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細嚼慢咽嘗了芙蓉糕,再吃兩塊棗泥糕,香甜滋味彌漫在心間,心里也沒多氣了,嘟囔道:“我知道,他高高在上的,既在意尊嚴又要面,今日我他丟臉了唄?”
“話也不是這樣說。”慶嬤嬤再掀開下一層的紅豆玉團,“殿下表面兇您,實則也是怕刺客傷了您啊!”
“哦?”宋知意了個玉團。
慶嬤嬤馬上道:“您想想,殿下起先不曉得您略懂一些功夫是不是?您量又小,那一個個壯漢瞧著就駭人,可殿下不良于行,若您出個好歹,他怎麼跟您爹娘代啊?”
宋知意吃著玉團,慢慢沉默下來。
其實慶嬤嬤這番話說得在理,不該那麼沖,萬一真出個好歹,爹娘一準心疼死了,怎麼對得起們十幾年養育疼之恩呢?再者,趙珩于而言到底是個因為一紙婚契綁在一起的外人,又無,凡事盡了本分便是,實在不該以命冒險,盡做些吃力還要被他兇的事。
慶嬤嬤眼看哄好了小姑娘,忙笑著又說:“明兒一早還您去看看殿下,哪怕陪他用個早膳也好啊。”
宋知意聞言,剛要去拿玉團的手頓時收回來,原來這老嬤嬤說一堆好話不過是帶著目的來的,轉念一想,不吃白不吃,又干脆把整個食盒拿過來,“放心吧,我在其位,一日三回問安記著的。”
可惜翌日清晨知意過去請安,趙珩昏睡未醒,想來昨日奔波實在耗損力。
便也不去打攪,反正等著也是等著,不如先四悉。
這宮苑原來是為春天皇帝帶后宮嬪妃們出來禮佛踏春所建,京都久負盛名的白馬寺就在附近,王嬤嬤說這苑大概有五六十個院子,與樓臺亭閣錯落布置,因為太大,宮人們只是清掃出住的瓊安院,以及東邊趙珩所居的聽松閣,兩中間有花廳水榭,一步一景,宮墻邊還種了一顆大棗樹,雖過了季節,但枝丫上零星還掛著的棗果。
宋知意一看便來了心思,可惜棗樹有些年頭了,樹又又高。四打量一番,看見守在宮墻下挨放著的竹竿,頓時有了主意。
……
聽松閣,趙珩幽幽轉醒,約聽見院外嘰嘰喳喳的聲響,眉心微蹙。
慶嬤嬤進來扶他起,想了想,面不改地扯謊:把億4把一六舅9劉三“是皇子妃在外頭打棗子,想著您吃藥里苦,這冬棗最是甜了。”
趙珩蹙起的眉心果然不知不覺松展開,“推我去瞧瞧。”
慶嬤嬤立馬應好。
年后氣溫慢慢回暖了,今兒也是個晴天。
趙珩披著狐裘來到外邊院子,棗樹下宋知意正舉著竹竿哼哧哼哧打棗子,可惜打得不準,果子要麼打不下來,要麼砸在腦袋瓜,疼得“哎呦哎呦”地嚷著。
趙珩忍俊不,吩咐慶嬤嬤去取彈弓來。他自己慢慢椅上前,在知意又一次被砸到腦袋時,好笑說:“真笨。”
宋知意嘟著不高興地轉過,但見是趙珩,又抿抿,不想聽他冷言冷語,放下竹竿敷衍地問了安,便揮揮手示意梅香冬青跟回去。
趙珩笑意斂下,握在椅轱轆的手掌暗暗收。
還記著昨日他兇麼?可不是一向沒心沒肺,不管什麼時候,總是笑盈盈的麼?
看著宋知意漸行漸遠的背影,趙珩心里有些莫名地沉悶,他椅上前兩步,狀似不經意地問:“你不打棗子了?”
宋知意腳步一頓,轉搖頭。
趙珩朝招招手:“過來。”
宋知意不,表奇怪地打量著反常的男人。
趙珩面不改道:“我想吃,你過來給我接著。”
這會子慶嬤嬤也取東西來了,還帶了一張四四方方的布。
宋知意這才慢吞吞過去,幾人著布一角在樹下站開,趙珩瞄準墜著果實的枝丫,一打一個準,很快布上便兜了一捧澤飽滿的果子。
宋知意繃著的小臉也不知不覺間漫上笑容,眼看夠多了,忙朝趙珩擺手,把果子裝進籃子里,興沖沖走到趙珩面前,自個兒先用帕子干凈幾顆,遞給他。
趙珩卻沒有接,語氣嫌棄地說:“這野棗樹無人護養,誰知道是甜是酸,你先嘗。”
宋知意才不在意呢,馬上咬了一口,甜甜脆脆的,別有一番滋味,卻故意說:“酸!果然酸得很!幸好你沒吃。”
趙珩似笑非笑地盯著。
心虛地看向別,一會兒眼神又飄到趙珩手里的彈弓,很是艷羨地說:“你手法真準,昨日用袖箭也好厲害。”
趙珩暗暗勾,心愉悅。
恰逢侍衛長何宗保過來向趙珩回稟要事,聞言不由得說:“您不曉得,殿下的箭法乃是軍中一絕,閉著眼睛也能準,我們都塵莫及。”
宋知意驚嘆一聲,不過不忘夸贊道:“昨日你們把刺客打得有去無回,實乃武功不凡。”
何宗保笑笑,正要謙虛幾句,卻到一道冷幽幽的人目。
趙珩蹙起的眉眼劃過一不悅:“你不回京復命,還在這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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