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微穿好睡,還是那套白的長袖長,能遮得完完整整的睡。
準備去找傅凜舟好好聊一下。
走到門邊,纖細的手指剛落到門把手上,陡然一滯后又收了回來。
梁知微向來有個習慣,就是洗完澡睡覺不穿,這樣睡覺會比較舒適一些。
但現在要出去見人,還是穿上更為合適。他從柜里取出,穿上整理妥當之后,才拉開房門。
沿著二樓走廊,緩緩走到二樓最右側那扇房門前。站定后,深呼吸一口,抬手輕輕敲了三下。
腦海里思索著,一會兒該從何說起。
沒過多久,房門便開了。
傅凜舟一浴袍站在門口。
整個人水汽氤氳的樣子,頭發也是漉漉的。幾縷碎發搭在額前,發梢還不斷地滴著水。
梁知微在心里暗暗慶幸,還好傅凜舟有穿浴袍的習慣,不然場面會比較尷尬。
定了定神,率先開口:“傅總,我想找你聊一聊。”
“好,要不去書房吧?你先過去等我一下,我理一下頭發。”
傅凜舟聲音低沉溫和,還帶著一些水汽未散的潤澤。
說話間,梁知微的目不經意掃到他發梢上的水珠,此刻正滴落在鎖骨,隨后經堅實的口,慢慢腰間。
梁知微臉頰一熱,輕輕撇開視線,回了一句,“好。”
這是梁知微第一次踏傅凜舟的書房。
書房比想象的還要寬敞,三面墻都做了嵌式書柜,擺滿了各種書籍。
書房背面是一個巨大的落地窗,此刻站在窗邊,能將窗外的霓虹城市的喧囂都收眼底。
窗前擺著一張寬大的辦公桌,比老宅那張大不。書桌上架著一臺臺式電腦和一臺筆記本,旁邊隨意疊放著幾本書籍,想必那應該是傅凜舟最近在看的書。
書桌的對面,擺放了一套茶幾沙發。
梁知微走到沙發旁坐下,眼卻突然瞥到茶幾上的文件袋。
竟是那天放在客廳里的檢報告,原來,傅凜舟把它拿回了書房。
原本有些張的梁知微,此刻更張了,心跳也不自覺地快了兩分。
本以為檢報告的事還能往后拖一拖,沒想到今天自己找上門來。這檢報告明晃晃地擺在眼前,這該如何是好?
這時,梁知微的腦子里出現了兩個小人,在激烈地爭吵。
一個小人急切地說:“快走,趁傅凜舟還未進來,快點回去。”
另一個冷靜地反駁:“該來的總會來的,該你面對的,你躲也躲不掉,何不坦然面對呢?”
梁知微掙扎了一番,最終聽取了第二個小人的意見。
傅凜舟進來時,他頭發已經被吹得半干了,劉海隨意搭在額前,整個人看起來和了不。
他端了一杯水輕輕地放在梁知微面前。
梁知微的目一下子定在那杯子上,那不是經常用的杯子嗎?平時都是去樓下喝水,杯子也一直放在樓下。
可他是什麼時候下樓拿的杯子,毫沒有察覺。
傅凜舟在梁知微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下,他雙肘撐在上,微微前傾。
他抬眸,眼底帶著些笑意,目直直地落在梁知微臉上。
“傅太太,想要跟我聊什麼?”他輕聲開口。
梁知微雙手放在前,不自覺地輕輕握了小拳頭。
“今天的事,謝謝你。”
“傅太太,你想謝我什麼?我不是很明白。”傅凜舟蹙著眉。
“謝謝陪我回家吃飯,謝謝你送我爸媽的禮。”
聽完,傅凜舟輕笑一聲,“傅太太,你吃飯的時候已經謝過我一次了。”
他話鋒一轉,言辭真誠,“你大可不必如此客氣,你的爸媽,也是我的爸媽。”
聞言,梁知微怔愣了片刻,如果他們是正常普通的夫妻關系,他說這些話毫沒有問題。
可是,他們是因為利益的糾葛,無奈被綁到一起的。兩人在沒有任何基礎的前提下,中間還隔著一個白月橋,甚至還可能存在多個不為人知的“白月橋”。
梁知微深吸一口氣,輕聲說:“我今天在劇組看見白月橋了。”
小心翼翼的開口,暗中觀察著傅凜舟的神變化。
毫不意外,和上次一樣,提起白月橋的時候,傅凜舟的表出現了一瞬間的怔愣。
看這反應,他心里應該是有白月橋的。
梁知微想起他這段時間對自己的好,似乎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難道說,他和白月橋吵架了?
