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看過來,明顯是看戲的意思。
陳舒宜直背脊,抬手將臉邊碎發別到耳后,“不用啊,我家有保鏢送我的。”
“保鏢人呢?”
“馬上就到……”
“別馬上就到啊,今晚這麼忙,誰還顧得上你,別到時候再把你落下了。”
不會的。
Even是被徐叔叔去見兩個外商了,但現在也快忙完了,應該會來找的。
而且,就算沒有Even,也還有別的保鏢啊。
心里話清清楚楚,張了張,卻沒說出來。
一圈男人心領神會,紛紛給司問棠打眼神。
陳允麟直接道:“行了,你送茜茜。”
司問棠沒看他,很隨地問陳舒宜:“跟我走?”
“……隨便啊。”
眾人笑,不多說了,識趣地走人。
陳允麟連連挑眉,等著眾人走了,用陳舒宜聽不見的聲音,對司問棠道:“把人送回去就行了,別做多余的,要不然徐硯周今天訂婚,明天就得找你拼命,那也夠他忙的。”
司問棠輕哼。
真有這種好戲,他陳允麟第一個沖上來看。
他懶得理,對陳舒宜抬了抬下,“走。”
陳舒宜“哦”了聲,乖巧地跟陳允麟道別,跟了上去。
陳允麟看著他倆離去的背影,笑得一臉狐貍相。
停車場的車已經很稀,黑的林肯停在顯眼的地方,湖心島的老管家站在車邊,親自等候。
陳舒宜很早就打招呼:“管家爺爺——!”
管家看,就跟那種家有差生的家長,看別人家乖巧可的優等生一樣。
最重要的是,這優等生還愿意跟他家學渣孩子玩呢。
“陳小姐今晚真麗。”
陳舒宜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還行吧。”
管家親自幫拉車門,另外一側,司問棠都只能自己手。
坐進車里,管家隨口慨:“徐爺跟我們爺一樣大,沒想到這麼快結婚了。”
“是啊,有人終眷屬嘛。”
管家從鏡子里瞄了眼司問棠,想順勢說一句“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我們爺”,司問棠意識到他要說什麼,淡淡抬眸看過去,無聲地把他多的話了回去。
管家閉了。
陳舒宜也意識到了,坐在一旁,安靜了。
司問棠喝了不酒,已經開始上臉,管家刻意讓司機開慢了。
車窗開著,夜風狡猾地吹進來,繞著年輕的男頭發流連。
陳舒宜靠進座椅,不經意地往旁邊瞄。
他也是靠著,正懶著眉眼,靜靜地看窗外。
想了想,主開口:“你喝那麼多,難嗎?”
“頭疼。”
“啊?”
“覺耳邊有很多人跟我講話,莫名其妙。”他眉頭鎖。
陳舒宜嚇了一跳,趕往前看,下意識想,司機和管家有沒有聽見。
下一秒,擋板升了起來。
松了口氣,湊近看司問棠,“你是不是不能喝酒啊?不是要吃藥嗎?吃藥都不能喝酒吧?”
司問棠轉臉看。
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哎,你還認得出我是誰嗎?”
司問棠:“認不出。”
陳舒宜驚。
司問棠:“看著有點像笨蛋陳舒宜。”
:“……”
聽到他輕嘖,眼里出“嘲笑”意思,才回過神。
“你又騙我!”
司問棠一臉不悔改的死相,云淡風輕。
深呼吸,警告道:“上次就跟你講過了,不要總喊狼來了,要不然,總有一天我會不理你的!”
“無所謂。”
陳舒宜無奈,本拿他沒轍。
但覺得他好像真的有點難,暫時不跟他計較,“你一點都不難嗎?”
司問棠開口:“頭暈。”
“真的?”
“假的。”
表麻了,“司問棠你……”
“胃里火燒火燎的,我想吃苦橙巧克力的冰淇淋。”他忽然說。
陳舒宜以為自己聽錯了,接著,他又道:“得有冰碴的。”
“現在嗎?”
他沒說話。
陳舒宜覺得他又在逗他,一擺手道:“你回家去吃吧,讓家里的甜品師做。”
這大晚上的,上哪兒給他找苦橙巧克力的冰淇淋,還得有冰碴的,有冰碴的那冰淇淋嘛,得多難吃啊。
再說了……
湊近看他,“你今晚別吃了,回家喝點水休息吧。”
又喝酒又吃冰淇淋,胃不想要了嗎?
司問棠閉上眼,沒有回應。
嘖。
不給吃冰淇淋就不理人?他是小孩子嗎?
很快,徐家到了。
陳舒宜說是不回去住,但今晚是絕對要被查房的,可不敢出去鬼混。
管家親自下車替開門。
看了眼司問棠,“我回家了。”
司問棠這才睜眼,目不斜視,僅是應了一聲。
陳舒宜其實有點失,覺得對他的見起意好像在增多,見到他就高興,跟他分開就莫名難。
再這麼下去,早晚出事。
奈何,控制不住自己。
擔心被他察覺,下了車,沒敢回頭,加快了腳步往家里走。
直到看不到的影,管家才搖搖頭,坐進車里。
“等會兒開。”司問棠說,“我胃不舒服。”
“好的。”
林肯靜靜停在樹下,許久都沒挪。
司問棠閉著眼,眉頭越發收,他的確胃不舒服,想忍一忍,結果這一路下來,反而更難了。
忽然,胃一搐。
他眉頭一擰,快速開門下車!
老管家嚇了一跳,跟了下去。
花叢前,司問棠把胃里的酒吐了個干凈。
管家一看就知道,他這一晚上凈喝酒了,什麼都沒吃。
“爺?”
“手機。”司問棠啞聲開口。
管家趕回去,把手機拿給了他。
本以為他要打電話醫生,正要代勞,卻見他盯著屏幕調整略急的呼吸,然后撥通了電話。
電話那邊秒接。
“喂?”是那位陳小姐甜甜的聲音。
管家一喜。
接著,便聽他家爺毫不客氣地說:“我胃疼,吐了,你出來,給我送……”
嘟——
電話忽然掛斷。
管家:!!!
司問棠看著手機頁面,表有點愣。
屏幕亮照著,顯得他的臉格外慘白。
管家想提醒他,對孩子應該禮貌一點,尤其是陳小姐那樣可的孩子。
司問棠抬眸,臉越發難看,扯了扯角,貌似沒影響,還是玩笑口吻:“完了,狼來了喊多了。”
好像,不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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