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梔也不清楚他聽見沒有。
辦公室門關上,一切外邊的嘈雜幾乎都隔絕在外。
短短將近兩個月,再來他辦公室,有種時空錯的覺。蘇梔忍不住多看了下周宴拾剛剛順手關上的那扇門板。第一次跟他接吻的場景驟然又再次清晰。
明明更親的事都做了很多,尤其是最近,從林城那次臺風里的暴雨避難開始...兩天三夜......可臉就是熱,整個人都是熱的。
輕輕抬手給自己臉頰扇了兩下風。
還有剛剛跟蔣藝聊得那些主不主的七八糟加持。
周宴拾也不知道會怎麼想。
會不會以為會將兩人之間做過的親事給別人說?
換做是自己,也肯定是要生氣的吧?
覺周宴拾已經生氣了。
“你放心,我也是年人,有分寸,不會跟別人講,我們之間......那個什麼——”說不下去了,蘇梔想咬掉舌頭,“就是有點喜歡八卦,然后就是隨口問的。”
周宴拾下外套,掛在一邊,接著兩手掐腰站在那看蘇梔,人跟犯了錯誤等待罰一樣,他角漸漸彎起,蘇梔抬眼跟他對視,整個人似乎都陷進了他那雙沉冽的瞳仁里。
“什麼?”周宴拾問,疏懶的姿態里著些不正經,跟剛剛還在門外冠楚楚的給他那些學生打招呼的周教授大相徑庭。
“......”蘇梔了,“沒、沒什麼。”在想著剛剛和蔣藝在教室前聊的話他到底是聽沒聽見?就現在反應來看,怎麼又像是沒聽見?
沒聽見最好。
“那個,你忙吧,不用管我。”蘇梔稍顯松散了些。往里走,想著坐在椅子上玩會手機,大概也就快到點吃飯了。
坐在了以往來這里會坐的他辦公位對面的椅子。
周宴拾挑眉,信步走到辦公桌旁邊,拉開了一側屜,從里邊拿出來一張卡,然后手點在上面,慢慢推挪到了蘇梔眼皮底下。
“......”
蘇梔原本手搭在包上正準備掏出手機。
然后就看見他骨骼修長,眼可察的富有暗藏力量的手指,還有在他手指下的那張銀行卡。
幻想破滅!
蘇梔干咽了下嚨,頭皮繃一條線,仿佛下一秒就會裂開。
所以,他全都聽到了!
周宴拾聲音清清淡淡,讓人聽不出緒。
“老婆,工資卡,收一下。”
“......”
蘇梔愣在那。
周宴拾的工資卡,拿著是真的會燙手吧?
“你誤會了,”跟人解釋,“我們真的是隨便聊聊,生之間聊天,”蘇梔了,“你可能不太懂,就是,反正我有錢,我沒想過......”要你什麼工資卡。
“沒事,我的也都是你的,這個里邊錢不多,碼六個六。你平時不缺的話,記得應急的時候用。就當是我給我自己買個安心。”
“......”安心也是能買的......
碼還和他電腦碼一樣,真隨意。看來是真的不多,他是真沒把這點錢放在心上。
蘇梔想了想,也是,對于周宴拾來說,工資卡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他本就用不上這點錢。
但是這代表著人態度。他沒給計較,反而還,像是認識到自己的疏忽。其實真的有錢,好歹也是個編劇呢。經濟方面雖然不是自由,但也還很是寬綽。
收還是不收呢?
已經想拉蔣藝過來打了。
見人愣著,周宴拾轉過辦公桌,走到人跟前,過銀行卡直接幫忙塞進了包里:“丟了記得掛失,里邊有你老公個人信息。”
“......”
蘇梔張了張想說什麼,被突如而來的敲門聲打斷。
周宴拾過去開門,是一位老師,兩人說了幾句話,周宴拾就給打了個招呼說出去一下。
人走了。
蘇梔將他塞在包里的那張卡拿出來,金的卡,銀聯標識,隨即坐到椅子上,兩肩塌下,無力的嘆了口氣。
真想把今天趕過完。
臨近十二點的時間,預訂餐廳的送餐員準時過來送餐。
敲了敲門,蘇梔過去開門。
不是之前的那個,服都變了,從藍變了黃,應該是另一家餐廳。
“你好,請問這里是周宴拾周先生的辦公室嗎?”送餐員手里拿著手機確認。
蘇梔嗯了聲,過手:“給我吧。”
“哦,您是他的?”因為客戶份原因,老板特意叮囑過,務必由本人手里,或者跟本人確認后方可由代領的人。
“......”蘇梔醞釀了下,想著找什麼說辭合適。
“不好意思啊,我需要確認下代領者份,餐廳的規定。您是他學生?”
“家屬。”
送餐員正在確認,周宴拾剛巧折回來立在了人后。
蘇梔同送餐員齊齊去看。
“周先生。”送餐員認識周宴拾,賠禮似的笑笑。
“沒事,給我吧。”周宴拾接過。
送餐員誒了一聲,連忙遞給他。
送餐員走了。
立在門口的蘇梔挪了挪腳,給周宴拾讓了讓位置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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