所以這段時間他才把心思都花在自己上,尋找的藉?
傅凜舟神很快恢復如常,淡然一笑,“傅太太是想問我和白月橋是什麼關系嗎?”
比起梁知微的旁敲側擊,他直接開門見山,倒顯得坦了許多。
上次,送回家,就提起過白月橋,如今又再次提起。
要是不把話給講清楚,怕是會在他們中間橫生間隙,了的心結。
“如果我說,我和白月橋只是普通朋友,你愿不愿意信我?”
傅凜舟神平靜,語氣沉穩,看著的眼神都帶著幾分坦,倒是顯得他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但是,像傅凜舟這樣的人,在爾虞我詐的商場浸染多年,怕是說假話也能做到面不改。
梁知微今天的目的,本就不是要質問他和白月橋的關系,如果他們之間真的兩相悅,倒是可以退位讓賢。
畢竟,只是暫時占著傅太太的這個名分罷了。
梁知微聲音平緩,“不管你和白月橋什麼關系,我只有一個請求,你不能把人往家里帶。你如果真想和在一起,在這方面,我甚至可以幫你掩蓋一二。或者,你想解除這段婚姻關系也可以。”
傅凜舟突然低笑出聲,笑聲里夾雜著自嘲的碎冰。
“傅太太,你倒是大方。”
“如果我談生意的時候,也像傅太太這般慷慨,那傅氏集團早就破產清算了。”
傅凜舟將目落在的眼睛上。
“梁知微”,他輕聲喚,聲音里帶著幾分像是被刻意制的緒。
“我們是正兒八經的夫妻,我們的關系法律保護。”
傅凜舟稍作停頓,目灼灼地看著梁知微,繼續說:“我是個男人,是你合法的丈夫,你作為妻子,你怎麼能把我拱手相讓?”
說著,他拉起梁知微蜷手,放進掌心,溫熱寬厚的手掌,地包裹住梁知微的小手。
“傅太太,別人怎麼看我,都不重要。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想得如此不堪?”
“我們沒有簽署婚前協議,我們是合法的利益共同。也就是說,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有你的一半。”
“我以整個傅氏集團向你保證,我的觀和婚姻觀,不會僭越法律,不會違背道德。”
“你為老師,最是能明辨是非。我相信你不會因為聽到某個學生的負面言論,就對他產生偏見。”
“白晟哲都能被你啟用,為你的助教。所以,傅太太,可不可以拋開見,好好了解一下我?”
傅凜舟說話很輕,卻裹挾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梁知微抬起頭,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睛。此時那雙眼睛也正滿含期許地看著。
“好。”聲音很輕,但像是著一子決然。
愿意賭這一次。
察覺到掌心里的小手放松了幾分,傅凜舟開始解釋:“至于白月橋,我和認識了十幾年,但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是白家的兒,爺爺早年有恩于我爺爺,進娛樂圈需要扶持,需要炒CP,我幫,不是因為我喜歡,而是礙于白爺爺和我爺爺的面子。”
“但自始至終,我對沒有過非分之想,你相信我。”
“如果我說,我只對你有非分之想,從小就有,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變態?”
當然,最后一句話,傅凜舟未宣之于口,有些事,還得循序漸進。
聽完傅凜舟的話,梁知微心底一松,在心上的那塊海綿瞬間被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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