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
各家各戶的親戚間相互走訪拜年,孩們討要到了歲錢,個個鬧著上街市喜滋滋地買上幾塊糖糕。
大街小巷鞭炮聲不斷,到都洋溢著歡樂的氛圍,很是熱鬧。
與此格格不的是,靜安侯府一片死寂。
門外的大紅燈籠被府中下人們換下,掛上了一盞盞素白燈籠,在冬日凜冽的寒風中搖曳。
往來路過的人不由得好奇打聽,這謝府中究竟是何人過世了。
“……不是謝老夫人,是謝氏長公子,昨夜遇刺亡。”
“天吶,謝長公子年輕有為,還是朝中重臣,可惜了!”
“可不是,死之前連個子嗣都沒能留下,就這麼去了。等過幾日消息傳開,京中那些惦記他的姑娘合該哭紅了眼……”
眾人一陣搖頭,紛紛到惋惜。
謝府上下皆掛滿了白素縞,下人們皆穿白麻,不敢高聲語。
家族中最有出息的謝氏長孫一夜之間離世,白發人送黑發人,謝老夫人幾次哭暈過去。
……
九皇子府。
“哇哇哇!”
一對嬰兒啼哭聲不斷。
“這嗓門真響亮,將來一定有出息……”
“瞧瞧這小臉,嘟嘟的,一看就是有福氣的!”
十名母流哄著,鬧哄哄的,一片兵荒馬。
因著九皇子妃順利誕下一對龍胎,林清墨心甚好,將府中的下人都打賞了一遍。
眾人喜氣洋洋。
大臣們的眷帶著賀禮紛紛上門祝賀,來來往往的賓客幾乎要踏平了九皇子府的門檻。
皇后更是親自前來,給自己這一對孫子孫送了極為貴重的一對金鑲翡翠長命鎖。
里間,蘇怡言還昏迷著。
“何時能醒?”
“回殿下,皇子妃已經無恙了,三五日定會醒來。”
林清墨放下心來。
蘇怡言醒來時,耳邊能聽到約的哀樂,有些怔愣地看著窗外,心中忽然一空。
“皇子妃,您醒了?”
一名陌生的丫鬟歡喜地走上來扶住:“您還坐著月子,不能隨意下床。這窗邊風大,仔細別著了涼。”
“我的孩子呢?”
蘇怡言了直接干癟下去的肚子,一陣驚慌。
“您放心,孩子都好著,是龍胎。這會兒娘正在給孩子喂,待會兒就給您抱回來。”
蘇怡言松了一口氣。
環顧四周,沒發現啞的影。
“啞呢?”
“回皇子妃,奴婢不知。”
丫鬟一臉惶恐地跪下磕頭:“可是奴婢哪里讓您不滿意了?”
“罷了。”
蘇怡言擺擺手,不打算為難。
得到消息的林清墨匆匆進了門。
他的眼眶有些紅,眼底帶著些許淤青,一看就沒有好好休息。
“姐姐,你終于醒了。你昏迷了足足七日,我快擔心死了!”
林清墨激地一把將抱在懷中,他上是龍涎香的氣味。
蘇怡言子一僵,莫名地有些抗拒。
可他們明明是夫妻……
林清墨沒有察覺到的抗拒:“姐姐,快看看我們的孩子。”
娘將兩個襁褓中的孩子抱過來給看:“皇子妃您瞧,孩子多可啊,殿下還未給他們起名字,說是等著您起呢。”
蘇怡言心中那種怪異的覺越來越強。
名字他不是早早就起好了麼?
……
蘇怡言剛醒過來,子還虛弱,沒一會兒又困了。
林清墨吩咐丫鬟照顧好,又出去忙了。短短這幾日功夫,外面局勢早已經天翻地覆……
蘇怡言翻來覆去睡不著。
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鼻尖,口中都是那腥甜中帶著幽幽藥香的味道。
【棉棉,你和孩子都會沒事的……】
【……棉棉,我保證。】
恍惚間,記起皇宮中似乎有人同說了這兩句話。
那是誰的聲音?
“對了,方才外面發生了何事,怎麼那麼大靜?”
睡不著,又想起方才耳邊那的哀樂。
丫鬟眼神閃爍:“許是哪家人過世了,奴婢也不知。這正月里大喜的日子,不提這些了,太晦氣。”
直到蘇怡言出了月子,一道圣旨傳府中,才得知了謝淮已死的消息。
眾人都知道,皇帝向來倚重謝傅,沒想到竟到如此程度。
謝傅一死,皇帝悲痛不已,大病一場后命太子監國。
誰知太子為救趙青青,一次“意外”中摔斷了一條,了跛子,皇帝只好另立林清墨為太子,蘇怡言為太子妃。
收下圣旨,蘇怡言恍惚地回到房。
“恭喜太子妃,賀喜太子妃。”丫鬟下跪行禮,臉上喜氣洋洋。
隨著圣旨一道賞下來的還有不首飾,丫鬟將這些首飾分類裝原先的首飾匣中。
蘇怡言目一掃,突然瞥見那匣子角落的一支紅玉瑪瑙花簪。
的目頓了頓。
突然覺得面上一片冰涼。
抬手了一下臉頰,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太子妃,您這是怎麼了?”
“……沒事,我就是太高興了。”
眨了眨眼,努力將眼淚收回去,可卻怎麼也止不住……
皇帝的子一天天的垮下去,林清墨負責監國,每日有數不清的奏折需要批閱,幾乎每夜都宿在皇宮中。
他派了一名子來照顧蘇怡言,子名喚小玉。
小玉自稱是林清墨的遠房表妹,喜歡黏著,喚“嫂嫂”。
不知為何,蘇怡言覺得很是親切。
閑暇的時候,小玉教調香制香,陪著一塊看顧一對兒。
兩個小團子生得雕玉琢。
小玉手里拿著布老虎和撥浪鼓逗得兩個小家伙咯咯直笑。
蘇怡言想起了一個人。
林清墨說啞回江南探親了,以后應當不會再回來。
怪不得那時候一口氣給孩子們做了這麼多玩,原來是因為要離開了。
蘇怡言瞧著那布老虎和撥浪鼓,心中有些悵然。
不知道啞為何離開得如此匆忙,自己沒能和好好道別。
孩子一歲的時候,朝局徹底穩定下來。
林清墨終于回府了。
夜里,林清墨沐浴更后 ,命小玉將兩個孩子從蘇怡言的房中帶走。
“姐姐……”林清墨目落在蘇怡言上。
他們婚這麼久,也該圓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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