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来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啊?”
“不可以撒谎!”
“对,撒谎多了,就没有人相信你了,你会被丢下的。”
很久远的记忆,伴随着电话那边的张口结舌,浮现在司问棠的脑海里。
他很想告诉那个人,故事书说错了。
他跟一个人喊过很多次狼来了,但每一次,都回来了。
从床上坐起,不远的茶几上还放着从车上拿回来的零食,冰淇淋早就化了,吐司还有剩。
他默默咬了一口,听对面扭地说:“很晚了。”
是,很晚了。
但他睡不着,脑子里好多乱七八糟的画面,撕扯得他浑都难。
药的镇压,远不如的冰淇淋和吻。
他一时不知该指责底下那帮生博士废,还是该质问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去接你。”他开口道。
对面,明显愣住。
“你不是难吗?别折腾了。”
“你不想见我?”
“不是……”
仅仅否认,担心他不信,又加一句,“我怕你不舒服。”
“是不舒服,你给的冰淇淋吃完了。”
“啊?你都吃啦?”
“嗯,现在没得吃了。”
什么啊,他还想继续吃,不要胃了吗?
“你洗澡了吗?有没有吃点别的?”直起,“把医生去看看吧!”
司问棠靠在沙发里,听到一连串的关心,满意地闭上了眼睛,同时,心里的躁动也越发强烈。
要在眼前,此时此刻。
“司问棠?”
没听到他的声音,陈舒宜已走了下床。
有点后悔,刚才应该送他回去的。
他一直就很任,肯定不会乖乖看医生,管家爷爷好像也管不住他。刚去祭拜过妈妈,已够难过了,再生病了,好惨的。
“你在听吗?”轻声道。
对面没立即回应,但也没挂断,隔了至有一分钟,才说:“从后门出来。”
陈舒宜惊住。
他什么意思?
没给拒绝的机会,电话挂断了。
握着手机,一下子没了主意,坐在床边,半天才一下子站起。
他是要来找吗?
不不不,不可能的。
很晚了,他那么难,没必要急于见,只有,会因为他睡不着,真的想见他。
心里这么想着,已有了动作,换了一一字肩的牛仔,披了件小外套,放轻动作出了门。
幸好,楚璃不喜欢人多,今晚家里好多佣人都不在,一路穿过花园,到了后门的花房,好像没有任何人发现。
坐在长椅上,每一秒的等待都变得绵长紧绷。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但哪怕他是开玩笑,等他的过程,好像也是快乐的。
从没体过这种,对徐砚周的“喜欢”,顶多算小孩子过家家般的稚争夺,对比之下,竟毫无男之间的暧昧心动。
只有司问棠,能让浑逆流,面红耳赤。
想起很久之前,打上门去,要把妈妈抢回来。
他站在二,漫不心地趴在栏杆上,挑衅:“要妈妈,晚了,已被我吃掉了。”
笑出声。
“什么嘛,他以为他是什么妖怪。”
花房周围很安静,院外一丝一毫的动静都很清楚。
将近二十分钟,都没有车的声音。
满心期待,逐渐变焦灼,最后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开玩笑。
过分。
刚刚还觉得他没那么坏的,他不会这么快就现原形吧。
来回踱步,一脸笑,很快变了一脸丧。
想,再等他五分钟,不出现的话,以后就不理他了!
可惜,五分钟很快到了。
双手后背,狠狠摘了一只玫瑰。
再等五分钟!
“他要是没来,我就回去了!”
玫瑰:“……”
时间走得太快,五分钟眨眼过去。
外面毫无动静,忍不住走出花房,悄悄开了后门,连连探头。
可是没有任何人影,站在门里,撅得能挂油壶。
“臭司问棠……”
又骗。
之前就算了,他可是刚刚吻过的,竟然还这么过分。
扶着门,一咬牙,想转回去。
忽然,远有细微脚步声靠近。
脚下一顿,完全是把上一秒的自己抛诸脑后,一个转,探头出门。
月朦胧,男人的影出现在路边花束下,逐渐靠近,也逐渐明晰。
徐家的宅子在高,到后门这条路,要一直往上走。
影消失,他的脸出现在灯下,还没到门前,已走了出去。
视线汇,指责的话早被丢到九霄云外,往他后看了看。
“你走上来的啊?”
司问棠很远就看到了,鬼鬼祟祟,探头探脑。
他停下脚步,往上看,“老早就在这里等我了?”
这才想起来刚才的焦灼心态,有点委屈,“你干嘛不开车上来啊?”
“开车,然后被你家的保镖逮住,让我滚蛋?”
哦!
对哦!
这么晚了,不是什么车都能上来的。
这么一想,看看四周,觉监控太松了,出来这么久,竟然没被抓。
正疑,司问棠已上前,拉住了的手。
心一紧,哪还管得上监控,张了张,该问的,不该问的,全都忘了,抬脚就跟他往下走。
从上面下来,好长一段路,平时才懒得走。
今夜却不同,看看他牵着的手,再看看他的背影,就连一路的花树,都觉得格外漂亮,走到山下,好像也没那么漫长。
有车在等着。
司问棠亲自给开了后座的门,让坐了进去。
从没被他这么对待过,陈舒宜觉得跟梦一样,脚下跟踩着云朵似的。
乖乖坐着,仰头看他,一动不动。
半天了,他也没动。
嗯?
忽然,听他笑了声。
有点懵,再接着,他弯腰进车里,朝靠近过来。
眨眨眼,一下子紧张起来。
下一秒,咔嗒一声。
是他帮系上了安全带。
:“……”
男人侧过脸看,眼里笑意弥散,明显是看穿了的胡思乱想。
陈舒宜内心懊恼,大骂自己,出息呢!
司问棠看了好久,没做什么,接着便起了,去另一侧上车,吩咐司机,开车。
没多久,到了湖心岛。
陈舒宜紧张了一路,下了车,司机走了,他的老巢里空无一人,连老管家都不在。
更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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