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行，”輕嘆一聲，聲音悶在他前，“你究竟想要什麼？”

顧知行松開一些，雙手捧起的臉。

他的手掌溫熱干燥，指尖卻微微發，像是捧著什麼易碎的珍寶。

從他背后照過來，給他的廓鍍上一層金邊，卻讓沈今棠看不清他眼中的緒。

“我想要你多在乎我一些，”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像是夜風拂過琴弦，“每天多一點就好。”

他的拇指輕輕挲的臉頰，作小心翼翼，“之前……我甚至覺不到你對我的真心。”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不易察覺的脆弱，“你對沈淮序的注意力都比我多，你對他那麼好，這讓我很沒有安全。”

“你吃醋？”

沈今棠挑眉，這個作讓眼尾微微上揚，像只驕傲的貓。

“是，我吃醋。”顧知行坦然承認，眼中帶著幾分執拗，“我嫉妒每一個能讓你多看一眼的人。”

他說這話時，正好照進他的眼睛，讓那漆黑的眸子呈現出琥珀般的澤。

沈今棠沉默了片刻，輕輕推開他的手。

的指尖不小心過他的手腕側，顧知行不自覺地了。

“你若是跟我合作，”的語氣恢復了公事公辦的冷靜，像在談一筆生意，“我也不會虧待你。”

整理了一下袖，藕荷的料在下泛著和的，“保管你得到的好比現在多，我可是個很好的合作伙伴。”

顧知行眼中閃過一痛。

他再次將拉懷中，這次抱得更，仿佛要將進骨里。

沈今棠能覺到他的呼吸拂過的耳畔，溫熱而急促。

“我不想和你算得這麼清楚，”他的幾乎在耳垂上，聲音暗啞，“我想讓你依靠我，像……像夫妻一樣。”

沈今棠一僵，隨即用力推開他。

的作有些大，發間的珠釵輕輕晃，在下劃出細碎的線。

“顧知行，你要的太多了。”的聲音冷了下來，像突然結冰的春水，“太貪心的人一般不會有好下場，往往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顧知行不退反進，將到一棵海棠樹下。

他的手臂撐在耳側的樹干上，將困在自己與樹之間。

這個姿勢讓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換呼吸。

過樹葉的隙灑在他的臉上，影錯，更顯得他面容俊卻帶著一冷峻。

“我貪心？”他低笑一聲，眼中卻無笑意，“那是因為你給得太。”

他的目落在上，聲音暗啞，“上次也是在這里，我吻你，你打了我兩掌。”

沈今棠抬眼看他。

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影，讓他棱角分明的廓顯得和了幾分。

能聞到他上淡淡的沉水香，混合著的氣息，莫名讓人心安。

“所以你現在是來討債的？”

輕聲問，語氣中了幾分冷意。

顧知行沒有回答，只是緩緩低頭。

他的鼻尖幾乎上的，呼吸融。

這是一個明顯的邀請，也是一個無聲的詢問。

沈今棠能看見他眼中自己的倒影，小小的，被盛滿在那雙極為好看的眸子里面。

輕嘆一聲，抬手環住他的脖頸。

這個作讓的袖落，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顧知行看著那截手腕，結不自覺地滾了一下。

沈今棠主吻了上去。這個吻很輕，如同蝴蝶掠過花瓣，卻讓顧知行渾一震。

他很快反客為主，一手扣住的后腦，加深了這個吻。

舌纏間，他嘗到了口中淡淡的茶香，還有一說不清的甜。

當兩人終于分開時，顧知行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喜悅。

他的拇指輕輕過微腫的瓣，聲音沙啞：“這次沒有耳？”

沈今棠別過臉去，耳尖紅得像樹上的海棠花。

“……閉。”

的聲音比平時了三分，毫無威懾力。

顧知行低笑出聲，將重新擁懷中。

春風拂過，吹落一樹海棠花瓣，紛紛揚揚落在兩人發間、肩頭，如同下了一場的雪。

有片花瓣落在沈今棠的睫上，顧知行低頭輕輕吹去，換來一個嗔怪的眼神。

遠傳來丫鬟們尋找主子的呼喚聲，兩人卻誰都沒有。

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在石板路上融為一，分不清彼此。

顧知行的手指悄悄纏上沈今棠的，十指相扣，像是許下一個無聲的承諾。

皇宮。

皇宮的琉璃瓦在春日下泛著和的暈，沈今棠穿過重重宮門，腳下的青石磚隙間冒出幾株綠的草芽。

抬頭向長公主居住的永寧宮方向，那里飛檐翹角掩映在初綻的桃李之間，竟比往日更多了幾分閑適氣息。

“司言大人，這邊請。”

引路的宮低眉順目，聲音輕得像是怕驚擾了這春日的寧靜。

沈今棠微微點頭，抬腳跟了上去。

心中實在是有太多的好奇了。

自從上次沈家的事后，顧知行將沈今棠盯的更了，讓吃藥養傷，好似得了什麼大病一般。

至于公事，更是連沾都不讓沾。

一連養了半個月，顧知行才肯放出來。

沈今棠一得了空，便去皇宮找到了長公主。

長公主自從上次和皇帝吵完架之后，皇帝便奪了長公主的權，改為自己親政。

沈今棠頗為好奇，長公主就這麼容易的放權了？

這是為什麼？

懷著這樣好奇的心，沈今棠跟著宮往長公主所在的宮殿走去。

轉過一道雕花影壁，眼前的景象讓沈今棠微微怔住。

永寧宮前的庭院里，一架秋千隨風輕晃，旁邊石桌上擺著未完的棋局，幾片花瓣落在黑白子之間，竟像是刻意為之的點綴。

廊下掛著幾只金鳥籠，里頭的畫眉正婉轉啼鳴，與檐角銅鈴的叮當聲相和。

“進來吧。”

長公主的聲音從殿傳來，帶著幾分慵懶，似乎早就料到會來。

沈今棠整了整冠，邁步。

殿線和，沉香的氣息若有若無地縈繞。

長公主斜倚在窗邊的人榻上，一襲月白廣袖長衫，發間只簪了一支白玉蘭花簪，素凈得與往日的華貴判若兩人。

手中握著一卷書，見沈今棠進來，才懶懶地放下。

“參見長公主。”沈今棠行禮道。

“免禮。”長公主抬了抬手，腕間的翡翠鐲子落一截，“來人，看茶。”

兩名宮悄無聲息地出現，一人捧著鎏金茶，一人端著點心。

那點心做得巧，竟是小版的四季花卉模樣，擺在青瓷盤中，宛如一幅微的春日圖。

沈今棠在長公主示意下落座，目不經意掃過殿陳設。

多寶閣上不再是以往的奏折文書，而是換上了各珍玩；書案上攤開的不是地圖軍報，而是一幅未完的工筆花鳥。

若不是深知眼前這位的手段，幾乎要相信長公主當真甘心做個富貴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