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認清自己的心之后，霍應瓷就一直將的視若珍寶。不敢抓得太，可又害怕一松開，它就悄悄地從指里溜走。

郁綏青笑了笑：“聽你說的，怎麼好像我很容易變心似的？”

“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就是……”起初霍應瓷想解釋，但覺得自己反而越抹越黑，于是干脆不解釋，反問道，“我是不是特別患得患失？”

“有一點點。”郁綏青了他的頭發，聲說，“但是也很正常，是不是？如果我是你，我可能也會的。”

霍應瓷的結滾了一下，表有點意外。

“人在短時間經歷劇烈起伏的時候，心態變得敏，容易多想，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郁綏青說，“也怪我，這段時間都忙著工作了，關注你的時間太了一些。”

心里涌上一劇烈的酸，霍應瓷把摟得更：“不要這麼說。”

“我們是夫妻，這些本來就該一起分攤的。”郁綏青說。

這語氣既認真又坦然，霍應瓷聽得眼眶一熱。他不知道郁綏青的過去在得不到任何回應的時候是怎麼熬過來的，他不知道這個型有些單薄的孩怎麼能長出如此堅韌的一顆心。

在他倏然被折去羽翼，連自己都有些厭惡自己的時候，纖細的手臂卻像鋼鐵一樣，輕飄飄地就把他接住了。

“可你在我上花的太多了……我欠了你太多年。”

“不是的。”郁綏青認真地打斷他，“是不可以比較的。”

停頓幾秒，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

“你現在很我，這就夠了。”

霍應瓷愣住了。

心底升起一種過電般的覺，逐漸沿著循環遍及全，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半邊子好像都已經麻掉了。

見他半天沒說話，郁綏青偏頭去看他：“怎麼了？又要哭啦？”

霍應瓷低下頭，埋進懷里：“……才沒有。”

“況且。”郁綏青忽然狡黠地眨了眨眼，“誰說你現在沒價值了？”

的手指順著他的鎖骨下：“我當初喜歡你就是貪圖你的，至這張臉，這副材，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雖然這確實是事實，但是聽見這麼赤地說出來，霍應瓷還是有些竊喜的。

“有這麼好呀。”

“當然了。”說完，郁綏青捧起他的臉端詳了一下，“所以我希你把它們照顧得好一點，保持得帥一點，不要再像昨天一樣，不高興就去傷害自己。嗯？”

霍應瓷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記住了，我以后再也不這樣了。”

“好了。”郁綏青從沙發上站起，“我明天還要上班，去洗個澡睡覺吧。”

好久沒有相擁而眠，這一夜，郁綏青酣暢淋漓地睡到了天亮，翌日起床的時候竟難得地賴了床。

霍應瓷幫把鬧鐘關了，俯下來輕輕：“起床了，寶貝兒。”

翻把頭埋進枕頭里，聲音悶悶的：“困。”

“那我幫你請個假好不好？”霍應瓷心得一塌糊涂，手在頭發上輕輕著。

“不要。”郁綏青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某種決心，“再等等，再等兩分鐘我就醒了。”

說多久就是多久。

兩分鐘之后，郁綏青睜開眼，看見霍應瓷蹲在床邊，一只手撐著下，正靜靜地凝視。

“怎麼了？”手了他的頭發。

“睡人。”霍應瓷順勢在前額親了親，“沒什麼，就是想親親你。”

郁綏青勾起角，握了握他的手：“胃還疼不疼？”

霍應瓷搖了搖頭。

“那就好。”郁綏青說著，人已經從床上起來了，了一下散下來的頭發，“怎麼不多睡會兒？”

他看起來還是憔悴的，眼下泛著一圈淡淡的青。

霍應瓷跟著起，練地幫攏起發，在全鏡面前幫梳頭發：“想給你做早餐。”

郁綏青從鏡子里看著他專注的側臉，心頭涌上一陣暖意。突然轉，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踮起腳尖，在他上輕輕一啄：“早安吻。”

霍應瓷怔了怔，接著笑得眼睛彎月牙：“這個待遇是每天都有嗎？”

“看你表現。”郁綏青故意板起臉，卻藏不住眼角的笑意，“今天的早餐要是難吃，明天就沒了。”

廚房里很快飄來香氣，郁綏青洗漱完下樓之后，霍應瓷做好的早餐已經整齊地擺在了餐桌上。

圍還沒有摘，他倚在廚房門框邊，過窗戶灑在他上，整個人都鍍上一層溫暖的金邊。

郁綏青有一瞬間失了神。

“過來吃飯吧。”霍應瓷把熱好的牛端到的位置上。

這段時間郁綏青吃的早餐都是外面買的，味道雖然也還行，但卻覺怎麼都比不上這人親手做的，剛開始心里還郁悶，后來學會了乏善可陳地咽下去。

但估計今天這一頓吃完之后，的又要被養刁了。

“想什麼呢？”

郁綏青把里的食慢條斯理地咽下去：“在想霍大廚做飯特別好吃。”

“那大廚有獎勵嗎？”

郁綏青想了想：“獎勵就是晚上一起去看電影。”

霍應瓷不滿地“嘖”了一聲：“竊取別人的勞果了啊。”

晚上他們確實要去看電影，只不過是姜晚棠昨天臨時通知的——主演的新電影上映了，特意邀請他們去參加首映式。

笑著，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

半晌，見郁綏青吃完飯，霍應瓷也利落地站起，手里拿著車鑰匙跟上的腳步：“我送你去。”

郁綏青沒拒絕，這樣剛好霍應瓷下午可以來接。

去醫院的路上，霍應瓷將車開得很穩。明明只是一周沒送過而已，郁綏青時不時側目瞥他一眼，居然還會覺得恍惚。

以至于到了醫院還覺得很不舍，一刻都不想和他分開。

“好好上班。”霍應瓷湊近，幫解開了安全帶。

“嗯。”郁綏青正準備下車，想了想，又回過頭來叮囑道，“如果有什麼不舒服就打電話給我，別自己忍著。”

霍應瓷對笑了一下：“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