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林翩月直接了一聲，反應大到把正在給按的工作人員嚇了一跳。

立馬禮貌地給人道了個歉，然后把聲音低，問：“你們睡了？是你瘋了？還是他？”

郁綏青閉著眼，不語，只是一味地敷面。

林翩月又分析：“你們能睡，你肯定是一萬個開心，應該是他瘋了吧。”

這人心里肯定已經演上一些兒不宜的畫面了。

郁綏青嘆了口氣，語氣很平靜：“我們沒瘋。”

“那你們為什麼睡了？”

“我沒說清楚，睡在一張床上而已。”

“切。”林翩月眼可見地泄了氣，卻還是不甘心地問，“都睡在一張床上了，就……什麼都沒發生？”

郁綏青點了點頭。

林翩月還是很震驚：“你這麼一個大在他跟前，什麼都沒發生？他是不是不行啊？”

“昨天我們部門團建，我喝多了，他帶我回去的。昨天晚上對他而言我就是一攤爛，能有什麼吸引力。”

林翩月像聽見了什麼奇聞：“你居然還能喝醉呀。”

圈子認識郁綏青的人都知道的好酒量，一起喝酒這麼多年了，大大小小的局都參加了個遍，林翩月可從來沒見郁綏青醉過。

“你又不是不知道，啤酒是我命門。”郁綏青后悔道，“我現在還不知道昨天晚上發了什麼酒瘋，據說我抱著他不撒手，還讓他陪我睡覺……”

甚至還能想起來那啤酒的外包裝，銀白的，一箱子二十四瓶。

現在想想其實完全就是味如馬尿的小麥飲料，不知道到底是著了什麼魔才會把自己喝到醉。

“我去，你夠可以的。”林翩月顛覆了自己對的認知，“果然還是得喝點酒啊，一喝酒什麼話都敢往外說了。”

郁綏青無語：“你就別幸災樂禍了行嗎？幫我想想辦法。”

“想什麼辦法？”

林翩月正想著，既然都已經說開了，那直接乘勝追擊，順理章地為真正的夫妻不就行了？

結果就聽見郁綏青不爭氣地說：“突然被他知道我其實喜歡他，他該怎麼看我啊……”

“你有病啊。”

林翩月忍不住罵了一句，然后問：“他昨天晚上有沒有耐心地送你回來？有沒有認真聽你講話？有沒有在你抱著他不撒手的時候一腳把你踹飛？”

除了最后一個都有。

“你想想，他都這樣了，有沒有可能，他也有點喜歡你呢？”

是這樣的邏輯嗎？

聽完，郁綏青突然有了一“如聽仙樂耳暫明”的通，但心里剛有點希，又很快偃旗息鼓。

“可畢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也算是他妹妹吧。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他喝醉了，我也會想辦法把他弄回去的……就算再討厭，總不可能看著他在外面等死吧。”

一直很擅長自己說服自己。

高考的時候是這樣改掉了正確答案，選科室的時候把自己從心勸到心外，在上也一次次這樣。

有時候是正確的，每每回想起來都會到慶幸；但更多的時候反而是和自己較勁，大腦一步一步繞進死胡同。

聲音漸漸低弱下去，到林翩月以一種恨鐵不鋼的眼神盯著。

“真是好東西，讓高材生發蠢。”林翩月的聲音簡直振聾發聵，“如果他把你當妹妹，他答應留下來和你躺同一張床？那倫！”

冷靜下來思考了一下，郁綏青終于意識到，確實如此。

不管過去怎麼樣，起碼昨天晚上霍應瓷沒有抗拒。

思緒突然過載，只牽起林翩月的手，有些地說：“月月，你分析得真好。”

“這會兒知道我的好了？”

林翩月早就勸過郁綏青無數遍，向霍應瓷坦白吧，他也會喜歡你的。

結果郁綏青不知道哪來的自卑，愣是陷進“當局者迷”里了，怎麼勸也勸不。

郁綏青坦言：“以前總覺得自己被困在白茫茫一片雪地里，現在好像終于看到了點方向。”

話里忍不住帶上了點期待，一如當年那個和林翩月承認自己暗死對頭時的小孩。

林翩月早就過了和郁綏青探討“霍應瓷到底值不值得”的階段了。

舒服地闔著眼，到肩頸傳來的適中力度，說：“既然真的喜歡，那就去爭取。青青，我沒別的，就希你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