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溯戴著棒球帽,雙手兜,步調懶散地走在兩人后,對小顧口中的“大”沒半點兒興趣。
稍許,車間里發出一句國粹:“我靠——”
周圍的人聽不懂中文,都不明所以,沒怎麼在意這聲喊。只有陳豫昊默默加快了腳步,擔心這小子又給他惹出什麼事兒來。
等到了車間,陳豫昊看著躲在電腦后的那顆腦袋也沉默了,隨即不免頭疼,和小顧對視一眼,兩人很快下了決定——
不能讓周溯看到曲榛。
至讓周溯先安安分分地參加完自由練習賽。
陳豫昊當機立斷,轉走到門口攔住周溯,面不改道:“去二樓給你放松一下?最近天熱,再補充一點水分。”
周溯瞥他一眼,沒進車間,上樓了。
陳豫昊松了口氣,放在后的手朝小顧比了個姿勢,小顧當即收到,從包里掏出一個口罩,往曲榛面前湊。
“榛姐,你怎麼來我們車隊了?”小顧喜大于驚,隨即憂慮道,“姐,我們先戴上口罩躲一躲?不然讓我哥見著馬上就聞著味撲過來了。”
曲榛思考兩秒,立即戴上口罩,不忘往自己腦袋上戴個帽子,就差沒把眼睛也擋住。
開賽在即,周溯換了賽車服下樓。
車隊領隊Ryszard上前低聲和他談了兩句,隨即拍拍他的肩,讓他放松去開,別多想。
周溯和幾個識的機械師打過招呼,戴上頭盔和手套,靈活地鉆進了方程式賽車。
機械師們推著賽車離開車間,陳豫昊和小顧終于松了口氣。
曲榛拿掉帽子和口罩,喝了口水驚,戴上耳機,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無線電測試,耳機傳來周溯平靜、偏冷的聲音:“通訊很流暢,沒問題。今天是個好天氣。”
賽道工程師笑了一下,意有所指道:“今天會是好的一天。”
車隊確認周溯的狀況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一改奧地利大獎賽保守的風格,讓他盡自由發揮。
對曲榛來說,這樣的驗很神奇。
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到周溯作為一個F1賽車手的魅力,和三年前的小比賽不同,他在賽場上很強勢。
他尊重賽道工程師的意見,也堅持自我,甚至會給工程師帶來迫。
經過一個高速直道,周溯在無線電里問:“我想再提高速度。賽車到極限了嗎?”
“我的建議是不要。”賽道工程師保守道。
“知道了。”
上午自由練習賽結束,周溯又一次統治了賽場。
Alex過來怪氣地諷刺了一句,問他是不是被他的東方小人給甩了,所以在奧地利大獎賽失控撞車了。
周溯瞥他一眼,淡聲道:“歡迎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Alex:“???”
什麼玩意兒?
“你要結婚了?”Alex追上去問,“真的假的?你是不是在騙我?你怎麼能比我先結婚?”
周溯:“?”
周溯輕嗤一聲:“賽道上開不贏我開始玩兒炒作那套了?”
Alex不爽道:“誰和你炒作,你現在就結婚你瘋了吧?溯,一輩子就和一個人談多無聊,要不要我給你……喂——”
周溯懶得聽Alex說話,快步離開走向維修車間。
進了車間,周溯摘了手套往邊上一丟,推開小顧遞過來的水,穿過人群,準走到某個工位上,擋住正準備逃走的孩子。
曲榛:“……”
和山一樣堵在這里,能逃到哪里去。
“……中午好?”著頭皮和周溯打招呼,抬眼看他汗涔涔的臉,小聲補充,“不準親上來。”
周溯抬手按住的后頸,汗意浸潤孩子干凈的。
他俯下,傾靠近,黑眸盯著:“去外面說話還是和我上樓?”
曲榛輕咳一聲:“……外面。”
跟著上樓也太奇怪了。
事實證明,不管是上樓或者外面都很奇怪。
周溯把堵在無人的角落里,寬大的掌心著的后頸,像在掂量從哪里下口。
汗都要豎起來了,生怕他一口咬下來。
“躲一上午了。”他垂眼看,睫上覆著水汽,讓深黑的瞳孔增添了一可憐的意味,“想躲我多久?”
曲榛被他這一招打了個措手不及,杏眸睜圓,看著面前扮可憐的男人,居然不親不粘人,玩起裝可憐了。
“沒躲你。”沒什麼氣勢地解釋。
周溯很輕地笑了一下,指腹刮過的耳垂和臉頰,“沒躲我?藏這麼嚴實,戴口罩耳朵疼不疼?那是我的耳朵。”
曲榛:“……”
明明長在上,怎麼就變你的耳朵了。
“就戴了一會兒。”曲榛怕一會兒哄不好他,小聲解釋,“是想讓你專心開練習賽,中午就想告訴你的。”
補充道:“想和你一起吃飯。”
周溯靠過來,很輕地了一下的耳朵,賽后的熱氣撲到曲榛上,讓也微微出了汗。
他低聲問:“來車隊工作是答應求婚的意思嗎?”
曲榛:“……”
這又是哪兒跟哪兒啊,還能繞到這里來。
曲榛推開人,瞪他一眼:“你什麼時候求婚了?吃早飯的時候問一句就算求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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