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喬要下床去拿醫藥箱,謝凌云卻扣著的手腕,將人拉回了懷里。
“小傷,都沒破皮,不用理。”他臉埋在頸間,說,“我打贏了,宋之衍傷得重多了。”
戚喬:“……”
這種時候還要和人家比這個嗎。
謝凌云嗅了嗅頸間香甜的氣息,聲音很低:“戚喬喬。”
“嗯?”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
“為什麼?”
“他看到過你的日記本,可是卻對我說你喜歡的人是江淮,日記本里全都是江淮的名字。”
謝凌云語調停了聽,竟然好似夾雜著一委屈:“他騙我。”
“那你們……”
“還我們什麼,跟他絕了。以后都不想聽見宋之衍這三個字。”
他語氣有點稚,戚喬不自覺彎了彎眼睛。
又想起當初在垃圾桶邊,被宋之衍撞見掉落在地的日記本時的畫面。
手指在謝凌云腦后了下,才說:“我當時跟他說了,讓不要告訴你。宋之衍之前似乎還算一個信守承諾的人。而且就算他沒有騙你,后來我們在餐廳到那次……”
“他不騙我,那我就不會對你喜歡江淮深信不疑。”謝凌云抬起頭,手了戚喬耳朵,聲音更低一分,“也就不會出國逃避,就算你不來找我,我找人調查、背后跟蹤,卑鄙的辦法用個遍,都要知道那時候發生了什麼,也就不會想要幫你還背地里,最重要的是……”
戚喬已經心口酸,忍著嚨發堵的酸問:“最重要的是什麼?”
謝凌云低聲說:“最重要的是,馮巍就不會欺負你。”
“萬一……”
“沒有萬一。”謝凌云低頭吻,聲音沉沉,“有我在,就是不會。”
公開似乎沒有對戚喬和謝凌云的生活與工作帶來過多的影響。
除了去工作室時,會得來無數明里暗里的目外,別的并無區別。
網上的熱度持續了許久,但他們二人除了各自的正面回應之外,再沒有出現在大眾面前,對于所有的議論,也都因為投在《歸途》的籌備中無暇顧及。
七月中旬,《歸途》正式開始選角。
男一號是最后一位定下來的。
戚喬等江淮結束工作回京,才帶著劇本去找他。
江淮看都沒看一眼,便問簽約時間。
穆心就是余杉的事,戚喬遵循余杉一件,沒有告知江淮。
整個七月下旬與八月上旬,戚喬都與謝凌云飛往全國各地勘景。
他們又去了一次北海和潿洲島,盡管《歸途》全篇都沒有一個大海的鏡頭。
戚喬徇私,拉著謝凌云故地重游。
滴水丹屏的落日與他們八年前看到一模一樣,
戚喬帶上了那只被珍藏的小狗玩偶,在一個黃昏,別在謝凌云的襯上,拍了張照片。
謝凌云在錄像,鏡頭對著戚喬。
“怎麼看起來還這麼新?”
戚喬竟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被再三問下,才坦白:“怕弄臟了,我都藏著沒有拿出來過幾次,”
謝凌云將穿著白子的,與后那片日落一同納取景框。
“戚導。”
他最近很喜歡這樣喊戚喬。
主要是因為察覺這個稱呼,似乎別別的都管用一些。
“干嘛?”
謝凌云說:“要親一下。”
戚喬了一眼四周:“沙灘上都是人。”
“又沒有被認出來。”
“可是……”
“就親一下,行嗎,戚導。”
戚喬一不的間隙,謝凌云不停地喊,低聲可憐地征詢戚導意見。
戚喬漸漸在一聲聲“戚導”中迷失自我,知道他開了攝像頭在記錄,還是湊近,踮腳吻了一下謝凌云臉頰。
“你拍這些到底干嘛?”又問。
謝凌云:“抱歉,總忍不住開攝像頭。”
戚喬:“……”
“誰讓戚導太漂亮了。”謝凌云說,“不記錄下來會很可惜。”
戚喬彎彎眼睛,又問他:“那我也可以拍你嗎?”
“可以。”謝凌云不正經道,“想怎麼拍,拍哪兒都行,隨時奉陪。”
戚喬:“……”
結束北海之行,他們前往了西北環線。
從蘭州出發,見過青海湖浩渺清澈的水,看到自然饋贈的天空之境與山間原野上散步的群牦牛。那兒的天很高,云很白很干凈,藏民扎起的經幡在風中獵獵作響,翡翠琉璃一般的湖泊在沙漠間流淌。
他們在昆侖山上,看到過兩次日照金山,而每一個晴朗的夜晚,都有漫天星辰降臨人間。
不必尋找,只要你抬頭,便能看見橫整片夜空的銀河。
一如他們的喜歡有跡可循,藏在回憶的每一個角落。
《歸途》于第二年的12月,全國公映。
戚喬并未抱有高期待,卻收獲了同期最意想不到的票房績。
雖然沒有超越同期上映的另一部商業片,但對于節含蓄故事文藝的電影而言,一個月的映期,拿到了七億票房,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同期,2023年的電影金馬獎開幕。
戚喬憑借《偏航》圍最佳主,謝凌云圍最佳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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