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焰瞇了一下眼睛，“讓他上來。”

掛了電話，冷眸看向季天池，“老季，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

秦焰心思縝，從那天駱云杉被老大欺負，老季獨自坐在園子里煙，他意識到點什麼，老大是渾蛋，可駱云杉畢竟還沒離婚。

季天池屁欠在桌子上，吊兒郎當的扯，“我認個干兒，你都要管，你是我媽啊？”

要真是他媽，29年前就該服用避孕藥。

秦焰用手指了一下他，恰在此刻響起敲門聲，他只好作罷。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周潯一改往昔的溫潤，冷著一張臉進來。

季天池聳了聳肩，低聲音說，“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兒吧，放心我不是沒有道德的人，我走了。”

他以前也見過駱云杉，那時以為和秦焰是一對，所以就沒往那方面想。

但是上次見，楚楚可憐，梨花帶雨，季天池像是被什麼撞了心臟一樣，突然就想保護。

他以為是一時沖，回去冷靜了很久，可駱云杉的容，在腦海中越發的清晰，他確定，他想要這個人，只等離婚。

季天池從桌子上跳了下來，經過周潯時，呵呵笑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走出辦公室，并把門關上。

秦焰靠在沙發上說不出的松弛，抬起眼皮，看著渾氣質凜然，站在辦公桌對面的男人。

兩人隔桌相對，相比周潯眼中帶著沉，秦焰依然是散漫而慵懶的，他神淡淡，胳膊隨意的搭在沙發扶手上，像是對這場無聲對峙全然不在意。

僵持片刻，終于周潯沉不住氣了，他出言不善，“秦焰，你什麼意思？”

這就像一場心理戰，誰先沉不住氣，就輸了主權。

秦焰輕飄飄的回應了一個字，“嗯？”

他這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周潯涵養很好，輕易不怒，可秦焰搶了他的人，還這種輕慢的態度，激怒了他。

他雙手按在桌子上，向前傾，“秦焰，你明知道我和葉子關系，你還橫一腳，你不覺得卑鄙嗎？”

秦焰手肘支在沙發扶手上，手指彎曲托著下，嗤笑了一聲，諷刺說，“你們什麼關系，兄妹？畢竟你對外都是這樣說的。”

“你，呵！”周潯被他氣著了，緩了一口氣，“我不信你看不出來，我們彼此喜歡，你為兄弟，不說幫我就算了，還橫刀奪，這就是你秦家的家風嗎？”

畢竟在外人看來，秦焰喜歡的人，被他大哥搶了，老爺子年輕時強取豪奪了現在的秦夫人，所以秦家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當聽到那句他們彼此喜歡時，秦焰那如同經過校準的儀表盤，一直停留在綠安全區的緒，終于起了波瀾。

他坐直，氣場瞬間變強，冷然出聲，“你們彼此喜歡？你表白了嗎？是你朋友嗎？你給過承諾嗎？在每次被你的未婚妻攻擊的時候，你敢明目張膽的維護嗎？”

他輕蔑，“你沒有，所以你一個連前男友都算不上的懦夫，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囂？”

秦焰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又繼續說，“你真以為，我和你秉相投，愿意跟你做兄弟？”

周潯被他一連串質問的凌厲鋒芒釘在原地，仿佛每個字都化作實質的刀刃，剮得他無完，結艱難地滾著，卻吐不出半個字。

意識到他最后一句話的意思，周潯按在桌子上的手，微微抖著。

秦焰在學校是個可不可及的人，他幾乎沒有朋友，并非他不到，而是他本不屑于和別人結，甚至有人主找他示好，他冷漠的連一個眼神都吝于給予。

就連老師請他參加活，他也一點兒面子都不給，好像在他眼中其他人都是傻一樣。

越是高不可攀，別人越對他好奇，所以他在學校照樣備關注，周潯之前也從未和他有過集。

從圖書館那次請他吃飯，之后在學校食堂里，有幾次兩人巧坐在同一桌，每次都是周潯出于禮貌主跟他打招呼。

再后來，周潯試著邀請他參加自己的局，他竟然賞臉去了，漸漸的兩人往多了，大學時自己在外面住，秦焰倒喜歡去他的公寓。

圖書館那次，蘇葉也在，周潯猛然看向秦焰，“所以那時候，你就在打葉子的主意了？”

秦焰臉微仰，雖然坐著氣勢依然不減，沒有否認，“你別把責任都推到別人上，是你把機會白白讓出去的。”

這麼多年了，他從沒對蘇葉做過什麼，更沒在面前表過心意，他們兩個人若真的能夠好好在一起，秦焰想，他會真心祝福，永遠不會出現在蘇葉的生活里。

周潯不甘，“明明是你……”

秦焰果斷打斷他的話，“高中時你拋棄就走，回來時你有了未婚妻，決定退出時，你又來糾纏，是你從來沒有考慮過的，你的只有你自己，你的人生規劃里，永遠只是個附庸，任由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所以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別人”

周潯只覺得口悶的難，他再抬頭時，眼睛有些泛紅，長出一口氣，冷笑道，“我有我的苦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能否認我喜歡，我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能和在一起。”

“不要再為自己飾了。”秦焰用鋒利的目看著他，“無能就是無能，男人立業不功便仁，瞻前顧后，左右搖擺，沒有人有義務原地等你。”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找到準的部位刺，周潯的口很疼，緩了一口氣，冷笑了一聲。

“你別把自己說的多厲害，還不是因為你姓秦，出生便有特權，要是沒有你父親，你真以為你靠自己，能走到現在的位置，所以你有什麼資格嘲笑我？”

秦焰按了按眉心，蘇葉是他的人，他不想跟人爭論，有些不耐煩了，“那你把我爹弄死，我看他不順眼的。”

周潯直接接不上話了，停頓了片刻，“秦焰，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說，不你，你離開，欠你什麼，我還。”

秦焰靜靜的看著他，仿佛他是個智障，“周總，現在是我朋友，你是要第三者足嗎？”

周潯和他對視，“可你別忘了，喜歡的人是我，會讓人破例，是不是你朋友，現在還不好說。”

秦焰長疊，毫也沒有怒，篤定的說，“是不會再為你破例了，我警告你，我秦焰的人，你要是敢，別怪我沒提醒你。”

他從一開始就掌握主權，每句話都幾乎著周潯，要看在爭下去，也占不到便宜，周潯抑住心中的怒火，轉走了辦公室，他不會放棄，葉子是喜歡他的，只要不愿意跟秦焰在一起，就沒有能夠勉強。

門關上那一刻，秦焰的臉沉了下來，一腳把桌上的杯子踹掉，嘩啦一聲陶瓷杯碎片。

“滴滴”手機提示有信息進來，他冷著臉拿起手機，看到是蘇葉發的，秦焰立馬坐直子，將信息點開，“中午下班，一起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