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回來了。”

許知意出一抹淺笑。

傅凜淵換這服和造型，倘若再加一副眼鏡的話，簡直有種宋明沉的畫面，還有那頭發……一言難盡……

傅凜淵不怎麼自然地“嗯”了一聲。

許知意倒是沒有看出他的不自然，他那張臉，大部分時間喜怒不流于言表，冷戾矜貴。

“晚餐吃過了嗎？”

傅凜淵沒吃，可已經這個時間了，他又不好意思說沒吃，又不怎麼自然地“嗯”了一聲。

許知意抿著紅笑了笑，“我……我今天下午的話，沒別的意思，你別多想。”

傅凜淵又想“嗯”一聲，可他已經“嗯”了兩聲了，擔心許知意覺得他太冷淡，便改為，“知道了。”

說完，為了避免尷尬，他抬腳朝著臥室方向走。

許知意盯著他的背影小圈出一個圓弧，往外輕吐一口長氣。

吐完氣之后，跟了上去。

……

傅凜淵從浴室出來，許知意正倚靠著床頭低頭用手機發消息。

他走到床邊掀開被子，上床挨著直脊背坐著，眼眸微微低垂，眼角的余能看到的手機屏幕。

蘇晴給回了個：【可以】

再往上，是發給蘇晴的消息：【男的患上絕癥還能要寶寶嗎？】

掃到這兩句，他已經沒心思看兩人聊的其他容了。

他嚨滾了滾，垂頭看向被子中已經站起來的地方。

他其實也沒那麼著急要寶寶。

許知意回了蘇晴謝謝，又約了改天一起吃個飯詳細聊。

等將手機放到床頭柜上后，傅凜淵已經躺下，還是背對著。

許知意盯著他寬闊的脊背看了幾秒，輕手輕腳轉關了燈，又輕手輕腳躺下，躺下后就連呼吸都放緩了。

傅凜淵背對著許知意躺了一會兒，空氣中安靜地只有他自己略微重的息聲，許知意好似不存在似的，還有，不摟著睡，他一點都不舒服。

許知意朦朦朧朧要睡著時，到男人將撈了懷中。

“知知……”

黑暗中，傅凜淵低輕喚一聲。

他看不到許知意，睡著了呼吸也很清淺，一時猜不出有沒有睡著。

許知意沒完全睡著，懶懶應了他一聲，“嗯……”

黑暗中男人結滾了滾，“我今晚的造型怎麼樣？”

許知意原本都快睡著了，被傅凜淵吵醒煩的。

擰眉往外沉了口氣，“不怎樣。”

像宋明沉那個渣男。

傅凜淵呼吸一窒，頓了好一會兒，就在許知意又要睡著時，他又開了口，“跟我以前的造型比呢？”

許知意又從鼻息沉出一口氣，閉著眼睛思索著說什麼話能終結兩人的對話。

“沒有可比，原來就很好，很帥，帥的人神共憤，現在像個渣男。”

傅凜淵心下一梗。

果然，宋明沉即便是渣男，在心中依然留下了比他要深刻的痕跡。

“我也覺得這樣的裝扮像渣男，我服被謝懷謙灑上了酒，他非要讓我換這套。”

謝懷謙在家里猛地打了個噴嚏。

許知意“哦”了一聲，“困了，睡吧，親的。”

“什麼？”傅凜淵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幽黑的眸子在黑暗中著希冀的亮。

“早點休息，對好，親的。”

許知意有拿膠帶將傅凜淵封上的沖。

是真的很困。

傅凜淵在黑暗中勾了勾角，“嗯，老婆，我聽你的。”

從傍晚到剛才，所有的霾因一聲“親的”一掃而過，全然沒注意到許知意糯語氣中的不耐煩。

他也并不知道這是許知意不耐煩的習慣，會喊一聲“親的”終結或者轉移話題。

……

許知意沒想到許清歡會約單獨見面。

不想見許清歡，每天在手機里咒罵也算了，見了面，肯定也不了難聽的話，可許清歡用爺爺來威脅。

許知意同意了，不過見面地點選在了他們爺爺正住的療養院。

許老頭被許清歡關在房間，與許知意只能隔著門上的玻璃見面。

許知意見到爺爺后，眼淚便不控的大顆大顆往下滾落，“爺爺，對不起，是我沒用。”

許老頭紅著眼睛沖笑，“只要我的乖乖健康，比什麼都重要，爺爺在這吃好的喝好的，乖乖別擔心，做乖乖想做的事就好。”

許知意緩了口氣，抬手抹了抹眼淚，“爺爺，您一定要等我。”

許老頭笑著點頭，“嗯，爺爺等乖乖。”

“行啦，搞的好像生離死別似的，你以后想來看爺爺也不是不可以……”

許清歡雙手抱臂，打斷隔著門的祖孫二人。

許知意抬手了眼淚，沖許老頭笑了笑，“爺爺，我現在很好，你也不要擔心我。”

許老頭笑著點頭，“好……乖乖。”

許知意不舍盯著門上的玻璃緩步離開，療養院的餐廳里，與許清歡面對面坐著，眼圈依然發紅，可眼淚已經沒了。

“那也是我的爺爺，許知意你用不著這個樣子，是爺爺他自己要求來這里的，我們沒對他做任何過分的事……”

許知意不想聽許清歡在這狡辯。

他們現在沒做，不代表將來不會做，爺爺手中還有許氏集團百分之十五的份，恐怕正在絞盡腦想要從爺爺手中拿走才是。

“找我什麼事？我只請了半天假。”

打斷許清歡，也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

許清歡深了口氣，“許知意你知不知道你很讓人討厭？”

許知意紅微，只給了許清歡一個淡漠的眼神。

“呵！”許清歡很是無語。

許知意總是這樣，對不屑的事，總是多余半個字都不會講。

“你去告訴宋明沉，說你不喜歡他，告訴他你已經跟了傅凜淵，讓他死心，我將你的那套公寓還給你，然后再給你三百萬，怎麼樣？”

許知意聽著許清歡的話，只覺得有些諷刺，“你們不是相十年，比金堅嗎？”

許清歡面白了一瞬，“我懷孕了，原本要定婚期的，可他寧愿將自己……”

頓了一瞬，許清歡紅著眼對許知意道，“念在我以前對你還不錯的份上，你讓我的孩子有個爸爸，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