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嫂……”

謝武推開門，愣了片刻。

謝鈺朝他盈盈一拜，一顰一笑都像極了蘇怡言：“大哥可還滿意？”

“不錯，不枉你這些時日一直往飛霜院跑。”謝武繞著上下打量了一圈，不住地點頭。

看著看著，看得他心中難耐，一把將人拉過來在下胡親著。

謝鈺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放棄了。

舊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失神地著床頂的帷幔，頭發散，如同一個破舊的玩偶，被人隨意擺弄著。

謝武有些惋惜，這子他用著有些食髓知味，可等過些日子便要臟了，他也不會再。不如趁如今還干凈，多用幾回。

“等事之后，大哥會好好待你的……”謝武上說得漂亮，作毫不憐惜。

謝鈺指甲掐掌心，眼中閃過一忍。不斷催眠自己，再忍一忍，再忍一忍，這種惡心的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

下一秒，又恢復一副含帶怯的模樣，勾著男人的脖子，主送上自己的：“鈺兒會乖乖聽話的，助大哥奪得世子之位……”

謝武見這般識趣，心頗好地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

“對了，你那個丫鬟小綠可靠吧？畢竟的賣契在飛霜院手中……”謝武看似莽夫，心眼卻不。

“那丫頭的賣契只有一條命，可家中五口的命可都在嫡母手中，大哥有什麼可擔心的？”謝鈺笑道，那笑意卻沒有一一毫到達眼底。

謝鈺的一番話無疑給他吃了顆定心丸：“好好好，到時候等我當了世子，你和飛霜院那位一同伺候我，如何？”

“好，都聽大哥的……”

……

彼時，修竹院里一陣飛狗跳，不得安寧。

“哭哭哭，就知道哭！”柳月眠恨不得一掌打過去。

容嬤嬤趕護著：“郡主息怒，這再怎麼說也是您的骨……”

懷佑小小的子躲在容嬤嬤后面，吸著鼻子，滿臉淚痕，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錯了。老婆婆那里有很多玩，各種糕點吃食，他就是喜歡待在那里。

他只要一回到娘親邊，上經常就會莫名地痛……

“真是沒用的東西！”

柳月眠之前為了討謝老夫人高興，將這孩子留在了松鶴堂，結果這孩子被那老太婆寵得無法無天，不愿意住回修竹院，以至于近日如何折騰謝淮都不愿過來看。

也不知道那蘇怡言用了什麼狐的手段，讓謝淮陷在那飛霜院的溫鄉里每日為琴作畫，日夜陪伴……

嫉妒得又摔了一只琉璃盞。

那飛霜院的人份低賤又無趣，哪里有這般善解人意，萬般風？

柳月眠一刻也忍不了了：“碧池，去將三房那位謝公子找來！”那瓶藥已給謝武多時，卻遲遲等不到他手，還要看那蘇怡言得意到幾時？

謝武見到柳月眠，裝模作樣地行了個禮。

“謝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本郡主特地提醒你一聲，那藥放久了效果可就大打折扣了。”柳月眠鮮紅長甲不耐煩地一下一下敲擊著杯沿：“謝公子該不會是不敢了吧？”

料定他是個莽夫，不住激將法。

“郡主別小瞧在下，把人手給我，到時候您就瞧好戲吧！”謝武果然一副被激到的樣子。

“謝公子打算何時手？”

“老夫人壽宴。”

柳月眠很滿意，這個日子府中人多熱鬧，醉酒走錯了房間也是常有的事。事一旦鬧起來無法收場，蘇怡言必死無疑。

走前，柳月眠吩咐容嬤嬤給謝武備了些禮，都是些牛鞭，鹿茸之類男子用的滋補品。

“郡主這是何意？”

謝武方才才從床榻下來，兩是有些發。但作為一個男人，到這樣的侮辱自然心有不甘。

柳月眠帶著一點嘲諷道：“這戲要看得時間長一些才好。我這還不是怕好戲還沒開場，你這邊便唱罷下了臺……謝公子，你可別讓本郡主失。”

謝武咬了咬牙，還是笑著接下。

轉的瞬間，他臉上的笑意被沉代替。

把他當刀子使，真當他這麼傻？

……

飛霜院還是一片歲月靜好的模樣。

一撮灰抱著苜蓿草啃啃啃。

彩云捧著把五香瓜子嗑嗑嗑。

竹三原本對這些吃食不興趣，他只是一個無的殺手，但他近日來迷上了珍珠茶，每日一杯不離手，悄悄躲在房梁上嚼嚼嚼。

只有蘇怡言最可憐，繡花針繡得飛起。

本是想在離開前好好給謝淮繡一只香囊的，可惜如今做不到了。

的心本就不是鐵做的，更何況謝淮頂著那副無可挑剔的姿容形，做著世間子夢寐以求的之事，若是換了其他子，怕是早已生生撲上去徹底淪陷。

謝淮的外表依舊是清冷的，舉手投足之間依舊是克己復禮的翩翩君子之態，但總有哪里不同了。眼神，語氣，一點一點炙烤著，讓無力招架。

他若是想得到一個子的心，沒有任何人能逃得過。

蘇怡言以最快的速度繡出了一只鴛鴦香囊。

謝淮收到香囊時，語氣猶豫。

“夫人……這是鴛鴦？”

蘇怡言看了看那香囊，在紅方面的確沒有天賦，花花綠綠的兩團，不是，眼睛不是眼睛的……

不過也沒指謝淮會將這只香囊帶在上：“嗯……形散，神不散。”

謝淮輕笑出聲，低頭將那只香囊塞回手中：“……不錯，夫人繡工進了許多。”

蘇怡言一愣，一時間聽不出他是在嘲諷還是在安。

看向手中被他拒絕退回的香囊，這也不是第一次給謝淮送香囊了，可能注定的香囊在他這里送不出去，哪怕這次是他自己主討要的。

手中攥那只香囊，轉要走。

……

朝中員都發現謝傅跟變了個人似的。

平日里清冷凜然，帶著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疏離，近日里上下朝的功夫都會與他們寒暄一陣。

他腰間明晃晃的掛著一只香囊，說話間總是會不自覺地抬手挲兩下，與他寒暄的員想不注意都難。

“大人這個香囊甚是……別致。”

謝淮住角，淡淡道：“家中夫人繡的。”

不出幾日功夫，滿朝文武都知道了謝傅有了一只夫人繡的香囊，只是香囊上繡的圖案一直謎。

有人說是“花團錦簇”，有人說是“落日山河圖”，有人說是“五彩祥云”……

直到太子看到那個香囊時，不由得一愣，這上面繡著的圖案怎麼越看越眼？

他突然記起來，九皇弟也有一只長得像鴨子的鴛鴦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