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耀宗滿臉煩躁，沒好氣地甩開周桂蘭的手，從口袋里抹出一支煙，“啪” 地點著火，猛地吸了一口。

“這里是醫院！止吸煙！你這人怎麼那麼沒素質！”護士沒走遠，聞到煙味立馬又折回來，一看到舒耀宗在煙，頓時怒了，“你趕給我出去！”

周桂蘭連忙推搡著舒耀宗往外走：“你先出去，別再惹你爸生氣。”

舒耀宗恨恨地瞪了舒亞男一眼，不不愿地走了。

“舒廉軍，跟我出去做腦部CT。”這時，有護士來招呼。

舒廉軍便跟著醫護走了。

舒亞男也想跟過去，周桂蘭一手拉住了。

“你爸這個撞得還嚴重的。”周桂蘭用鼻孔對著舒亞男，冷冷地說。

自從上次在舒亞男公司發生爭吵后，周桂蘭不太敢對上舒亞男的眼睛。

“看得出來，都是你好兒子干的好事！”舒亞男沒好氣地懟了一句，抬腳又想走。

“所以，你趕給我打錢。”周桂蘭拽住不讓走。

舒亞男緩緩轉過頭，目無表地盯著。

就知道，周桂蘭肯定會問要錢。

周桂蘭避開的視線，拔高聲調，說得理直氣壯：“你爸的診療費，藥費，檢查費，現在還不知道會不會磕到腦袋里面，可能還要住院，哪哪都得砸錢！”

“砸到腦子，可大可小。肯定要補腦子，要買點人參、天麻、靈芝什麼的，這些錢都省不了。你不給錢，你是要眼睜睜看著你爸死嗎？”

舒亞男冷笑：“你也知道，爸治療要花那麼多錢，那你還不趕讓你寶貝兒子掏錢？是他砸傷了爸，他逃得了責任嗎？”

周桂蘭臉上閃過一怒意，但轉瞬了下去。裝出一副為難的模樣，難得好聲好氣地說：“家里哪還有錢，你弟之前的債還沒還清，現在還要賠出租公司車子的錢，十幾萬呢。你要是不出錢，你爸哪有錢治病？”

瞥了舒亞男一眼，又唉聲嘆氣：“沒錢，醫院不給治，你爸只能回家了，這腦袋萬一落下什麼病，哪可真是命苦啊！”

“我沒事！你哭哭啼啼什麼！”

就在這時，舒廉軍走了進來。

“爸，你怎麼回來了？檢查這麼快做好了？”舒亞男問。

“我忘拿檢查單了。幸虧回來了，否則你媽又問你拿錢了！”舒廉軍滿臉怒容，又沖舒亞男說，“你別管。就是磕個皮，這個檢查也不用做了，我這就回家，你不用擔心！”

舒廉軍說著，向舒亞男揮揮手，轉就蹣跚著要走。

“老舒！”

“爸！”

周桂蘭和舒亞男同時一左一右拉住他。

舒廉軍寬大的袖下，都是骨頭。舒亞男一陣心酸，自從舒耀宗之前欠債以來，他是越來越瘦了。

舒亞男抬頭冷冷地瞪了周桂蘭一眼，然后聲對舒廉軍說：“爸，傷著腦袋一定要好好檢查，檢查沒多錢，我這就去費，您別急著走。”

說完，示意周桂蘭扶好舒廉軍，轉出去繳費。

沒走出多遠，周桂蘭在后面著的名字追了上來。

“又怎麼了？”舒亞男皺起眉頭。

周桂蘭拿出手機，調出收款二維碼，舉到面前：“我怕你等一下完費忘了，你爸還要買補品和保/健/品補補，你先轉我錢。”

舒亞男對這舉也不覺得意外，不追著向自己拿錢，就不是周桂蘭了。

嘲諷地笑笑，淡淡地說：“爸需要吃什麼補品和保/健/品，我自然會買給他。不用勞你大駕。”說完，轉要走。

周桂蘭著急，一把拉住：“我天天在家伺候你爸，你都沒回國家，當然是你給錢我來買。”

“放手。”舒亞男拉下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機，錢到你手上，只怕你轉眼又給你寶貝兒子了，到時爸連杯牛都喝不上。”

周桂蘭被中，惱怒：“你胡說什麼？你爸你弟都是一家人，用得著那麼斤斤計較嗎？”

“用得著。”舒亞男冷笑，“別老在要錢的時候說一家人的話，我惡心。”

“你……”

“你再不放手，我立馬就走，爸的費用，你去讓你寶貝兒子要好了。”

周桂蘭知道舒亞男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由拿的面團了，怕舒亞男真的甩手走，只好悻悻地松了手。

舒亞男繳完費，轉頭一眼就看見舒耀宗。

那個惹禍叼著一沒點著的眼，撐在服務站的柜臺上，正笑嘻嘻地和服務站的志愿生搭訕。

舒亞男一看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就氣不打一！

他做的好事！不但能又欠了一屁債，還傷了舒廉軍，對自己的父親一點心虛疚都沒有，現在像個沒事人一樣到妹。

攤上這麼個弟，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知道，和舒耀宗周桂蘭這兩人說再多都是白費舌，沒必要和自己的ru腺過不去。

舒亞男掉頭回去，帶舒廉軍去做CT。

檢查的結果不是很理想，有中度腦震，加上舒廉軍上了年紀，有點輕度梗塞。

醫生建議舒廉軍住院再好好觀察一下。舒亞男于是又幫舒廉軍辦理了院手續。

等忙完這一切，舒亞男叮囑舒廉軍好好養病，這才安心離開。

舒亞男走出醫院大樓，沒走兩步，右方不遠就響了兩聲汽車喇叭聲。

下意識看過去，怔住了。

沈司謹的車，他還沒走！

趕走過去，驚訝地問：“你怎麼還沒走？”

沈司謹仔細端詳了舒亞男的臉，見除了有點疲憊，沒有什麼特別不好的緒，放下心，溫聲說：“等你，上車。”

舒亞男看了看手表，在醫院里頭都忙了差不多三個小時了，他居然就一直這樣等著。

忽然想起沈司謹和徐利說的話“一個小時，我的進賬按千萬算”，頓時心復雜，趕快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你爸怎麼樣？還好嗎？”沈司謹邊開車邊問。

舒亞男點點頭：“還好，謝謝你。”

覺得有點累，不想多說什麼，靜靜地看向車窗外。

沈司謹沒再多問，只打開了車載音樂。

舒緩的輕音樂在安靜的車子里悠悠回旋，邊是安心的悉氣息，舒亞男放松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