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映式結束之后，他們被留下來一起參加慶功宴。

不用再像方才那樣在面前避嫌，姜晚棠大方地挽著裴宿的手臂出現在了宴會廳里。

換了一暗紅魚尾長，海藻般的黑發自然披下，眼底的野心褪去，又恢復之前那副鄰家大姐姐的模樣。

“青青，小瓷。”姜晚棠走過來，和他們依次擁抱了一下，然后安排他們到了主桌坐下。

接著又去和圈中來捧場的好友們一一打招呼，周旋于名利場之間，連每一個笑容都要計算好角度，卻從容不迫，游刃有余，大概天生就是為聚燈而生。

郁綏青時常覺得有很不同的兩面，看上去可欺，實則野心。

正看得神，姜晚棠卻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朝著的方向走來。

“青青。”

郁綏青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從座位上站起。

姜晚棠扯淺笑，側出被擋在后的人，介紹道：“這是我的好朋友鐘靈毓，還有的經紀人沈嘉禾。”

“你好。”雖然人有點懵，但郁綏青下意識的反應是先出手。

鐘靈毓，娛樂圈如雷貫耳的名字，走到哪里都是關注的焦點，廣告能從燕城鋪到杉磯，恃靚行兇的大人。

長這麼大，郁綏青其實很有對別人的貌贊不絕口的時刻。可面前的人是鐘靈毓，魅的狐貍眼輕輕彎了一下，跟著姜晚棠道：“你好，青青。”

盯著的舉手投足，郁綏青幾乎覺得呼吸一滯。

久久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鐘靈毓走后，才忍不住湊近和旁邊的霍應瓷耳語：“好漂亮。”

霍應瓷輕輕抿了一口香檳，聞言掃了一眼不遠的人，低笑道：“確實漂亮。不過你剛才眼神都快粘在人家上了……小傻子。”

“很明顯嗎？”郁綏青耳尖微微發燙。

空氣里似有似無地飄著醋意，霍應瓷點了點頭：“跟看我的時候差不多。”

郁綏青一怔，隨即失笑，指尖輕輕了他的手腕：“應該是比看你的時候還要迷一點才對吧。”

話沒說完，霍應瓷突然不輕不重地扣住的后頸，拇指抵在的頸側脈上，像是在丈量驟然加速的心跳，皮溫度燙得驚人。

“心跳得很快啊。”霍應瓷俯湊近，“看來有人又說謊了。”

周圍全是人，不時有視線看過來。郁綏青這才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得過分，很輕易地就能到彼此的呼吸。

“咳咳，能不能注意一下影響？”陸澤舟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他們后，殘忍地打斷了這兩個人的打罵俏。

今天人倒是真的來得很齊，郁綏青從霍應瓷的懷里掙出來，余甚至瞥見了好久沒見的秦思存。

霍應瓷卸力松開，尾音上揚，帶著幾分不滿而有危險的意味看向陸澤舟：“我這是影響到你了？”

對方翻了個白眼：“你吵到我的眼睛了。”

會場里似乎很熱鬧，談聲此起彼伏，桌面上的餐食被擺得特別致，卻沒人先筷。

不愧是娛樂圈的活，稀里糊涂地就開始了，郁綏青想，到現在甚至還沒清楚這群人干了什麼，只知道暫時還不能吃飯。

過了一會兒，裴宿和姜晚棠才結束應酬，從人流里穿出來，和他們幾個在同一桌坐下。

“青青，小瓷。”剛落座，姜晚棠側頭看了一眼旁邊人遞過來的手機，憋著笑說，“你們這是火了啊。”

郁綏青一頭霧水：“什麼？”

姜晚棠將手機屏幕轉向他們，只見網頁界面停留在短視頻平臺的一條熱搜上：#人的眼睛是世界第八大洋#。

點開話題，里面全都是一張同樣的照片，配上抒到有些傷懷的背景音樂。

照片里的人是郁綏青和霍應瓷。

方才首映式的提問環節上，郁綏青在回答問題時一度紅了眼，眼淚懸在眼尾，像一只傷的小兔。而后的霍應瓷勾淺笑，仰著頭看向，眼神里有欣賞、有憐惜、有心疼，錯綜復雜。

燈流轉間，那雙桃花眼里盛滿了細碎的，溫得幾乎能讓人溺斃其中。

網友的評論也炸開了鍋，覺得這張圖堪稱是秒殺一切劇照的氛圍神作。

【天吶，這也太深了，這是哪對cp啊，看起來好好嗑……】

【人家是純素人好吧，被點起來回答問題的。】

【這兩個純素人長得未免太好看，覺秒了娛樂圈的一堆丑貨。】

【呵呵本人來了，當時只是隨便一看啦，沒想到被人拍了下來。】

【樓上的憋笑挑戰嗎？你贏了。】

【真的沒人覺得嗎？這個男生長得好像那個CA74的機長啊。】

……

郁綏青盯著照片愣神，指尖不自覺地屏幕，將那張照片放大。霍應瓷的眼神太過直白，即使隔著屏幕也能到那份熾熱的。

“這..…”耳發燙，下意識轉頭看向旁的霍應瓷，卻發現對方正專注地看著自己，與照片里如出一轍的眼神讓心跳了半拍。

“確實拍得很好，角度太巧妙了，會火起來也很正常。”姜晚棠不得不贊同。

一張神圖的誕生往往需要天時地利人和，這張照片全都占了，甚至這部電影還因為它掀起了一番熱度。

就著這個話題，姜晚棠和郁綏青聊起了電影細節。裴宿沒舍得話，只是不聲地給一晚上沒吃東西的姜晚棠拿了一盞湯。

姜晚棠卻注意到了，抬頭在他臉頰上獎勵了一個淡淡的印：“謝謝哥哥。”

這下陸澤舟是徹底被創到了，直接做了個夸張的嘔吐表：“不是，你們四個什麼意思啊？”

可惜沒有任何一個人理他。

最后只剩秦思存見他可憐，太不忍心地搭了句話：“沒關系的澤舟哥，這不是還有我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