。”

“當然，日久生的當然也有，但我們之間不會有這種況。我覺得你很帥，很優秀，是個優質男友，但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沒有臉紅心跳的覺，也沒有。”

“不是我不想接你，而是，我接不了你，明白麼？所以，不要再在我上花心思了，我不值得你這樣。”

陳燃的手慢慢垂下，像是被突然卸下了渾的力氣。

“哈，拒絕就拒絕，你也不要說的那麼徹底吧…”

“對不起，但我想這種事，還是早一點說清楚的好，在你陷更深之前。”

“還是晚了…”陳燃的角泛起一微笑，“你還是晚了一步，我已經陷得很深了，怎麼辦？”

“對不起。”

除了這三個字，葉云冉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房間很靜，約聽到吞咽口水的聲音。

是陳燃，他的嚨干，微微發，他怕自己想開口卻發不出聲音。

“好。”嘶啞著，“我明白了，我先去錄電臺節目了。”

門被關上，葉云冉如釋重負。

病房里，昏睡了十幾個小時的許夢雅睜開了眼睛。

白、疼痛和母親擔憂的臉，讓記起了所有。

“夢雅…夢雅！你是醒了麼？是媽媽！老公，你快去醫生！”

母親眼里噙滿了淚水，握著的手好像生怕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見似的。

“夢雅，你別怕，媽媽在這呢！”

“瑞城呢，他在哪兒…”

“瑞城回公司了，你要找他麼，我去！”

“不用…”夢雅艱難的搖了搖頭，“他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母親徹底繃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

“你個傻孩子，怎麼能做那麼危險的事呢？那可是刀啊，是刀！萬一你要是…要是出什麼事，你要我和你爸還怎麼活啊！”

“媽，我這不是沒事麼？”

“什麼沒事？就差搭進去半條命了！你知不知道，我們都要急死了，你爸心臟病都差點犯了！”

“對不起，我只是看到瑞城有危險，就…”

“就什麼？夢雅，你可別再犯傻了！”

“嗯，以后不會了。”低聲說。

龐瑞城是傍晚時分接到了許伯父的電話，告訴他，夢雅醒了，想見見他。

一個為了自己不惜生命的人，他當然想都不想都要趕過來。

醫院的走廊里，等著他的，是正在煙的許伯父。

龐瑞城記得，好多年前，他就戒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