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葉云冉用力回手，繼續忙著收拾。

被甩開的龐瑞城倒也不生氣，安安靜靜的走到一邊，剛才葉云冉坐過的位置坐下。

店里的客人進進出出，每個人都會忍不住看向他。

這也難怪，畢竟大晚上的，一個一看就有錢的男人，什麼也沒買，就干的坐在這種地方，確實容易吸引視線。

他不說話，視線卻一直的鎖定葉云冉，每一個微小的作細節都沒有錯過。

終于，葉云冉先不了了。

一個客人走后，氣沖沖的從柜臺里走出來，沖著龐瑞城瞪眼睛。

“你到底要干什麼？”

“我不是說了麼，就是想來看看你過得有多好。”

“現在你看到了，可以走了吧？”

龐瑞城搖頭，悠悠然的翹上二郎，“大晚上的，一個都快生了的孕婦在便利店收銀，這不算好，我想看好的。”

“這對我來說就很好了。再說，我好不好，跟你沒關系。”

“怎麼能沒關系呢？你怎麼說也是我的太太，肚子里懷著的也是我的孩子。”龐瑞城盯著的肚子的眼神有瞬間的僵，“這里人來人往，總會有一個人認出你，到時候上了頭條，你覺得會跟我沒關系麼？”

“到時候我可以跟別人說，我已經跟你離婚了。”

“離婚…”龐瑞城瞇起眼睛，“你也真說的出口。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給我帶綠帽子了是不是？”

“我…”

叮咚！門聲又響起來，打斷了葉云冉的話。這次進來的，是便利店的老板。

老板今年已經六十三歲了，戴著眼鏡斯斯文文。他從前是學校的老師，退休之后閑著無聊，就開了這個店。

因為之前他見過葉云冉幾次，也打過招呼，算是認識的關系。

葉云冉怕老板因為姜可擅自離崗而怪罪，連忙替解釋，“姜可家里臨時有急事走了，讓我幫忙看店，客人買的東西我都給結賬了。”

“嗯，我知道。”老板憨態可掬的扶了下眼鏡，“姜可給我打電話了，說是他弟弟出車禍了，在做手，這幾天都來不了。”

“車禍啊…”聽這兩個字，葉云冉就覺得可怕。

愣神的時候，老板已經進了柜臺，在電腦上查看一番后，笑著說，“哎呀，賣出了這麼多東西呢，真是謝謝你了。”

“沒關系。那…既然姜可這幾天都不能來，我都來幫忙吧！不用酬勞，就到回來為止。”

剛說完，葉云冉覺得脖子一。原來，是后的龐瑞城拽了下的后襟。

他用眼神警告，不行。

葉云冉視若不見，掙他的手又轉過去，對老板說，“我的預產期在下個月，沒事的。”

于是，糾結了一會兒之后，老板同意了的提議。

“謝謝。”葉云冉開心的一直點頭。

老板擺擺手，道，“臨時找人不好找，你算是幫了我的大忙，應該我謝你才對。好了，你還是快回去吧，早點休息。這位是你朋友吧？正好，外面地上還有冰，有個人送你我也放心。”

“不是，我們…”

“嗯，你放心吧，我會送回家的。”龐瑞城一把抓住的胳膊，強的把扯出了門。

一走出老板的視線，葉云冉趕把他的手甩開。

“我自己可以走，不用你送。”

“你能不能走是你的事，要不要送你是我的事。冰天雪地的，你要是橫死街頭、一尸兩命，別人怎麼看我？”

葉云冉要殺人似的視線掃過去，龐瑞城卻毫不躲，反而還沒事兒似的迎上來。

一副我就要跟著你，你能把我怎麼樣的表。

葉云冉自知拿他沒辦法，索不管他，在前面蹭蹭的走。沒回頭，但聽腳步聲，他在后面跟得很。

走的飛快，本來十分鐘的路程，是五分鐘就走完了。

看到公寓樓的門，葉云冉心想著終于能跟后那個魂不散的男人告別了，不自覺的更加加快了腳步。

看前面，忽視了腳下。突然，踩到一塊冰，腳步的迅速和的沉重讓重心不穩。本能的，揮舞著手臂保持平衡。

尖都還沒來得及出來，龐瑞城上前一步，穩穩的扶住了。

葉云冉驚魂未定，轉頭對上他的視線。

他的眼神里盡是冷漠和郁悶，好像在說，你看吧，幸虧我送你了。

葉云冉推開他。

“我要回家了，你也回去吧。”

“嗯。”

他應了一聲，卻沒有，仿佛在等先走。葉云冉沒有猶豫，轉就進了樓口。

龐瑞城雙手兜，靜靜的站在被雪薄薄覆蓋著的，無人的街道，邊的路燈年久失修，一閃一閃，照得他的側臉時暗時亮。

他的頭隨著樓里逐漸上升的亮抬起，到了四樓，那亮戛然而止。接著，一扇窗戶亮了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轉，對著手機說話的聲音漸行漸遠。

“嗯，是我，明天找人把葉云冉公寓前的路燈修好。”

葉云冉進房的第一件事是開燈，第二件事是跑到沒開燈的房間里，看龐瑞城還在不在。

看到樓下空空，小小的失了下，隨后又覺得自己傻。

“你說，我怎麼總把他往好了想呢…”靠在沙發上，呆呆的對著肚子說。

姜可一連三天都沒回來，葉云冉便在便利店里幫了三天的忙。不再像第一天那樣興致，時不時的走神。但，當叮咚聲一響，會立刻提起神的看向門口。

看到進來的是顧客，會笑著說一句，“歡迎臨。”然后繼續走神。

知道，希看到的是誰，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第四天晚上，姜可打電話過來，說讓再堅持一天，弟弟已經過了危險期，明天就能回來了。

那時已經臨近下班，葉云冉看庫房有點，想收拾一下，明天好接。抬頭，看到上面有個空箱子，覺得用來收納正好，便踮起腳手去拿。

結果，手剛到，肚子突然一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